不過那個白匪陽確實長得有那么幾分姿色,那日在草叢里的匆匆一面她依舊還記在腦海里。
正當她回憶著白匪陽俊美身姿的時候,突然后面的人群像是發了瘋一般推搡了上來。
她立馬撞到了前面站姿挺拔的官兵大哥身上。
官兵大哥側過來蔑視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頗有些怕怕的。
她立馬給人家賠了不是:“官兵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后面的人推我!”
隨后她挺住了身板,努力想要讓自己不要向前面傾倒去。
沒想到這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是要發生。
她只覺得后面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前面的官兵大哥竟然一時之間也沒站穩,連帶著她一同摔到了大馬路上。
這一摔摔得可真疼,好在她身下還有一個官兵大哥做人肉墊,不然她覺得自己都要摔成本體烏薇果。
她正一手揉著自己的胳膊,一手想要努力支撐著站起來。
忽然聽見遠處馬蹄聲漸近,街角處見一黑衣男子策馬而來,身后人群的呼喊聲越發瘋狂,那些站著的官兵管后面的那些人群都來不及,根本來不及管她。
“匪陽殿下我愛你!”
“匪陽殿下絕世無雙!”
“匪陽殿下看我看我!”
“哇!是活的二殿下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昏了!”
她手撐在那位官兵大哥的身上,抬頭仰著,想要看清那白匪陽的樣子。
她只感覺自己身邊仿佛有一陣風猛然吹過,隨后揚起的灰塵進了她的眼睛,她一邊想著站起來,一邊想著揉眼睛。
沒想到她身下的那位官兵大哥也動了動,她一個跟頭跌倒在了馬路中央。
周圍人群聲音減弱,符星顏想著應是那白匪陽已經過去了,她頗為懊惱,不知是誰騎馬揚起的塵沙如此之大,攪得她眼睛都睜不開,連白匪陽正臉都沒瞧見。
只聽見一聲嘹亮的喝馬聲,有人下了馬,朝她這邊走來。
她聽到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姑娘,你沒事吧。”
她被那人攙著起來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她那模樣想必是十分好笑。
那人忍俊不禁:“姑娘看人都看到了馬路中間來了,怎么會看不清呢?”
她一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一手拉著那人的衣袖:“公子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幫我找點清水來去去我眼睛里的沙子。”
那公子手腳倒是麻利,沒過多久就遞給了她一帕沾濕了的方巾。
她連忙道謝:“謝謝公子,你真是個大好人。”
那公子又笑,“還是我幫你擦吧。”
瞧著她用方巾在眼睛上大力摩挲的畫面,他實在是于心不忍,這么好看一姑娘,萬一瞎了可就是他和二哥的罪過了。
那公子動作緩慢又輕柔,很快她的視線便慢慢恢復了清晰。
她抬頭瞧著攙著她的公子,覺得頗為眼熟。
她定睛一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關鍵是這個側臉,這不就是那日草叢里面見著的三殿下嗎?
這幾日,她也從府上的下人嘴里惡補過那皇城里面幾位皇子的關系。
二皇子乃納蘭貴妃所出,三皇子乃已故張嬪所出,從小養在納蘭貴妃宮里,兩人年齡又相仿,自然交好。
九皇子生母越才人地位低微,是由皇后撫養長大的,四皇子是皇后嫡出,兩人關系也算是不錯。
至于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年紀尚小,養在皇家別院里頭,很少有人見過,只知道十一皇子天姿聰穎,甚得炎上皇的歡心。
如今炎上國尚未立儲君,但形勢已然明朗,朝堂上也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二皇子,一派支持九皇子。
為何皇后嫡出的四皇子不受待見,由的是四皇子從小功課不如其他幾位皇子,政事處置上又沒其余幾位皇子有見識,雖是皇后嫡出,卻也不受皇上待見。
想不到來這人界只是短短幾日,便把這都城的皇子一個個見了個遍。
眼前的這位三皇子白逸禾,人稱“賢安皇子”,為人善良,處事得體,但因生母早逝,無外戚支持,便也失了爭權的機會。
她就這么瞧著白逸禾,心里又頗有些同情他的身世。
那三皇子倒也沒躲避開眼神,只是回望她。
見著她一直望著他,覺得奇怪,便問道:“我臉上可有什么東西?”
她正想開口,想起自己的身份應向這三皇子行個禮,便退了幾步,有模有樣地半蹲著給他行了個禮,“見過三殿下。”
白逸禾臉上的神情添了幾分疑惑,瞧著她的面容,思索著哪家府邸的姑娘是如此活潑有趣,想來想去,想不出,只得問道:“你是?”
她正想回答,又聽見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連忙用那方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心里暗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在大街上騎馬如此放肆,真的是破壞市容!
白逸禾往她身邊靠了靠,伸手把她給扶了起來,“沒事了。”
她想著白逸禾剛剛的問題她還未回答,便開口答道:“小女是洛府的……”
還沒等她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上來,便有一清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面響起。
“洛府二小姐,洛星顏。”
這聲音嚇得她一聲冷汗。
抬頭望去那人坐在一匹毛色鮮亮、紅棕色鬃毛的馬的馬背上。
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就算是再次見到還是讓她難以忘懷,原本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精美的玉冠整個束起顯得英姿卓然,臉如雕刻般五官鮮明,低頭,眼神冷峻地瞧著她。
他雖模樣俊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幾眼,但他眼神里的凜冽卻讓她有些不敢正眼瞧他,只得低頭順勢又給這位爺行了個禮,“見過二殿下。”
他也沒讓她起來,對著三皇子說道,言語里頗有些戲謔:“我聽人說三弟是因個美人才被困在半路,便折了回來,想瞧瞧那美人到底長得何樣,沒想到三弟的眼光不過如此。”
這個凡人當真是好大的架子,不光讓她行了這么久的禮,竟還侮辱她的容貌!
她不給面前這人點顏色瞧瞧,她便不配為魔尊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