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莊雄在哪個醫院?”屈不懷安撫完傅雅后,向唐凝問道。
他想要確定下莊雄現在的狀況。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林江大學附屬醫院,你要過去嗎?”
“嗯,麻煩你幫我先照看下傅雅?!?/p>
“好。”
傅雅卻突然出聲道:“我也要去!”
見她神情堅定,屈不懷點點頭,“那也行,一起去看看吧。”
唐凝收拾了下東西,拿上傅雅的書包。一同上了屈不懷開來的車,向著林江大學附屬醫院駛去。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車流極為緩慢,在路上耽擱了許久。
好不容易趕到醫院,在護士臺詢問一番后,三人就直奔莊雄的病房而去。
這間單人病房是醫院中最好的一批病房,位于醫院頂樓。
推開門,寬敞的房間內只有一張病床,莊雄正躺在上面,而病床周圍圍滿了人,有醫生,也有家屬。
見門被推開,他們一齊回過頭看向進來的屈不懷一行人。
“好啊,就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兒子變成這樣?!?/p>
其中一個打扮時髦,全身戴滿珠寶的貴婦人看清傅雅的樣子后,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
之前接到學校電話說自家寶貝兒子暈倒了,她急忙趕過去,正碰上唐凝對莊雄的癥狀束手無策,準備送去醫院。
當時她急于和救護車一起去醫院,慌忙之中僅掃了一眼“罪魁禍首”傅雅,記下她的樣貌,準備之后再找她好好算賬。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又想到醫生剛才給莊雄下的病狀,不禁悲憤交加,恨不得生撕了傅雅。
然后他上前半步,擋在傅雅的正前方,眼神森然。
貴婦被人擋住去路,抬頭看是什么人,正對上屈不懷的眼睛,被其中的冷冽嚇得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從未見過那種眼神,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神明在審視她,細數她的罪孽,下一刻她便會被投入到地獄中。
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如果屈不懷愿意,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見兩人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其他家屬也站到貴婦身后,大有她一聲令下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傅雅的手扣緊了屈不懷的胳膊,生怕再發生什么意外。
“放心,一切都交給我?!?/p>
屈不懷先是回頭安慰道,又環視房內所有人,“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為了證明清白而來,我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隨便把一個成年人體格的少年打暈,我們得好好談談?!?/p>
他又對醫生問道,“醫生,躺床上的那位現在是什么情況?”
醫生沒有回答,看向一旁的一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文質彬彬,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緩緩走到屈不懷身邊,伸出手,“我是莊雄的父親,莊立,我很同意你的看法,這事情確實蹊蹺,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屈不懷也伸出手應道,“莊先生,我是屈不懷,傅雅的哥哥。”
可那貴婦并不同意,“莊立,你個沒種的玩意,你兒子都那樣了,還談,談nm,你要是不為兒子討公道,我們就離婚!”
“胡鬧,萬一不是因為這位小姑娘,你該怎么辦?”莊立大聲呵斥貴婦,“冷靜下來,等事情查清,我自然會做出判斷?!?/p>
“你們把她帶出去,留屈先生和醫生在這就行了?!彼謱ζ渌苏f。
“你們敢?別碰我!”
被莊立一通說教,貴婦仍不依不饒,可站她身后的人卻扶著她硬是拉了出去,看來莊立的話比她更有用。
房間內只剩下屈不懷三人、莊立和醫生。
莊立笑呵呵的對屈不懷說,“見笑了,犬子目前狀況非常不好,夫人也是愛子心切?!?/p>
“莊先生,我們直接說正事吧,莊雄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屈不懷嘴上這么說著,同時在心中給他打上笑面虎的標記,暗暗警惕起來。
面對疑似害自己兒子昏迷的兇手還能笑得出來,這種人并不好對付。
“唉,醫生說他現在進入了類似植物人的狀態,能不能醒來都是未知數。”
“啊?!”
“這..”
站在屈不懷身后的兩人不禁發出驚呼。
這么嚴重?也難怪他媽這么激動,屈不懷略錯愕的想著,同時說:“我對您兒子身上發生的意外深表同情,節哀?!?/p>
就在這時,希諾娜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屈不懷,想辦法觸碰莊雄的身體。”
看樣子她發現了什么問題,屈不懷沒多問,對莊立說,“莊先生,實不相瞞,我祖上也是醫生,傳了幾手絕活,我能否給莊雄看看?”
聽此,莊立感到有些意外,可隨即又熱情回道,“沒問題,要是屈先生能治好,必有重金酬謝。”
唐凝和傅雅也都驚訝的看向屈不懷,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屈不懷會醫術,可她們沒有多問什么,屈不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屈不懷走到病床前,拿起莊雄的手,裝模作樣的給他把脈。
希諾娜寄放在屈不懷身上的精神體分身化為一道電流沖入莊雄的身體,轉了一圈后又回到屈不懷的體內,“好了?!?/p>
他放下莊雄的手,面露難色,“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抱歉,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應對。”
莊立擺擺手,“無妨,畢竟這大醫院的醫生也沒什么辦法,我們沒抱太大希望?!?/p>
“有查出來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嗎?”
旁邊的醫生站了出來說,“經過初步檢查得出的結果看,我認為有可能是莊公子自身有某種疾病在當時恰好發作了,但他的病歷上并沒有什么精神病史,也沒有什么精神遺傳病,這倒是一個疑點?!?/p>
“其實真要說起來,以前我家有幾個長輩確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過都已經去世了。”莊立的話似乎是為了佐證醫生的話。
照目前這些表面上的線索來看,這件事最終的調查結果很可能就是莊雄自身的某種疾病恰巧在當時發作。
但屈不懷知道沒那么簡單,因為剛剛希諾娜給他說了莊雄的狀況。
莊雄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只不過還剩下一副軀殼在依靠本能運作。
他的意識海早已化為一片混沌消弭,僅存一點碎片證明莊雄這個人格曾經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