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早藻的再次和解并沒有打亂我的生活,雖然前幾個月的經歷對我來說像是坐過山車,顧早藻成為了我平靜生活當中的變數。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我的平靜是被他打破,但也比他那失信的三年讓我過的心安。
我拾起當年的勇氣,在職場上為自己尋覓一席之地。
其實當你發現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一個人輕易地操縱,就連勇氣也是從他那里獲得……如果真是那樣……那你就完了。
我重新在廣告業找到了一份工作,雖然只是個小助理。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果然時間是最好的武器,它能將戰爭留下的硝煙無聲無息的化解掉,再還給你一片嶄新的天空,曾經走過的彎路也許是老天賜予我閱歷上最有價值的沉淀……
幾個月的體驗和與同事的相處讓我又回到了往昔。雖然忙碌但充實。
即使你喜歡一個人,喜歡的不得了,也不能由著他,讓自己的世界都被他填滿,如果那樣即使他隨便打個噴嚏,你的天都仿若要塌下來了,那不是太可悲了……
我們沒有像學生時代天天見面,一個禮拜一次吧,顧早藻好像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對,應該說他特別忙,忙著開會,忙著飯局,忙著出差,但他總會盡量抽出一天時間在周末陪我做那些看似幼稚的事。
“我們去坐那個,那個”我拉著顧早藻往游樂場的海盜船方向狂奔,生怕一個錯過得等下一班。
我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爸爸媽媽帶我去游樂場,一人一邊牽著我的手,把游樂場所有的項目都玩個遍,然后玩累了,爸爸會去給我買冰激凌……
“給,拿著”
正想著,面前出現一只可愛的米妮冰激凌,顧早藻拿著它笑著遞給我,他臉紅撲撲的,頭上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雖然我們也細數度過了十余載,但歲月好像格外眷顧早藻。
我們玩了很多項目,從白天到黑夜,顧早藻的時間真的兒很寶貴,在這期間他已經數不清接了多少個電話了。
“我們回家吧”
“還有個摩天輪,你不是一直想坐”
我看看摩天輪下面排的長隊,比別的項目人都多,夜晚的摩天輪這么搶手了嗎“不坐了,也就是從低往高慢慢升,和坐景觀電梯沒什么兩樣……”
“啊哈,景觀電梯?”
顧早藻被我逗樂了。
我的目光追隨著轉動的包廂“嗯……你看,要下來了”
“走啦”
顧早藻沒有分說,拉著我往摩天輪走。
摩天輪的情懷在現在的我看來,那是屬于小孩子的一個夢,情竇初開的少女拿著印有摩天輪的明信片展開無限遐想。尤其是晚上,彩燈勾勒出摩天輪的骨架和包廂,那閃著光暈緩慢轉動的頻率,像極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們在下面排隊,可大家都是仰頭望向轉動的輪轂,臉上滿是期待。
“怎么大家都不上去呢?”
“上面有人在求婚”
求婚?我也順著大家的目光看了過去,霓虹燈包裹下的所有包廂都是一個樣子,細看下其中一個包廂卻閃著異樣的色彩,它花團錦簇,鑲滿了玫瑰花……
一圈下來,從里面下來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男孩面露緊張,女孩粉撲撲的小臉蛋寫滿了羞澀。在所有人的掌聲和口哨聲中男孩單膝跪地,掏出了懷中珍藏的小紅盒子。
“小蕊,你可以嫁給我嗎?”
男孩聲音微顫,舉著戒指的手也隨之抖動,盒子里面躺著的戒指,和男孩一起散發著激動和期待的光澤。
在眾人的口哨和鼓動下,女孩輕微的點頭答應。
“嫁給他!嫁給他!……”
人群中的異口同聲,成了他們彼此感情最后的催化劑,男孩將女孩擁吻、擁抱。
我聽見他哭著說“我會對你好,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有你有我,我會努力,給你最好的……”
女孩踮起腳尖,將頭靠在男孩頸窩親昵的蹭了蹭“現在就是最好的”
他們激動地熱淚盈眶,我的眼眶也不自覺的濕潤。我曾經鄙視過這樣的場景,認為大庭廣眾之下的示愛很傻,覺得感情是屬于兩個人的,儀式感是給別人作秀看的。但如今也會被感動的淚流滿面,年少的不屑到如今的羨慕,希望不會太晚……
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和眾人一樣投向前方的兩位主角身上時,我下意識的感覺到一雙手握住了我,有力、細膩……
晚上我們去了‘龍香湖筑’,顧早藻為我準備的‘新家’。
開始的顧早藻很溫柔,溫柔的親吻著我剛出浴,尚掛著水汽的肩膀、脖頸、臉頰,一下一下小啄著我的嘴巴,看到我被他一下又一下蜻蜓點水的取樂整的面色緋紅,顧早藻笑出了聲,干脆打橫將我抱起來放到床上欺身上前,細聞著我發絲間櫻花洗發水的香氣,他的湊近也讓我聞到了一絲酒氣。
“你喝酒了?”
“一點點紅酒”
我由著他借著酒勁釋放他成熟鮮活的欲望,這是顧早藻這么多年后第一次將我再次占有。
我將手環掛在他的脖子上,看著情欲包裹下更魅惑誘人的顧早藻,他薄唇微啟,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鬢間的汗珠被窗外的月光輝映的瑩白透亮,迷離的雙眼帶著侵略性,危險的瞇了起來,不得不承認,此刻的顧早藻渾身上下散發的雄性魅力都將我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抓的更緊。
“早藻,我們……我們結婚吧……”
下一秒,顧早藻好似被定格了所有動作,全身僵硬,支撐著臂膀俯視著我一言不發,眼神愈發的清晰明亮,卻嵌藏著不安和逃避的光芒。
我不確定的問道“……可以嗎?”
顧早藻翻身放開我,靠在床頭隨手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怎么突然想結婚了?”
“我想有個真正的家,有你有我的那種”
顧早藻道“你覺得現在難道不是嗎?”
現在?是嗎?他的反問讓我啞口無言,難道自始至終我們心里勾畫的藍圖都是大相徑庭?
“那我們就一直這樣?那我算是你的什么?”
顧早藻蹙眉長舒一口氣,吐出的煙圈在夜晚的靜謐和漆黑中撥弄著我的心“很多情侶雖然結婚了,但卻貌合神離,他們又算什么?”u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黑暗中顧早藻那不真實的輪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結婚了,就這樣?”
顧早藻好像感覺到了我的怒氣,他微微欠了欠身子,看向此時已經坐起來的我“不是說不結婚,但不是現在”
“那是什么時候?”
……
顧早藻表情陰鷙“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癟著嘴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從抽屜里拿出一粒藥片就水喝了下去。
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我從來不知道顧早藻有嗑藥的習慣,也不知道他會抽煙,在我的記憶中,這些東西根本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如今,他就在我的面前習以為常的做這些動作,仿佛是每天晚上睡前的必修。我躺在他身邊聞著顧早藻身上好聞的薰衣草香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不由眉頭一皺。
雖然我知道身邊躺著的人是顧早藻,但我也深諳他早已脫離了青澀,這些年的分離,讓他的心智整個成熟干練了起來,可這種感覺卻帶給了我莫名的疏離感,我從身后環抱住顧早藻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一雙有力修長的手穿過我的指縫覆蓋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