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秘密？”說實話，哪怕是身為當今世界最大的神棍，陳凡也覺得這話有些扯淡了。
何為永生？天地消亡我不滅，連神仙都無法辦到。
雖說那角尺冥王活了至少上千年，可這最多也只能稱之為長生，跟永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看到陳凡驚詫的表情，李建純顯得有些得意，卻不愿意再透露更多的信息，搞得陳凡跟吃了蒼蠅一樣。
而后來到一個研究室，陳凡將冉曼君放在床上，李建純問：“要怎么給她檢查？”
陳凡想了想，道：“你們怎么檢查那頭骸骨怪物的樣本，就怎么檢查她。”
“啊？”李建純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問，只說：“那弄點指甲蓋或者血液什么的就夠了，你把她整個扛過來，是打算讓我們切片么？”
陳凡臉都黑了：“你們可以切個試試。”
李建純：“開個玩笑嘛，真沒幽默感。”
陳凡沒有跟李建純開玩笑的心思，把冉曼君留下后，便同李建純來到了另一間研究室。
這里正有十幾個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整理、記錄資料。
“李教授，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李建純故弄玄虛道：“你猜，那只骸骨怪物是從哪來的。”
“你猜我猜不猜？”
“沒意思。”李建純無趣道：“經過我們的檢測，那頭骸骨怪物具有跟南陽1號門里那頭巨型魔獸一樣的基因序列。所以不出意外，它們應該具有血緣關系，而且是近親。”
血緣關系？想想兩頭怪物的模樣，陳凡實在無法將之聯系起來。
這根本都不是一個物種好不好？
但骸骨怪物來自冥界，陳凡倒是不覺得意外。且他覺得那頭怪物極有可能就是十二冥王之一。
見陳凡沒有波瀾，李建純徹底沒了賣弄的心情，繼續說道：“而且魔獸這一稱呼，用在它們身上并不合適。”
陳凡：“為什么？”
“從我們的研究得知，南陽1號門里沖出的那些小魔獸，跟那兩頭大家伙根本不是同一類生物。”
“這不很正常么？”陳凡不解道：“貓和狗也不是同一種生物，偌大一個小世界，具有生物多樣性沒什么稀奇的。”
“不是這個意思。就比如我們和大自然的其他生物，都是從單細胞演化而來。哪怕經過億萬年變遷，多少還是能追溯到同源的基因。”
“但我們以及其他動物，和玉虛小世界里的兇獸就追溯不到同源。所以我們本土世界和玉虛小世界的兇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群。而玉虛小世界和昆侖小世界，以及新出現的南2、南3號世界，其中生物都可追溯到同源基因。”
“由此可以佐證，這四個小世界，的確都是天界的碎片。里面的生物在億萬年或者更早前，具有共同的祖先。”
陳凡似懂非懂，多少聽明白了個大概。
李建純接著道：“同樣道理，玉虛小世界、本土世界，與南1號世界中的生物，都是不同生物群。可是……”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被稱作魔獸的生物，和被你擊敗的那頭巨型生物，也分屬不同生物群。也就是說，那些入侵NY市的魔獸，并非冥界自然演化出的生物。當然，它們也不是來自天界和我們所在的人界。”
不等陳凡詢問魔獸的來歷，李建純便又道：“至于南陽1號里的其它部分生物，倒是和那兩頭巨怪具有同源性，應該是冥界的產物。所以具體要細分的話，那些會筑巢的怪物稱作魔獸，那頭大家伙和其他被魔獸獵殺的生物，則應該叫做冥獸。”
當然，對很多人來說，這只是個稱呼上的變化，沒必要糾結。
畢竟在常人眼里，冥獸也好魔獸也罷，都是人類的敵人，明白這一點就夠了。
可陳凡這樣的人所思慮的自然更多。既然魔獸不屬于三界，那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在冥界的世界碎片里扎根。
這類物種是偶然性的，還是其背后有一個龐大的族群，暫時還不得而知。
而這個方向的研究，暫時也只能交給李建純他們了。
“那永生的秘密又是什么？”陳凡問起了最感興趣的事情。
李建純從一堆資料里翻出來一份，打開后指著上面陳凡根本看不懂的各種數據，道：“上次那頭骸骨怪物，不是具有恐怖的再生能力么？實際上，它所留下的樣本，依舊保持著這種能力。只不過或許是‘死亡’的原因，再生的速度下降了很多，相較于以前難以察覺。”
“這就是你說的永生？”陳凡滿是鄙夷，你們對永生的理解也太膚淺了吧？
李建純卻不以為然，反倒驕傲道：“從我們搜集的各項數據來看，殘骸的自我恢復速度雖然慢，可活性一直沒有降低。也就是說，只要放任不管，有朝一日它必然會再度成長為之前的完全體。且哪怕再次被破壞，也極有可能繼續這一循環。說白了就是能夠無限復活，這不是永生是什么？”
聽起來倒是像那么回事，可陳凡還是連連搖頭。
李建純也不氣餒，繼續說道：“而這種能夠不斷再生的特性，如果我們能夠運用到醫療中。你敢想象這個世界會發生怎樣的巨變嗎？”
見他如此，陳凡這次倒是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了。只是說了句：“任重道遠，你們努力吧。”
說到底，李建純搞得神秘兮兮的秘密，并沒有引起陳凡的重視。反而是關于魔獸與冥獸的區別，更讓陳凡上心。
“可惜，那些魔獸的蟲母因為距離核爆太近，直接被汽化了。不然或許我們可以研究它的大腦，來解開這個種族的秘密。”李建純大為惋惜，看陳凡的眼神還有幾分嗔怪。
靠，這也能賴我頭上？合著拿核彈炸那玩意還是我不對咯？沒給您留個全尸還真是對不起了。
陳凡翻了個白眼，正想告辭，一個研究員無比狼狽的跑了過來。
“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慌慌張張的。”李建純將其攙住，見他身上竟有血跡，也立馬正色起來：“到底怎么了！？”
研究員驚慌未定，只看著陳凡急道：“那，那個被陳大師帶來的女學生，逃跑了。”
“逃跑？”李建純不解的看向陳凡。
陳凡則抹了點研究員身上的血跡，沉聲問道：“她殺了人？”
“那，那倒沒有。不過有兩個警衛被她打傷，我離得近，所以濺了些血。”
聞言陳凡松了口氣，可馬上又不安起來。
現在的冉曼君極不正常，其行為已經完全無法預測。如果放任她在外面亂闖，指不定弄出什么亂子！
這時，又一個研究人員匆匆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份化驗報告。
“教授……”
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李建純惱火道：“又怎么了！有話就說！”
“陳先生的學生……那個，還是你自己看吧。”
李建純接過報告，不多時臉色大變。
“陳先生，你這個學生……有點危險吶。”
……
井井有條的城市中，已經有數十隊軍方人員被派出進行全方位搜查。
就連陳凡本人也親自出手，坐在一輛軍車上跟隨行動。
而旁邊，則坐著滿臉憂色的李建純。
“陳先生，你也別著急。雖說情況不容樂觀，但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有問題。”
聽到李建純的話，陳凡卻一點都放不下心來。
從研究所的檢驗報告中得知，如今的冉曼君，已經基本不能稱之為人類了。
她體內不僅具有那只骸骨怪物的基因序列，還有角尺冥王的！
兩只強大冥獸的血脈，徹底壓制了她人族的血脈，正對她進行全方位的‘改造’。其性格的巨變，多半也是受此影響。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之前陳凡就已經知道，冉曼君擁有了和那只骸骨巨怪類似的能力。
現在再加上一個角尺冥王，以冉曼君的成長速度。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沒有誰能制得住她。
以她現在的性情，鬼知道她會干出些什么。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通，為什么她能融合那兩只怪物的基因序列，甚至繼承能力呢。沒道理呀……”
李建純還在一旁喋喋不休，陳凡已經沒心思去聽了。
這個城區雖大，可派出的人手眾多。再加上各處都有監控探頭，要找出一個人不算難事。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冉曼君離開了玉虛小世界。
等陳凡趕到大門時，距離冉曼君從此處離開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對不起陳大師，我們看她是你的學生，所以……”
冉曼君本來就名聲在外，再加上是跟陳凡一起來的，這些看守大門的哨兵自然不會為難她。
“陳先生，現在怎么辦？要不要通告一下更高層？”李建純還是比較謹慎的，再者他對冉曼君也沒有如陳凡那般的感情。
在他眼中，此刻的冉曼君就是一枚定時炸彈，而且是能催山倒海的那種。
按理說，這么大的事情，陳凡不該瞞著。
可一旦通報更高層，屆時冉曼君必將遭到全國范圍的追捕。包括她的家族，也將受到巨大的影響。
從個人來說，陳凡當然希望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猶豫再三，陳凡還是道：“報告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