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在場中氣氛最熱時，遠方有一道微弱的靈力激蕩而來。

雖然只是剎那，但還是被陳凡靈敏的捕捉到。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自己突破時所造成的靈力外泄。

可2號城有望晉級先天，或者已經達到先天的武者，基本都在這了。

而這靈力所傳來的方向……靈泉？

那里，可只有一頭先天境界的兇獸——二五仔。

不出意外，二五仔已經成功突破至先天六層，和自己保持在同一水準線。

陳凡對他的約束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弱。

不過這本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在獲得了冥獸血脈后，二五仔不光實力暴增，潛質也提升了不少。

加之長時間沐浴靈泉，極大彌補了和人族之間的天賦差距。

況且陳凡這段時間一直主要在研究陣法，被它趕超也很正常。

可陳凡總覺得有些怪異。

按理說突破先天六層時的靈氣激蕩，遠不止這么微弱。要不是他在感知較常人格外敏銳，或許都察覺不到。

同一時間，下方的林云也已經被群情激憤的學員們圍住。

雖說林云已經算脫胎換骨，可他在武技方面未必就比得上這些天賦異稟且更為刻苦的學員。

一合之下，林云幾招打傷了沖在前排的學員，卻馬上被補上的學員制住。

這時陳凡才發現，林云那里是技不如人，在搏斗技巧上他完全就是個小白。

只是被一個修為后天五層的學員用擒拿就輕松控制，空有一身蠻力卻被人家的巧勁和關節技壓得死死的，簡直是丟人。

轉眼間，更多的學員涌上，林云徹底失去了反擊的可能，在一頓拳打腳踢下哀嚎不止。

“投降！我投降！”

聽到林云殺豬般的叫喊，一個老武者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高聲道：“好了，點到為止。”

學員們這才紛紛散開，可謂是過足了手癮。

早就想抽這小子了！

“哎喲喂，你們不講武德，幾十個人打我一個剛成年的年輕人。”鼻青臉腫的林云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看得眾人連連搖頭極為不齒。

陳凡更是臉都綠了，因為很多人看著看著目光就瞟到了他這，隱約間還有幾分同情。

那眼神好像在說，想不到陳大師一世英名，居然收了這么個奇葩。

“咳咳。”還是那些老武者顧及陳凡的面子，很快控制了局面：“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關于林云是否經受考核的事情，我們會重新商議的。”

氣也出了，經這么一件事后就算林云有關系，總不能還留在這占用名額。

他不要臉，陳大師肯定是要的。

眾學員們不再糾纏，紛紛散去后不久，那些觀戰的也逐漸離開。

林云躺地上哼哼唧唧半晌也沒人搭理，拍拍衣袖便起來了。

這邊陳凡和幾個授課武者寒暄幾句，這才望向林云，淡聲道：“看來你最近進步不小。”

“大師說笑了，主要是老師們教得好。”林云撓著腦袋，和方才乖戾的模樣判若兩人。

陳凡沒有多說，只是給他遞了個眼神，旋即同李建純二人離開了場館。

林云緊忙跟上，見陳凡不言不語，卻也不張口。

直等到了食堂門口，陳凡才突然道：“以前你不是挺怕事的么，今天怎么突然這么硬氣了？”

“這不一下氣昏頭了么。”林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還滿是委屈的模樣。

陳凡卻不以為然。

雖說與林云的交集算不上多深，可他看人的眼見力還是有的。

林云絕對是個聰明人，尤其是小聰明。就如他和冉曼君在武大時，盡管時常挨冉曼君的打，可他分明知道冉曼君是外硬內軟。

動起手來有分寸，也不會真把他打成個半身不遂。相反，他還反借著冉曼君帶來的直播效果，賺了不少錢。

哪怕到了玉虛小世界也是如此，在考核時面對自己贏面不大的對手時，會干凈利落的選擇投降。

別人的鄙夷也好，冷眼也罷，根本刺激不了他半分。

這小子出身底層，最是曉得趨炎附勢順桿子上爬，聞著味就曉得哪里有好處。哪怕是吃了虧，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除非他能得到足夠的利益。

這樣的人，怎么會因為一時氣昏了頭，在明擺著要挨一頓毒打的情況下去挑釁那么多學員。

并且可能還要因此離開玉虛小世界。

陳凡心中暗中計較，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和三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就讓林云先回去了。

至于李建純這邊，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請陳凡去某個新發現的靈礦勘查一下。

據說那里有些奇異現象，電子儀器基本失靈，尋常武者也摸不清深淺。

陳凡沒有拒絕，不過在此之前一位授課武者當先找到了他。

“陳大師，關于林云……按理說他早就已經結業，不再適合待在這里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剛剛我去問他，看他繼續留在這的意愿也不高，所以你看……”

雖說規矩擺在那，可陳凡的面子還是要看的。

所以商議過后，負責這方面的人還是決定詢問一下陳凡。

陳凡聽罷卻有些疑惑：“他留下的意愿不強？”

這就有些奇怪了，之前林云可是死皮賴臉，扯陳凡的虎皮也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如今怎么卻要走了？以他的個性，總不能是被打怕了。

稍作思索，陳凡回道：“那你們就按自己的想法辦吧，我不會有意見的。”

“成。”

來人離去后，陳凡讓李建純他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再出發。

而后也沒有去找林云問個明白，而是直接來到了靈泉處。

整個玉虛，能夠自由出入這里的現在只有兩個人。

一是擔任起了飼養員的林云，二就是去哪都可以隨心所欲的陳凡。

靈泉內，二五仔大半個身子趴在水里，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只等陳凡往潭水里踢了一顆石子，才猛然驚醒，又弱弱的叫了幾聲表示不滿。

陳凡跳到它身上，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你朋友要走了，不去送送他？”

二五仔滿是不耐煩的晃了晃腦袋，趴下繼續睡覺了。

“呵。”陳凡不再強求，又拍了它幾下后，這才徑直離去。

……

“大師，我走了哈。”

次日一早，陳凡送林云到了玉虛大門外，看著他上了大巴車。

旁人還道陳凡親切，來親自送進修的學員返校。

可大巴剛走不久，陳凡就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濤的號碼。

“幫我辦件事……”

林云走后沒多久，陳凡就同李建純他們趕往了新發現的靈礦。

地點竟然就在那上清玉虛宮不遠，只不過深埋地下，用尋常手段極難發現。

陳凡到這后，也是被嚇了一跳。

這群家伙居然把整個地底都快掘空了，且挖掘的方向就是太清玉虛宮所在的那座大山。

“你們這是要把玉虛宮的山給挖出來運走還是咋地？”

聽到陳凡的李建純也是失笑：“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玉虛宮的確是整個玉虛小世界最神秘的存在，也極有可能是最有價值的。可惜不論是人還是儀器都無法進行探索，所以從地下繞道，興許是個方法。”

“那你們發現什么了嗎？”陳凡又問。

李建純這才有些尷尬，訕笑道：“暫時沒有，不過總會有所收獲的。這不，起碼咱們找到了個靈礦不是。”

“就是這了。”說著，幾人已經到了一個地下臨時開掘出的指揮所，隧道邊上還鋪設了不少電纜。

指揮所內，有軍方和工程師的人正在開會研究什么。

見陳凡到來紛紛起身，陳凡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而李建純也終于詳細解釋起其中原委。

“不明生物？”陳凡看著遞來的成像圖，因為是激光探測成像，所以只有一個模糊輪廓。

此外還有其身長、高度等數據。其體型與人類相當，不過是匐地行走，且除了細長前肢外，還有兩對用以行走的長足。

觀其形態，倒是有點像節肢動物。而玉虛世界的節肢動物長這么大，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張旗鼓的事情。

“如果只是一只沒見過的兇獸，那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問題是，通過我們的比對分析……這只應該不是兇獸。”

“不是兇獸？”聽到李建純的話，陳凡當即來了興趣：“難道是冥獸？”

“也不是。”李建純正色道：“它應該是一魔獸，而且是很強的那種。”

在南陽1號世界剛開啟時，人們還不理解魔獸和冥獸的區別。

不僅如此，實際上大眾對兇獸、魔獸和冥獸的區分方式也完全不知。在他們看來，這三者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都是怪物，都是敵人。

從科學角度，區分三者所用的基因測序手段。

而對陳凡來說，三者的分別則更加明顯。兇獸的種類繁多，有的性情溫順、有的兇猛暴戾，可大部分都有是具有不錯的靈智的。

魔獸則以群居，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大部分普通種類也沒有智力，只能執行首領的簡單命令。

冥獸則比較神秘了，畢竟陳凡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冥獸都是冥王級別，用來和普通冥獸一概而論，顯然不具備代表性。

想不到繼南陽1號后，竟然又遇到了魔獸。

而魔獸最棘手的就是它們的群居性，雖然暫時還只發現了一頭，可誰又知道……在這地底更深處，又潛藏著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