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陸霖在課堂上的表現都很不錯。

沒睡覺，聽講了，筆記也做了。

甚至，今天上午組長來收家庭作業的時候……首次全組收齊了。

陸霖的練習冊破天荒也在其中。

班級上的氣氛都變了，二班的各科老師每次進來后都忍不住多朝陸霖那個方向多看幾眼，瞧見人是真的有學習后，倒是真覺得欣慰了。幾個老師在辦公室一交流，都有種活在夢里的感覺。

尤其班主任楊全，一上課，有時候還會點陸霖回答問題。

“陸霖，你覺得這題的答案是什么？”前面大屏幕上放映著教學PPT，講到生物遺傳學時，出了道關于遺傳概率的選擇題。一說到請同學回答問題，班上的人頭齊刷刷低了一大半，鴉雀無聲。

楊全眸光掃了一圈，突然點了陸霖的名，等人從位子上站起來后，還努力給出了一個慈祥鼓勵的眼神。

抬頭看了遍題目，陸霖抿著唇，沉默了幾秒，想著要不要四選一隨便說個選項的時候，旁邊傳來了許楚韶低著頭跟念經似的小聲嘀咕——

“陸哥，選A，選A，AAA……”

聽著連續不斷的AAA，陸霖嘴角抽了抽。

薄唇動了動，剛想開口說答案，不經意垂眸時余光掠過下方一處，頓了頓。

黎顏就坐在他前桌，而此刻身子卻往后靠了靠，桌子上橫放了一本白色的草稿本，翻開一頁空白頁，面不改色握著筆在上面寫了個C。

以陸霖站著的視角，很容易就能看見。

抿起的唇線扯開一小抹弧度，低而沉的嗓音在教室里響起，“我選C。”

“陸霖的答案是C，大家同不同意？”班主任咧開了嘴，表情微微夸張，“沒錯！正確答案就是C！他說的是對的。非常好，陸霖你坐下吧。”

黎顏的唇角也彎了一瞬，淺淺的笑意轉瞬即逝。

桌子上翻開的稿紙又重新被壓下，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生。

許楚韶：……

剛剛他一直跟陸霖說選A的時候好傻逼。

自閉了。

“謝了。”等班主任找了另外一個同學做題，陸霖在下面輕輕踢了下黎顏的椅子，壓低了的男聲從后面傳進黎顏的耳朵里。

見黎顏沒回答，陸霖也不生氣，淺棕的眼瞳里掠過一絲笑意。

幸好后面的課就沒老師敢點陸霖的名了，課堂上大家相安無事，倒也算融洽。

很快，在學校的一天就過去了。

晚自習下了后，今天是黎顏值日，回去的時間就比平時晚了些。

擦完黑板，整理了下講臺上的東西，再簡單掃地拖地了下，黎顏在座位上收拾好東西，檢查門窗水電后，就準備離開學校。

這個時間的學校已經有些空蕩蕩了，學生們大多已經出了校門，空氣有些安靜。

中途經過教學樓后面的一片花壇，黎顏步子突然停了下來。

花壇后面一個被樹遮擋了的角落里，隱隱約約看得見好幾個人影。幾個男生爆粗口的說話聲響起，期間夾雜著一些細碎的聲響，像是有棍子之類的東西拖在地上。

而真正讓黎顏停下來的是因為她聽到了一句滿含著張揚挑釁的話語。

“怎么，前兩天的傷剛好，又來找打？”

那音色帶著熟悉的漫不經心語調。

是……

陸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