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雖不大，卻聽著嚴厲，青瓷瞬間警醒，她很快意識到，目前的行為似乎不妥。

“你沒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

最后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青瓷心上。

青瓷抬起頭來，雙目一睜，后背已冒出冷汗，整個人隨之清醒。

是誰，剛才是誰在說話？不對，這是自己的聲音，難怪這么熟悉。

李青瓷，你做了什么？怎么可以有這樣的想法？顫抖著手指摸了摸腹部，肚子里的孩子，或許感受到了危險，正在踢騰著……

是媽媽不對，我不應該這么想的，咬牙挺住，淚水再次流下。

青瓷用手撐著床沿，顫抖著努力了兩次，終于坐到了床邊。

感覺身上有些粘稠，不好！怕是羊水已經出了，孩子們等一等，媽媽這就打電話叫姑媽來，唉！真是越忙越有事，手機剛才掉地上了……

“青瓷，青瓷……”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深更半夜，聽聲音，是三彩的姑媽來了，她怎么來得這么及時？青瓷想去開門，卻疼得渾身無力，便只能張嘴“啊！”了一聲。

敲門聲頓止，“卡擦！”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竟然還有鑰匙！

來不及想出個所以然，“嘭！”房門已打開，緊接著，“啪！”的一聲，燈光亮了。

穿著綠底黃花的睡衣，一個微胖的身影，從門口沖了進來，眼前的情形，把圓臉的姑媽嚇了一跳。

背后墊著被子，青瓷半躺著床上，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額頭的頭發，都已濕漉漉的……

“天啊！青瓷，羊水都出來了，哎呀，我就知道你快生了，去醫院來不及了，看這個情形，只有我幫你接生了，你看我一時心急，忘了帶藥箱。”姑媽說著，低頭摸出身上的手機，趕緊按了幾個號碼，“喂，女兒，快過來，帶上藥箱……”

“姑媽，不，不用去醫院嗎？”青瓷喘息著，擔心地問了一句。

“放心吧！你姑媽我，可是出了名的接生婆，就你這種體格，順產是不用怕的，再說了，這里離醫院也不遠，萬一有情況……”姑媽早已走到床邊，手腳麻利地彎腰伸手，將青瓷挪到床中最舒服的位置。

又去旁邊的柜子里拿了一些，早就準備好的衛生紙墊在床上，之后又馬上，跑去廚房準備了熱水，和一些需要的東西，等忙完這些，便坐到床邊，安慰清瓷，“放松，沒事的，姑媽也在婦產科干過，來，深吸一口氣……”

靜寂黝黑的夜空下，一棟公寓內亮著一盞燈，“哇……哇……”黎明時分，接連聽到孩子清脆的哭聲。

此時，姑媽的女兒也把藥箱帶來了。

“青瓷，辛苦了，是一對龍鳳胎！你可真是好福氣。”姑媽有條不紊地給兩個孩子，先后剪了臍帶，又手腳利索地，將孩子包扎好了。

這才抱到青瓷的面前，“孩子，你看，這兩個小家伙長得很可愛，已經過秤了，小子六斤二兩，姑娘五斤八兩。”

“謝謝姑媽。”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青瓷疲憊地轉過頭，看了看抱在姑媽臂膀上的孩子，一時之間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