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可以叫他們現做的。”佩妮看著喧鬧的小精靈們說道。

“我想其實不需要這么麻煩吧。”斯蒂芬看到了佩妮背后露出了一些糕點的輪廓，他笑著說道，“不過我想我還是去麻煩他們吧。”

斯蒂芬走向聚在一起的小精靈，他們在用一些他聽不懂的語言交談著什么。

“打擾一下，能麻煩你們為我準備一些點心嗎，謝謝。”斯蒂芬一眼瞥見了上次那個比較年長的小精靈，走到他身旁問道。

“噢！是托尼先生！”小精靈們很高興地聚集在他身旁，然后在他腿上摸來摸去，時不時扯一下他的衣服。

“當然可以，托尼先生。”拉普拉多朝斯蒂芬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朝周圍的小精靈們發號施令道，“你們都聽到了吧。”

“是的，拉普拉多爺爺！”幾個比較年幼的小精靈高聲應和道，小精靈們一哄而散，開始為斯蒂芬準備待會要吃的點心。

“謝謝你們。”斯蒂芬朝小精靈們道謝道。

“我想其實你不必這樣做的，直接命令他們不就好了嗎？”等到斯蒂芬回到佩妮旁邊時，佩妮朝斯蒂芬評價道。

斯蒂芬看著佩妮，覺得這樣的話也算是很正常的，但他還是想改變自己朋友們對小精靈們的看法。

“佩妮，或許我們不能以更為平等的方式對待他們，但是我想我們應該保持應有的禮貌。”

斯蒂芬覺得談不同物種間的平等是件很難討論的事，就連人類間各人種的平等都很難做到，更別提再去嘗試這些事了。所以他選擇換種方式。

“這不是對其他人的要求，而是對自己的約束，我想你應該不會對其他人持這種態度吧？”

“那是當然。”佩妮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對他人惡語相向。

“所以為什么不在他們面前也保持對人的態度呢？”斯蒂芬詢問道。

“那是——”佩妮愣了一下，她想起自己似乎就是按著父母和來到家里的客人們對待小精靈的態度對待小精靈的，“那是——”

她的聲音逐漸變弱，直至變為呢喃：“斯蒂芬，你說我們這么對待他們，對他們來說合理嗎？”

“如果要說合理性，我想答案是——沒錯，很合理。”斯蒂芬毫不猶豫地說道，“魔法史中對小精靈多次叛亂的事記載的很清楚，作為懲罰，巫師們當然可以這么對待小精靈們。”

他頓了頓，方便整理下自己的思緒，“但是如果只考慮合理性，我認為我們是放棄了人類的優點——哦，當然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稱為缺點的東西，同理心，或者說，愛。”

“這和愛有什么關系？”佩妮有些不解。

“大概就和你看見寵物時的想法差不多吧。”斯蒂芬覺得這事自己說不清楚，他只能舉例論證這一觀點。

“那我想，我可能明白你在說什么了。”佩妮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關愛也算是一種愛嗎？”

“我不知道。”斯蒂芬想了想回答道，他很少去思考這些過于模糊的抽象性概念，這些事也很難研究清楚。

佩妮笑了起來，她的語氣中帶有絲嘲弄：“斯蒂芬，就這樣的說辭可是很難說服別人的。不過——”

佩妮停頓了一下，“你還是說服了我，我也覺得應該對他們好一點。”

“托尼先生和海伍德小姐，很抱歉打擾你們，這是托尼先生要的點心。”他們正聊著的時候，拉普拉多和幾個小精靈走到斯蒂芬面前，手上端著幾盤糕點。

“噢，謝謝。”斯蒂芬朝小精靈們道謝道。

“托尼先生居然向我們道謝了！”“托尼先生夸獎我們了！”......

幾個小精靈將手上的盤子放到斯蒂芬身旁的長桌上，然后高興地呼喊道。

“安靜。”拉普拉多在他們每個人的頭上都敲了一下，然后轉頭朝斯蒂芬和佩妮致歉，“很抱歉打擾你們了，這些事我想我還是懂一些的，你們請繼續。”

“什么跟什么啊？”斯蒂芬看著離開的拉普拉多和小精靈們，嘴里吐槽了一句。

“要分享一下嗎？”他轉頭看著佩妮，笑著問道，“不用一直將背后的點心藏著的。”

“原來你都看見了。”佩妮將背后的盤子移了出來，挪到兩人中間，“好吧好吧，本來還想說就我一個人吃的，既然你看到了，那就勉為其難地拿出來吧。”

斯蒂芬看著盤子里的東西，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

“維多利亞海綿蛋糕，你沒吃過嗎？”佩妮看著斯蒂芬，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emmm，我想我應該沒吃過。”斯蒂芬腦海中只有些關于自己和斯蒂芬家人的記憶，來到英國的一年內，也沒吃幾次甜點，原因也很簡單，家里沒人會做這個，托尼夫婦也沒空帶他去吃。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佩妮臉上完全沒有遺憾的表情，反而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情，她拿起刀叉，切開一小塊放進嘴里，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

“真的有這么好吃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佩妮手上的動作不停，剛才的那塊蛋糕已經被她完全消滅了。

“我想我還是不跟你搶了。”斯蒂芬看著佩妮的動作笑了笑，然后將目光放在剛剛小精靈放在桌上的一個盤子上，一個做工簡單的蘋果派。

他再轉頭看了看其他的盤子里的東西，和佩妮吃的蛋糕比起來，看著就沒她的好吃。

“果然是別人盤子里的食物看著好吃。”斯蒂芬搖了搖頭，然后拿起刀叉一個個地嘗試。

等到他覺得自己完全吃飽的時候，佩妮已經開始坐在長桌上打盹了。

“我吃的也沒這么久吧？”斯蒂芬聳了聳肩，然后從長桌上下來，走到佩妮面前搖了搖她，“醒醒，佩妮。在這睡很容易感冒的，雖說巫師感冒也不是什么大事......”

斯蒂芬連著搖了幾下，但佩妮都沒有反應，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等等，是不是......”斯蒂芬轉身警惕地看著周圍，手中拿著魔杖，“太安靜了，小精靈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