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急救室的門打開,一名戴著口罩全幅急救衣的醫生走出來,“秦世安家屬到了嗎?”
“到了到了!醫生,我兒子怎么樣?”
秦世安老爸一直站在急救室門外,對老婆為難金勝也沒阻止。
這會兒倒是積極。
急救醫生朝走過來的金醫生微微點頭,懷著佩服與感謝:“今天有金醫生第一時間就采取了急救和施針放血,病人才撿了一條命啊,金醫生,謝謝你了。”
之前在急救車上,金勝已經自報家門,把自己是中山醫院規培醫生的身份告訴給對方。
長相又是如此俊美的站在門口,有種鶴立雞群的錯覺。
轉頭,才對老秦說道:“患者是吃藥加喝酒,導致癲癇發作,命搶救回來了。”
秦夫人迫不及待的擠過來,“醫生!我兒子沒事了吧?”
“你可以進去看,不過,患者還需要留院觀察,這樣,你們來一個家屬配合我們填一下既往病史,尤其是癲癇這方面……”醫生從前臺已經拿到了打印出來的格式化急救病例表,招呼老秦配合填寫。
秦夫人則是一下子就鉆進了急救室。
梁豆蔻走到門口,朝急救室里拉著的一道一道的藍色隔斷布簾瞅了眼,“小叔,這里沒咱們什么事了,還是回家吧。”
他剛剛經歷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搶救,接近10分鐘的心肺復蘇,患者還是老秦家公子……
有這位小叔在身邊,梁豆蔻感覺好有安全感。
小叔的善良與精湛醫術,不僅拯救了老秦家獨苗兒子,還讓今晚一起參加生日趴的那些牛鬼蛇神現了形,到現在為止,主辦方溫晴,既沒有派人過來跟蹤后續,本尊更沒有出現!
梁豆蔻搖了搖頭,不怪她老爸給她說,這些老同學沒什么人只得結交。
同時啊,可算再一次見識到了秦家人的冷漠無情。
對她小叔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
金勝朝急救室望了眼,“我進去看看你同學。”
“好吧,我等你。”梁豆蔻沒打算進去。
她對這家人沒丁點好感。
金勝走進急救室,看到了躺在急救床上,臉上有了點血色,但是面對秦夫人哭天嗆地的握著兒子手問這問那,是一臉茫然。
“秦夫人,您別著急,他這是出現了短時的記憶障礙,讓他好好休息吧。”
秦夫人聽到金勝說她兒子記憶障礙,倏地一怔,放下她兒子的手一把抓住了金勝,氣勢洶洶,有恃無恐的吼道,“是不是你害了我兒子的?說!說呀!”
“秦夫人您誤會了,他這個情況是癲癇的預后反應,你可以問急救室主治醫生的……”
醫護人員聽到這聲嚎叫,趕忙奔過來。
在外面填寫常規病例表格的急救醫生聽到急救室里的動靜,也跑了進來。
“家屬請先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你們所有的醫生給我好好聽著!要是我兒子有個什么差錯,小心我滅了你們醫院!”
夜間值班保安聞聲奔進來,把秦夫人架出了急救室。
急救醫生對金勝笑了笑,“急診室真是什么樣的家屬都有,行,你先回吧,明晚你值夜班是嗎?”
“對,我今晚正好休息。”
“那行,改天,我過去你們醫院找你聊天。”
“沒問題。”
梁豆蔻拉著金勝離開急救中心時,秦夫人還在大鬧醫護人員。
走出急救中心,金勝才不好意思的說,“豆蔻,小叔就不送你回家了,我今晚還得去戰家。”
金勝晃了晃手機說。
“去戰家?去看戰詩詩?!你們不是已經離了嗎還這樣糾纏不清是幾個意思?”
“我們雖然離了,但是這段時間我還得回戰家去住,”金勝把大侄女塞進了轎車,關車門時戲謔道,“好啦,這么好奇大人的生活,你也趕緊去談戀愛吧。”
梁豆蔻氣得沒語言,上車后立刻就后悔今晚沒有狠狠的給戰詩詩一點顏色。
離了婚,還吊著她這么優秀的小叔!
金勝打了輛車回到戰家。
戰家院子里看起來很安靜。
庭院里,戰詩詩端著雙肩獨自在花叢間來回踱步。
“詩詩!你也回家了啊?”金勝打開庭院的門走進來,跟戰詩詩打招呼。
戰詩詩還穿著那件去參加晚宴的紫色裙子,用一雙美目瞪著金勝,“秦世安現在情況怎么樣?”
“搶救回來了,只是暫時失去了記憶。”
“失去記憶?什么意思?”
“他有癲癇,你不知道嗎?今晚在生日趴上喝酒吃藥已經是自尋死路了,遇到我,算他走運。”金勝打了個哈欠,連續幾個晚上的夜班上的已經很疲倦了,“你爸回家了沒?”
戰詩詩不悅的別開臉,“沒有,去應酬了。”
“我……我困了,先回房睡覺。”
金勝并不打算和戰詩詩在庭院里繼續花前月下,很識趣的朝洋房里面走進去。
過了一會,戰詩詩仰頭看到二樓臥房的燈亮了,才轉身回屋。
一進屋,就看到了把自己剝光只剩一條褲衩的男人,朝浴室走進去。
“我先去洗澡了。”
戰詩詩連忙收起目光,臉頰滾燙滾燙的。
金勝走進浴室,又打開浴室的門探出一顆腦袋,“詩詩,你能不能去無愁的衣柜幫我再找一條褲衩?”
戰詩詩在鋪行軍床,抬起眼睛,恨不得一巴掌仍這囂張的男人臉上,雙目冒火:“你等著!”
去戰無愁房里找到新褲衩,回來臥室,浴室里已經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洗完澡,打開浴室的門,金勝看到了擱在門外小凳子上的一盒褲衩。
笑了笑,拿起褲衩又關上門。
戰詩詩再次回到臥房時,房里的壁燈已經調的昏暗。
雪白的床上,男人光著膀子側身背對著門口,似乎睡著了。
房里的空氣彌漫著一股屬于年輕男子沐浴之后的清香。
這一幕,很令人……
戰詩詩也打算去洗了澡睡覺,聽到臥房外的走廊響起了她爸戰世蘅與她媽媽的說話聲,連忙收起行軍床,開門出去。
“爸,媽,你們回來啦?”
戰世蘅看到女兒主動出來打招呼,愣了一下,指著女兒身后房門虛掩的臥房。
“我女婿今晚還夜班呢?”
“他今晚休息,早就回家了……”
“是嗎?”戰世蘅聽說女婿已經回家了,面露喜色,走到門口推開女兒顫抖的嬌軀,推門進去,揚聲喊道:“女婿啊……”
金勝睡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他,翻了個身支起上半身。
揉著眼睛,看清了走到床邊來的人,頓時嚇得抓緊了雪白被褥,“爸,您應酬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