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愿看著被抬出來的女人，想了想，然后看向蘇安，“蘇隊，你覺得呢？”
蘇安舔了下唇角，道，“會不會是藥劑師？”
藥劑師啊？蘇愿并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蕭翼問，“不可能是和這個浴缸有關嗎？”
蘇愿道，“可以當成一個線索，不過我認為，和這些都無關，而是……”
“在這里有一樣東西并不屬于這里，”這時蕭贊開口道，“我詢問過房主，房間里有一塊鎮紙，是一塊古董，不過并不是這里的東西。”
蕭翼道，“既然這塊鎮紙存在這里，說明這是兇手留下來的線索。”
眾人回到警局后，不屬于現場的東西都帶了回來，還有一些現場留下指紋的東西，一樣也沒落下。
蕭翼對白程光道，“程光，查查這塊鎮紙有沒有什么來頭？”
“蕭隊，我已經查過了。”白程光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就將資料打印出來。
蘇安和林源負責了解劉雪琴的情況，已經掌握一些。
“我們調查過劉雪琴，發現她曾經導致過一名病人死亡，她原本是其他地方的醫生，醫術很好，在來人民醫院進修之前，是在一個山區醫院任職，三年前，開錯了藥，導致病人死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院方為她隱瞞了這件事，加之那個病人是個孤家寡人，無人在意，所以沒有人追究責任。”
蘇安開口，“所以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李巖搖搖頭，“身為一位醫生，竟然被自己經常接觸的東西殺死，估計她當時都覺得特別匪夷所思。”
白程光拿著一堆資料過來，“蕭隊，查到鎮紙的資料了。”
“資料上顯示，這確實是一塊古董，而上一次的交易是500萬，據說被一位古董收藏家拍得，十分寶貝這塊鎮紙。”
蘇愿挑了下眉，“看來，這就是下一個線索。”
“總不能是這位收藏家吧？還是說這位收藏家也有問題？”林源覺得目前死的每一個人都有問題，所以這究竟是懲罰，還是怎么一回事，“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每一個受害人人生多多少少都有污點。”
蘇安看著他，皺了一下眉，“所以，你認為下一個受害人真實情況也是這般？”
“為什么不呢？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讓我們知道，他們雖然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可殺的都是些犯了錯，卻沒有接受懲罰的人。”
蘇愿咬著棒棒糖，語氣平靜，“調查這位收藏人所有的資料，立刻安排人過去，暗中保護。”
蕭翼再一次覺得自己隊長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李巖，你親自帶人過去。”
李巖點頭，“蕭隊，你放心，我會保護好這個人的。”
蘇安拿著資料，“如果這個人會是接下來的受害者，那么，他有沒有可能已經見過兇手？兩個人還聊過天。”
蘇愿想了一會兒，“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兇手是個女人，而這位收藏家明是位好色之徒，兩個人見到了了也不足為奇。”
其實，她沒說這個人說不定已經遇害。
“總不能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吧，難怪世人都說色一頭上一把刀。”李巖半開玩笑道。
“那個女人很漂亮，身材也好，極少有人會不喜歡吧，要是她主動示好，男人很難把持得住吧，這可是最佳的下手機會。”
林源驚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男人可能已經遇害了。”
蘇愿舔了一口唇角，說道，“如果遇害了，說明他們的動作很快，但從他們以往的行事作風來看，還不至于，不過兇手已經確定好了下手的時機。”
蘇安擔心蘇愿的話會影響他們的積極性，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只要盡快找到這個人，安排人保護，他們就沒有機會。”
李巖嘆息道，“所以這一次的受害者是不是同樣也犯了事，可是我們不是還沒有查到對他不利的資料嗎？”
林源想了想，“會不會是走私？因為處理的干凈，所以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蘇安有些不安，“要不要和緝毒隊那邊聯系，聯合行動？”
蘇愿搖頭，“不用。”
……
“崔哥，想我了嗎？”女人扭著細腰，踩著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緩緩走向端著酒杯，靠在墻壁上的那個男人。
“你覺得呢？我的小甜心。”被稱為崔哥的男人嘴角含笑，沒有任何動作。
晃蕩著手中酒杯中的液體，眼中燃燒著一絲一絲火花，眸子里倒映著女人窈窕的身姿，火花越來越明顯。
他端起酒杯，湊到嘴邊，緩緩喝了一口，鮮紅的液體仿佛血液一般，一點一點與血液融合，美酒，佳人今夜無眠。
“誒，小甜心你這是什么意思？”崔哥笑著看女人將他綁在床上，她手里拿著皮鞭，讓他挑了挑眉。
“真會玩！”崔哥唇邊的笑意漸深，似乎壓根就沒意識到危險的到來，還在回味上一次的美味，“小甜心，這次又想怎么玩？”
女人對他笑了笑，開口道，“崔哥，你想怎么玩？”
崔哥大笑了一聲，看向女人的目光沒有任何遮掩的貪婪和欲望，“自然是……呵呵，你懂的，是不是？”
女人緩緩道，“我自然懂，所以今天一定會讓崔哥難以忘懷的。”
崔哥一聽，興趣高漲，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很不錯，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還懂男人，這樣的女人適合做情人。
“很好，你放心，哥不會虧待你的。”
女人笑了起來，“希望崔哥不要忘了這話呢！”
說完，緩慢走近床邊，揮了揮手里的鞭子，臉帶著笑，一鞭子抽了下去，“崔哥，還好嗎？”
躺在床的男人一臉享受，瞇著眼睛，“小甜心，繼續啊！”
女人瞇了瞇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無比享受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這樣的男人早該殺了，哪里還會留到現在。
當然，如果不是為了計劃，她也不會忍氣吞聲。
一鞭又一鞭下去后，男人以為終于要到了正題，然而他猛的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你……你要做什么？”
女人有些嫌棄的扔掉手里的鞭子，抬眸看著他，“崔哥，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給你當情人才來找你的吧？”
崔哥一愣，想起她出現時的場景，張了張嘴，“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女人妖嬈一笑。
鮮紅的血液順著黑色的床單不斷滴落在地上，帶著難聞的氣味，仿佛是某種動物死后才會存在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捂鼻。
外面守著的保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他們的老板正在運動，沒有時間搭理他們。
滴答滴答，鮮血滴落在純白的地板上，像是罪惡輪回一般。
女人換了套衣服，又從臉上扯下一層皮，噴了噴自己最喜歡的香水，這才拿起放在桌子上那一束香檳玫瑰。
放到鼻子尖嗅了嗅，香味濃郁，很好。
隨后，這才走進樓上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她還是憑著平日里的熟悉和超強的方位感辨明了方向，并且找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女人開口道，“我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出聲，而是半睜著眼看著她。
“是不是嫌棄我了？”女人光著腳緩緩走了過去，伸手格外男人肩膀上，男人只看了一眼，并沒有阻止，“你知道的，為了你的計劃我付出了什么？我知道你不在意，反正在你心里我和那些女人沒什么不同。”
男人沒說話，只是眉頭輕輕一皺，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女人將花放在他懷里，半跪在他面前，“任務完成了，高興嗎？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我真希望也有人在意我，將我護在身后。”
男人終于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看著女人，張了張嘴，“我沒有。”似乎在隱忍克制，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你知道的，我沒有這樣想過，從來沒有。”
女人卻笑了起來，“沒有啊，可是為什么你在逃避？”
男人閉上眼睛，內中一片通紅，手上的青筋直露，帶著強烈的痛苦。
“我洗干凈了才來見你。”女人抓著男人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著。
他們曾經是最相愛的男女朋友，然而，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慢慢變了，現在沒有那么多的信任，似乎和陌生人無異。
男人看著女人微微一愣，隨即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不，我不會嫌棄你。”
女人笑了，眼角掛著淚，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真好！”
“對、對不起，”男人蹲下去，將女人抱在懷里，不斷親吻著她的臉頰，低聲喃喃，“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我不介意。”女人抱著男人，拼命搖頭。
男人看著她，聲音沙啞，“以后不要這樣做了，好不好？我不需要，可以有很多其他方法的，完成計劃，并不一定需要這樣的犧牲，我們可以……可以直接動手的。”
“不，不，這樣就不完美了。”女人吻著男人的嘴唇，故意低沉，搖著頭。
男人將女人放在地毯上，動作極為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神色柔和，仿佛她是最為珍貴的寶貝。
“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別丑陋，”女人眼眶通紅，拼命忍著淚水，眼中蓄滿了晶瑩，“我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會在意，對嗎？”
“不，不會，永遠不會！”男人愛戀的摸了摸她的下巴，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你放心，你身上只會有我的印記。”
女人雙手抱著男人，眼淚終于抑制不住落了下來。
男人的問越發溫和，似乎想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一遍又一遍，覆蓋著那些還未消散的痕跡。
“真的，真的不會。”黑暗中，這一句話格外的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