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些來了?這樣的案子在柳城還沒有發(fā)生過。”不過,明景看著面前的尸體皺了下眉。
蘇愿拿著一堆資料,她也沒辦法解釋,總覺會會有什么事發(fā)生,讓她不太舒服。
“真的會存在這樣的受害人?”
“大千世界,原本就是無奇不有,何況,對于想要犯罪的人來說,任何都有可能?!泵骶澳弥话咽中g刀,準備解剖尸體。
想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要不然你先去辦公室等我,等我這邊的工作結束后,再去找你?!?/p>
“為什么?”
明景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尸體,“接下來我需要解剖,情況可能不太好,你還小,又是女孩子,不太適合看到這樣的場景?!?/p>
蘇愿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是真的還沒看到過現(xiàn)場解剖。
“我想,”明景笑了起來,“要是讓那幾個家伙知道了,一定會揍我的?!?/p>
說著,明景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了一些資料,“蘇愿,我的助理準備了一些相關的資料,都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你可以先去看看,等會兒我這邊結束了,我們再來商討,可以嗎?”
蘇愿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法醫(yī)部,明景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十分整齊而干凈,里面有很多資料和文件夾,但擺放很整齊,隨處可見的標本,還有人骨,無處不在表明這絕非一般人的辦公室。
明景說的資料就放在辦公桌上,還有一杯奶茶,濃郁的茶味和奶香相互交融,讓蘇愿眉眼一動。
她端了起來,隨后拿起資料翻看。
放在最上面的一份資料是關于納粹時候的事,當時不少人被關在集中營里。
有些囚犯因文身而被認為其皮具有“藝術價值”,所以一進入集中營即被迫向集中營醫(yī)療所報告,然后由劊子手注射毒藥殺死,再被送往病理研究室。
人皮從尸體上一片片地剝下后進行防腐等化學處理,制做成燈罩或其他家俱上的裝飾品。
在某一個集中營,劊子手曾將制做的一些燈罩贈送給該集中營長官的妻子,依爾斯·科赫夫人。
而在另一個集中營,有些年輕、健康的囚犯故意被擊中頸部或頭部致死,目的在于其皮膚能夠被完整無缺地剝下。
用人皮制成的東西,乍看之下不會有任何特別之處,但如果仔細研究,或是拿著放大鏡,就會發(fā)現(xiàn)上面存在特殊的清晰紋路,可能還會有淡黃色的毛孔一樣的存在。
隨后,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都是人皮做成。
里面還有一份資料,不過,蘇愿看了一眼,應該不是明景要求的,可能是助理突然看到的,覺得可能有用,就打印了出來。
同一時間,白程光正津津有味看著故事。
據說,在國外某個集中營里,里面關著的都是戰(zhàn)俘,隨時都有可能被處死,曾經有無數人聽聞這里是人間地獄。
某一天,有一個穿著制度的女人走了進來,穿著軍綠色的緊身裙,穿過那層層帶著鐵銹的鋼絲網,仿佛一縷希望之光。
有一個男人剛到這座集中營,對這些并不了解,于是低聲問身邊的難友,“這個女人是誰?怎么看起來像是這里的老大一般。”
來到集中營的人往往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亡之路,隨時都有可能走到盡頭。
哪怕暫時被關在這里,也會長久因為饑餓變得瘦弱不堪,最后只剩下皮包骨,同伴對他說,“那是司令官的妻子,看起來像個天使,其實是個惡魔,兇殘無比。”
沒多久,男人就被士兵叫了過去,“夫人有事要詢問你。”
司令官辦公室門前,站著一排警衛(wèi),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走過來。
隨后,里面?zhèn)鱽硪坏郎硢〉穆曇簟?/p>
“進來。”
男人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即便內心惶恐不安,但他還是忐忑的走了進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知所措。
那個長得很美麗的女人正脫掉自己的軍裝,動作慵懶的半躺在沙發(fā)上。
男人抿了抿嘴唇,站在女人面前,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輕瞥了他一眼,“聽說你是個水手,你所在的船只被我們的巡邏隊擊沉,你很幸運,只有你還活著,所以被送到了這里?!?/p>
男人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女人笑了笑,即便年齡不小,但仍舊嫵媚,“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給吸引了?”
男人愣愣的看著女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然后款款走到他面前。
“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這里可是我的地盤?!?/p>
隨后,兩個人頻頻幽會,原本還存在的疑慮和擔憂男人,最后完全將這些拋到九霄云外。
就在他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個戰(zhàn)俘的時候,女人徹底變了一個人,不再對他溫柔,往日那些風情更是壓根就不存在。
完全就像是換了另一個模樣,她手里拿著一個皮包,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么材質的嗎?”
“看起來很不錯,比我們平常見到的那些皮要好很多?!蹦腥瞬唤猓瑓s還是贊賞的開口。
“你的眼光不錯。”女人回答,隨后說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p>
男人以為又是什么幽會圣地,并沒有任何疑惑,跟著女人來到一座矮小漆黑的屋子。
站在屋子面前,男人問道,“這是哪里?”
女人很平靜的從皮包里拿出一把手槍,直接對準男人的腦袋,“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很美妙?我也覺得?!?/p>
男人不明所以,只聽女人不斷喃喃出聲,“多么美麗的一幅畫?。 ?/p>
男人一驚,隨后才意識到曾經那些難友和他說的那些事,原來,原來都是真的。
女人一手拿著槍,一手撫上他的后背,用力一扯,將男人身上的襯衫扯了下來,清涼的手指一點一點臨摹著上面的圖案。
男人心驚不已,她看上的從來就不是他。而是他背后那塊文身,爬滿整個后背的玫瑰墻。
這時,聽女人開口道,“你真的以為我喜歡的是你,覺得美妙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嗎?錯了,我只是格外的喜歡這面墻?!?/p>
“真好,辦公室里又有了新的裝飾品。”
男人最后聽到這樣一句感嘆,隨后一道槍聲響起,男人撲倒在地,接著就有人抬起他的尸體,將他搬進小屋里。
有醫(yī)生用各種化學藥品將他后背的皮膚一點一點剝了下來,烘干,緊接著制成一幅畫卷,被掛在司令官辦公室的墻壁。
蘇安走進來時,見他不知道看什么看得津津有味,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鬼啊!”
白程光立刻將手里的平板一扔,緊接大叫起來。
蘇安翻了個白眼,“白程光,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說誰是鬼呢?”
白程光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一看是蘇安,立刻將桌上的酸奶遞了過去,“蘇隊,你過來怎么也不出聲,我剛剛被嚇到了……”
“虧你還是刑偵局的人,這世上哪里有鬼?就算有鬼,大白天的也不可能出來吧!”
蘇安接過酸奶,撕開吸管,插了進去,隨后吸了一口,“蘇愿呢?看見她了嗎?”
白程光抓了抓后腦勺,“蘇愿?不知道啊,不過,蘇隊,你覺得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剝皮怪物???”
“剝皮怪物?你又在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么亂七八糟???”白程光一聽就不干了,“才不是了,是蘇愿要找的資料,我覺得有趣,所以就翻了翻,哪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
蘇安覺得,沒有案子,這些人都快被閑瘋了。
“你看看,這里就有一個女人將人皮剝了,做成各種裝飾品,”白程光說,“這女人還真是歹毒,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p>
“剝人皮做成裝飾品?”
“是啊,”白程光點了點頭,將資料遞到蘇安面前,“蘇隊你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的太恐怖了,我剛剛就是被這個給嚇到了。”
“蘇愿要這些做什么?”
白程光搖搖頭,“不知道,她說是想研究一下不同犯罪問題。”
蘇安沉默不語,最近蘇愿似乎對這些格外在意,總是在查看資料。
此刻,聽聞這樣的案例,她頻頻皺眉,蘇愿絕不是隨隨便便選擇的案例,一定有某個原因。
蘇愿等了許久,明景讓助理準備的資料都看完了,都沒有等到他。
所以,她決定先回去,后面再來請教。
剛走出辦公室,就遇到了明景,他剛結束所有的解剖工作,準備先洗個澡,再去見蘇愿。
沒想到他剛出來就見到她,他微微挑眉,“是不是等太久了?”
蘇愿擺手,搖頭道,“我只是擔心你的工作很多,一時半會兒很難結束?!?/p>
明景忙說抱歉,問她有沒有事,如果沒有,現(xiàn)在就可以和她聊聊。
“明法醫(yī),你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這一刻,蘇愿原本焦躁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她看到的資料很多,但真實性需要考察,可真相可能遠比我們所知道的要更加殘酷。
“暫時還沒有遇到,”明景說,“從事法醫(yī)這幾年,可以說見到的尸體無數,但還沒有遇到剝皮的情況,除了今天我在解剖的那具尸體?!?/p>
“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