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追蹤陳沖下落無果的第二天,就有人在樹林里發現了陳沖的尸體。
和陳芳月一樣是被人掐住脖子溺死在水里的,但不同于陳芳月,陳沖沒有中毒,還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不是習過武的人大概率不會有那么大力氣的。
“大人,仵作已經檢驗過了,除了脖頸后的掐傷,沒有任何傷痕了!”
蕭正沉默片刻便道,“去查這幾日陳沖的蹤跡,越詳細越好!”
“是!”侍臣點頭應道。
見南宮萱還盯著尸體,蕭正也不由得走過去,“可有發現?”
南宮萱正愣神著,突然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香味,南宮萱的腦海中不禁劃過當日蕭正抱住她時的場景,耳尖漸漸漫上緋紅,臉也燙了起來。
“南宮捕快!”蕭正見南宮萱愣住了不禁提高了音量,南宮萱如受了驚的兔子一般慌忙站起來,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披風,身子一歪直接倒向了蕭正。
在場的人看見這一幕驚得嘴巴齊刷刷變成了O型,南宮萱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沒摔在硬邦邦的地上就發覺自己整個人倒在蕭正懷里,兩只手以曖昧的姿勢放在他胸前,整個一副投懷送抱的姿勢。
南宮萱僵硬地抬起頭,就看見蕭正似笑非笑的嘴角還有那暗藏冷意的眸子,“大……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正輕哼一聲,也不知是笑還是怒,“南宮捕快還要抱多久?”
聞言,南宮萱慌忙退開幾步,心跳得像藏了只被獵人追逐的小鹿,耳根子已經紅得快要滴血了,再加上周圍那些人曖昧的眼神,南宮萱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都看什么呢?還不趕緊做事!”蕭正厲聲喝道。
眾人忙收回眼神,手忙腳亂地開始做事。
蕭正看著南宮萱的頭都快縮進脖子里的狀態不禁輕笑,這一幕南宮萱沒有看見,葉青卻是實實在在收入眼底,這種眼神他可不陌生,想當初他爹看他娘的時候便是如此,難不成…………
葉青眼皮子突突直跳,再看南宮萱那一臉羞澀,該不會她也有此心吧。萱爺,大人雖然長得帥又多金,但他是個太監啊!
沒來得及多想,葉青就被蕭正叫去辦事了。
“把尸體翻過來!”蕭正吩咐道。
“是,大人!”
蕭正看著陳沖后頸的傷痕若有所思,他對比了陳芳月脖子后面的傷,發現陳沖的傷更重,力道大的不僅足以將他按到水里溺死,還可以生生地掐死他,下手的人似乎對陳沖帶有恨意,而且是徹骨的恨!
“大……大人,那個…………”
蕭正淡淡地看了一眼南宮萱,“有什么就說,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咳咳!那個……我覺得陳沖不是在河里溺死的!”南宮萱躲閃著蕭正的眼睛佯裝淡定道,“大人請看,陳沖的衣服雖然是濕的,但濕度相較于陳芳月的尸體要低很多,而且尸體也沒有被河水泡腫的跡象!我覺得陳沖應該是在某個地方被兇手按在水里溺死后,再用水把尸體淋濕,讓我們以為他和陳芳月的死法一樣,從而干擾我們的判斷!”
“他的傷痕比陳芳月的重得多,兇手對他應該充滿了恨意!”蕭正說道。
葉青連忙接話道,“所以我們可以從陳沖的仇人開始查起!”
南宮萱瞇了瞇眼睛沉聲道,“或者還可以再加一個,與陳芳月交好的人!”
陳芳月脖子上的掐痕對比之后證實了是陳沖的,所以南宮萱推測,當日陳敏月離開后,陳芳月和陳沖起了爭執,陳沖一怒之下殺了陳芳月拋尸河中,之后就消失了。
西廠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出半日就查到了陳沖近兩日的蹤跡。或許是殺了人之后害怕,陳沖不知在哪兒躲了一天,之后便出現在妙音閣尋歡作樂,又去了賭坊,輸了一大筆錢。
“陳沖在賭坊輸了多少錢?”南宮萱頗有興趣地問道。
“一千五百多兩!”侍臣答道。
南宮萱倒吸一口涼氣,心臟都開始揪疼了,“一千五百多兩,這陳沖哪兒來這么多錢,小爺十年的俸祿都沒這么多啊!”
南宮萱頗感肉疼,心中大罵陳沖你個敗家玩意兒,這么多錢白白送給了人家,要是拿去買東西,都夠慈安院所有人過兩三年好日子了!
蕭正見南宮萱這副模樣不禁好笑,葉青瞧見了不由得一愣,活閻王何時會笑得這樣春心蕩漾了?見葉青看他,蕭正立即恢復冰山臉模式冷聲道,“去妙音閣看看吧!”
“大人稍等!”南宮萱連忙喊住了蕭正,嬉笑道,
“大人您看,這妙音閣是娛樂場所,里面的姑娘可比青樓女子有骨氣,而且里面多是達官貴人游樂,您這樣大張旗鼓地進去查案會不會太張揚了?”
“那依南宮捕快之見該如何進去?”蕭正勾唇笑道。
“自然得喬裝一番!”南宮萱笑了笑。
不多久后,三個翩翩公子出現在妙音閣門口。一個面若冰山卻恍如仙人,一個俊美異常,溫潤如玉,還有一個樣貌雖次,卻正氣凜然,三人一進妙音閣就吸引了大部分姑娘的眼球。
“快看,那是哪家的公子,好生俊俏啊!”
“是啊是啊!你看中間那個,真可愛!”
“我喜歡旁邊那個,一看就是個面冷心熱的!”
南宮萱聞聽此言竟噗嗤笑了出來,面冷心熱?是在說活閻王嗎?那她們可就想錯了,這活閻王是面冷心更冷!
“哎呦呦!三位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來吧!”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扭著翹臀走了過來。妙音閣不是青樓,但也做青樓的生意,但大部分女子皆是歌舞姬,賣藝不賣身的,所以相比于飄香樓更會吸引年輕公子前來。
管事的姓趙,眾人都叫她趙娘,趙娘雖三十有余,但風韻猶存,保養的也細致,完全看不出老態。
蕭正不大適合這樣的地方,趙娘一貼過來就退后了幾步避開了。南宮萱忙攔住趙娘笑道,
“趙娘莫要介意,我這位大哥性子古怪,不喜與生人接觸,還請您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聽聽曲兒就好!”南宮萱一邊說一邊拿出一錠銀子塞進趙娘的手里,有了錢自然好說話,
“好嘞!奴家這就安排姑娘們準備著!”趙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