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笑聲,朗逸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分出來一半,看著一直安安靜靜坐在距離他座位挺遠的女人。
鄭珊笑盈盈的沖他點了一下頭,隨后動作麻利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直接挪過來坐在了孫經文身邊。
“我以前只要說起孫導這錯別字的問題他就懟我,”鄭珊說,“每次等他看完劇本之后我都得校正一遍。”
“……”
孫經文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什么,他怕到時候鄭珊說不了什么,反倒再被朗逸噎一回。
可惜,朗逸要是真想懟人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你搭話,自言自語都能玩半天,“誰說不是呢,也怪我不懂事,忘了我們家尊老愛幼的家訓了,非要大晚上提改劇本的事……”
朗逸挑著半邊眉似笑非笑的開著孫經文的玩笑。
孫經文對他這沒大沒小調侃佯裝動怒的瞪了幾眼,但因為改劇本的事整個人心里十分愉悅,現在別說朗逸開他幾句玩笑,就是罵他幾句他都能笑瞇瞇的任他罵。
只要……能讓時日不多的妻子看到最后的成果。
想到還在醫院的妻子郭琪,孫經文輕聲嘆了口氣,整晚沒睡覺的疲憊感也不斷的襲了過來。
朗逸原本還想在說些什么,眼角瞥到靠坐在椅子里偷偷打哈欠的孫經文的時候,嘴邊的話滾了滾就變成了,“還是回去睡一會兒吧,知道你趕時間,但就現在這種狀態,一會兒我怕你也沒什么精力認真工作。”
聽到這句話孫經文頓了一秒,才抬起頭來。
接著,他盯了朗逸好一會兒,在朗逸的面無表情下,慢慢往前傾了傾身體,溫熱的手掌就貼上了朗逸體溫略低的額頭,幾秒后又將手收回來捂在自己的腦袋上。
說實話,朗逸現在都覺得他現在都能看懂孫經文的眼神變化了,甚至看到他手伸過來,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沒發燒啊!
甚至體溫還不算高。
孫經文想。
頂著孫經文迷茫中帶著濃濃探究的視線,朗逸又沒忍住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我說孫導,你不會是什么受虐體質吧?”
“看不得別人關心你?”
“還是你就喜歡我那暴脾氣!”
懶散中帶著幾分不耐的特定語調一出來,孫經文立馬就放下心了。
沒錯,這就是朗逸!
只是這偶爾不穩定的情緒……
孫經文回想了一下自己剛見朗逸第一面時他那張冷臉,和他那時不時就莫名其妙又龜毛的脾氣,就覺得此時的朗逸估計真的被上次的電線桿子撞的留下后遺癥了。
鄭珊倒是對現在的朗逸接受能力良好。
因為這部劇的原型小說是孫經文的妻子寫的,所以孫經文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請了她,但基本上還是親自操刀編撰的劇本。
只是在一些細節方面,還有他把握不太精準的劇情上,兩個人才會一起討論一番。
所以鄭珊的工作時間是相對松散的,有時候孫經文不打電話找她,她就待在家寫寫小說,或者刷刷劇什么的,基本上不在劇組。
和朗逸的接觸,也只是在上一次他要求加戲的時候才和他接觸過幾天。
除了在網上看到朗逸的消息,現場根本就沒怎么感受過傳說中朗逸暴躁的脾氣,當然,也可能是她過于“顏狗”,對長得好看的人總能有一種包容感。
就算是撞見朗逸發火也覺得真帥。
朗逸還想嘲孫經文幾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感受到另一邊一直有一道奇怪的視線盯著他,朗逸緩緩回頭。
就看到鄭珊手撐著下巴正對著他笑,身上還泛濫著一層……
母愛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