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逸幾乎是在窗外的人話音剛落地的時候松開手的,迅速從南澤呈懷里退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自己的眼淚收拾的干干凈凈。
速度快到讓人嘆為觀止。
仿佛剛才抓著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人不是他。
南澤呈看著他掰下頭頂的鏡子收拾自己,半天沒說出話來。
果然之前說什么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什么的全是騙人的吧,要不然為什么見他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滿臉狼狽,見別人還得對著鏡子折騰自己。
南澤呈越想眉頭皺的越深,過了幾秒又立刻回過神來,目光立刻從朗逸身上收回來。
想什么呢,都分手三年多了,再說了,他又不喜歡朗逸,為什么會想著和他重新開始?簡直莫名其妙。
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窗外的人似乎沒什么耐心,等了幾分鐘沒等到里面的人出來,又屈指在車窗上敲了敲。
嗓音依舊不帶任何情緒波動:“好了沒有?吃飯。”
朗逸這才立即停下所有動作,轉身,緊張兮兮看著南澤呈,“還能看出來哭過的痕跡嗎?
南澤呈:“……”
能不能你心里沒點兒數嗎?
一個多小時,只要沒瞎,誰看不出來你哭過了。
好好的一張俊臉被他的主人折騰的不成樣子,鼻尖兒發紅,眼睛紅腫,就連眼尾的小痣都透著不自然的紅。
像只奶乎乎的……小兔子。
怕他又照著鏡子瞎折騰,南影帝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沒有,看不出來,你還是……咳,那個猛男。”
“哦,”朗?猛男?逸松了一口氣,手又在頭發上撥弄了幾下,又在南澤呈準備下車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發型沒亂吧?”
南澤呈拉車門的手一頓,不動聲色的朝外撇了一眼,又將視線挪回朗逸的臉上,在他殷切的目光中眼皮稍稍上撩,看了一眼他的頭發。
黑色的碎發鋪搭在額角,大概是剛剛在他懷里蹭的時候過長,有一縷略微往上翹著,再加上他發紅的眼睛,平白增添了幾分無辜出來。
更像只在人懷里滾著撒完嬌的兔子了。
南澤呈沒有來的想嘆氣。
自“乖”,“軟”之后又多了個“無辜”。
南澤呈覺得自己真的是被朗逸的哭影響了,不然也不會短短的一天之內,會對他多出來這么多奇怪的定義。
“到底亂沒亂啊?”
朗逸沒等到回復,又抬手撥弄了幾下額發。
南影帝再次面無表情的睜眼說瞎話:“沒有。”
夜里的風比下午的時候小了一點,但吹在人身上的時候還是帶著秋天應有的涼意,南澤呈下車的腳步停了幾秒,將扔到后座上的外套撿回來搭在了朗逸身上。
站在車邊的人稍稍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嘴角掛上了一絲絲有若無的笑意,南澤呈就當沒看到,站在朗逸身邊淡聲介紹:“我哥,程玨。”
說完,又對程玨道:“這是朗逸。”
程玨依舊那副懶洋洋的腔調,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南澤呈,“不介紹一下你們的關系?”
“你現在又不餓了是吧,”南澤呈面無表情的瞪了一眼他。
要說整個家里誰最了解南澤呈的事,那必定是程玨,作為幻羽公司的掌舵人,娛樂圈的那些事就算不去主動了解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更何況沈立明為朗逸的事情加班加點工作也沒瞞過他,甚至南澤呈大學時候和朗逸的事他也知道的不少。
現在把人領回家來……
“餓,我等開飯都等了一個小時了,”程玨沒再多說什么,在南澤呈的目光下將手伸到朗逸面前,嗓音溫和,“你好,程玨,南澤呈的親哥哥。”
朗逸已經忘了上一世見程玨是什么心情,現在在熟悉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他差點兒讓他的猛男人設再次崩的渣渣都不剩。
磨蹭半天才將自己手伸過去,握住,“你好,朗逸,南澤呈的前男友……以及未來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