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澤呈說第二遍“松開”的時候朗逸才將手松開。
大概是握的太緊,兩個人的掌心都有些發汗,南澤呈皺著眉抽了張紙擦了兩下,看朗逸還在盯著他看,又抽了一張遞給他,這一次朗逸沒在作妖,乖乖拿著紙在自己手上胡亂擦了幾下。
之后的時間兩個人也沒怎么交流,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吃完飯,南澤呈才又重新將朗逸送回酒店,兩個人全程幾乎零交流。
南澤呈平時話就不多,要不是每次見面朗逸總能搞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他的高冷人設估計能立的更好一些。
朗逸一直等到看不到南澤呈的車了,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情緒波動太大,胃一直有些不舒服,剛剛吃飯的時候甚至還有點惡心想吐,但在南澤呈面前還是忍住了,甚至還自己跟自己逞強似的多吃了幾口,現在難受的只想趕緊回房間休息。
“朗哥回來了啊?”
“朗哥。”
電梯門口站著幾個等電梯的人,看到朗逸后立即停止之前的話頭,規規矩矩地跟朗逸打招呼。
朗逸沒想到這個點了還有人和他一樣才從外面回來,他只是略一點頭算是回應他們了,捂在肚子上的手漫不經心的插進褲兜里和他們一起等著電梯。
仿佛剛才那個疼的指尖都有些抽搐的人不是他。
數字從一變到十四那幾個人才推推搡搡的出去了,幾乎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朗逸放松所有的神經虛靠在電梯壁上。
胃疼的跟有人拿著刀在里面使勁兒戳一樣,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到嘴角,他死咬著牙才一步步挪到走廊,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才看到門口斜倚著個人。
艸!
朗逸往臉上抹了一把,在心里將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扶著墻粗喘了幾口氣,又摸出手機擺弄了幾下,才忍痛慢慢直起身子,再抬步時帶著些貴公子一般的姿態,慢悠悠,懶洋洋。
意大利某輕奢品牌的襯衫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下擺一邊也被不修邊幅的扯出了大半,扣子解到胸膛的位置,肩頭的黑色休閑外套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滑落下去,梁中抬頭看到這樣的朗逸有些嫌惡地皺了一下眉頭,但在朗逸看過來之前又立即換了副表情。
語調中盡是關切:“怎么了這是?喝酒了?”
朗逸右手手指狠狠掐著掌心,臉上帶著笑,眼皮下面的眸子里全是驚喜,可惜,下午哭的時間太久嗓子還有些啞,“你怎么過來了。”
快十二點了。
南澤呈往腕表上看了一眼,有些疲憊的抬手在后頸上揉了幾下,換鞋往里走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
果然,該來的躲不過!
南澤呈嘆了口氣往書房走。
在南澤呈推開門的時候程玨翻書的手一頓,隨即又拿起一邊的一個樹葉形狀的書簽夾到里面,將書放回到后面的架子上。
書簽是南澤呈小時候手工課上做的。
南澤呈當時一共做了四個,他自己一個,程玨一個,父母每人一個,他那個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父母的估計也早就丟了,這么多年也沒見他們拿出來過,只有程玨,在南澤呈送了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用。
甚至出差的時候也帶著,要不是確定那就是用老師發的材料制作而成的,南澤呈都懷疑那個書簽其實和那些原石一樣,得會看的人才能發現里面是上等的翡翠。
“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程玨將書放回原位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著,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眸中沒帶什么情緒,卻壓人得緊,要是幻羽高層的那些股東們在這里,估計會被嚇得冷汗直流。
可南澤呈不是那些人,他在沙發上一靠,指尖在太陽穴上按了幾下,扭頭看著程玨,“頭疼,明天再聊行嗎?”
程玨差點兒就站起來要過去給他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又硬生生控制住,瞪了南澤呈幾眼,“別以為這樣就能把今晚的事蒙混過去——”
“好,知道了,明早一定給你個解釋。”
沒等程玨話說完,南澤呈就直接打斷他的話,一邊說一邊打開門往自己臥室走。
直到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程玨才想起來和沈立明的通話界面好像還開著,手機翻過來一看,確實還開著!
完了,霸總冷酷無情人設被弟弟毀了。
“咳,你繼續說,”程玨干咳了幾聲,示意沈立明就剛才的事情繼續說。
聽了個全程的沈立明:……
還說個屁!
我這告了半天狀,有個屁用!
有本事你罵他啊!
拿出你的霸總威嚴啊,你還是那個全幻羽脾氣最大,人最冷的霸總嗎?
你的員工不僅要處理他的事情,現在還要負責別的公司的藝人,這也就罷了,半路還被趕下車自己打車回公司處理工作!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和別的公司藝人假戲真做,搞男男戀,企圖讓你以后沒有外甥或者外甥女,你罵他啊!你倒是罵他啊!
有的人就是慫,內心猶如狂風過境,語氣卻平靜的像個金牌經紀人該有的素養。
沈?慫人?立明:“我剛才說澤呈的熱搜已經解決了,就是朗逸那邊他經紀人似乎還想再炒一把熱度,把他助理的那個又買水軍給弄上去了,您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