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吧?”
“是真的哭了嗎?”
高星比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還激動,跟在朗逸身后窮追不舍。
“滾!”
朗逸忍無可忍地轉(zhuǎn)身朝跟在身后的人吼了一嗓子,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高星還亦步亦趨的很著,視線越過他盯著他身后的許淵。
語氣稍稍收斂了一點。
“你再不把這個傻子帶走,一會兒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雖然生命受到了明晃晃地威脅,但高星還是很興奮,“看吧,惱羞成怒了,剛剛你絕對哭了!”
在朗逸下一個“滾”字出口之前,許淵一把撈過高星,捂著他的嘴將人帶走了。
艸!
人走了,終于安靜了。
朗逸被吵的直疼的耳膜也終于好受了許多,剛才仰著頭被太陽曬的時間太久,眼睛難受,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來一些生理淚水,好死不死地被高星看到了。
片場的人不少,在看到朗逸走過來的時候全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嗡嗡地討論。
像群八卦的蜜蜂。
朗逸沒理會企圖過來搭話的人,拿著手機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將不斷震動的手機拿起來點了接聽。
“你還知道接電話啊?”
孟瑜的聲音中滿是怒火,即使把音量調(diào)到最小也依舊能在幾步之外聽到她的吼聲。
“你到底要怎么樣!朗逸!是不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了你了?!你也不需要我管了?!”
“你自己上網(wǎng)看看,看看你微博底下的那些烏煙瘴氣的評論!”
“你要是真的想換經(jīng)紀(jì)人可以直接向公司上級領(lǐng)導(dǎo)提,以你和上層的關(guān)系,我就不信他們會不給你安排更好的經(jīng)紀(jì)人,我這兒廟小,實在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身后有人,就可以在娛樂圈橫著走了?”
“就算是公司高層的人愿意養(yǎng)金絲雀,你覺得你能被包養(yǎng)多長時間,你難道就不為自己以后的生活著想嗎?”
孟瑜連珠炮一樣的說了一大堆,話里的不滿意和埋怨已經(jīng)快遮不住了。
從那天朗逸掛了她電話之后,她沒少給朗逸打電話,可是一次都沒有打通過。
這次要不是她拿別人的手機打,估計朗逸也不會接。
“說話,”孟瑜眉頭皺的老高,眼中滿是嫌惡之色,聽電話那邊還是沒有動靜,語調(diào)又拔高了幾分,“我原以為你上次拒絕和梁中合作是有點兒長進(jìn)了,沒想到還是爛泥扶不上墻,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
孟瑜還想繼續(xù)罵。
話還沒出口,就被朗逸的一聲嗤笑打斷了,“對我抱有期望?可千萬別,這連天的熱搜不就是你最樂意看到的嗎?”
孟瑜聽的眼皮直跳,旋在嘴邊的話也罵不下去了,下意識的往空蕩蕩的會議室掃了一眼,語氣也冷了下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朗逸:“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懂嗎?”
孟瑜捏著合同的手緊了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朗逸沒有立即接她的話茬兒,半晌才不輕不重道:“不清楚就不清楚吧,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之后的話朗逸沒有接著往下說,就又直接把電話掛了。
孟瑜聽到電話里的忙音,氣的直接將手機扔了,在木制地板上連蹦了兩下的手機,最后砸在了玻璃門上,正打算推門進(jìn)來的人,手下一頓,最后也沒敢進(jìn)來。
她可不想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來觸孟瑜的霉頭。
別人不知道孟瑜私下的性格,她可是一清二楚。
辦公室內(nèi)。
孟瑜黑著一張臉,垂眼盯著手里的合同,她不喜歡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
上次就覺得朗逸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這次這種感覺又重了幾分。
無論是以前的朗逸,還是現(xiàn)在的朗逸,只要在她手底下,一切都只能是她說了算。
她看著手里的合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慢慢溢出一絲冷笑。
要是孟瑜手底下的男團(tuán)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估計都能直接被她嚇一跳。
眼前這個就差在臉上寫滿惡毒和算計,手指甲幾乎快要掐進(jìn)真皮沙發(fā)的扶手里的女人,真的是那個每天柔聲細(xì)語哄著他們趕通稿的經(jīng)紀(jì)人嗎?
最近一到下午就變天,冷風(fēng)透過衣服直往人身體里鉆,連骨縫之間都浸著涼意。
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胖乎乎頭戴黑色毛線帽的小個子男生,見到朗逸打完電話了,立刻顛顛兒的跑了過來。
帶起的風(fēng)激得朗逸嗓子里一陣發(fā)癢,偏頭悶聲咳了兩聲,才轉(zhuǎn)回頭看著他。
“朗哥。”
毛線帽嗓音洪亮。
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孫導(dǎo)派給您的助理,我叫江小江,您叫我小江就行。”
毛線帽笑的燦爛,大白牙有些晃眼,看朗逸臉色不太好,又立即將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他的厚羊絨大衣往他身上披。
“天氣冷,您穿著這單薄的戲服可不行,還是得多穿點兒,最近這正是換季的時候,容易感冒。”
過于熱情了。
朗逸有些招架不住。
“來,再喝點兒熱水。”
毛線帽——江小江,直接將一個不銹鋼的保溫杯塞進(jìn)朗逸的手里,仰著頭殷殷地看著他。
朗逸:“……”
孫經(jīng)文是上哪兒找來這么個莫名其妙的憨憨。
但在這期翼的目光下,他還是沒忍住將身上的衣服攏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甚至都忘了去想這水是不是有問題,畢竟他連之前張清媛給的水都沒有喝。
不涼不熱。
剛剛好。
看朗逸喝了水,江小江就開心。
等到朗逸放下水杯,視線轉(zhuǎn)到了他身上,江小江又道:“孫導(dǎo)說讓我來暫時照顧您的生活,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幫您辦的妥妥的,今兒第一次見能上電視的明星,還能近距離接觸,又點兒亢奮,您別介意啊。”
語氣中帶著向上飛的興奮。
朗逸:“……”
還是個新手?
他有點意外,但也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江小江?”
“對,江小江,我爸媽在江邊相親認(rèn)識的,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字。”
江小江的語氣還在往上飛。
“還挺好記的。”
朗逸實在不知道他興奮的點在哪兒,扯著嘴角努力擠出個笑,把往上揚的氣氛往下壓。
他不知道該怎么夸這個平平無奇的名字,思忖了幾秒后,只能給出這么句話。
好在,江小江也沒指望別人聽到他的名字能給出個什么贊美,能近距離見到明星這件事,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而江小江的突然出現(xiàn),也吸引了朗逸大半的注意力。
他將張真辭退之后本來不想這么早再找一個助理,雖然劇組雜事比較多,但他有手有腳,渴了自己就能倒水喝,冷了自己也能找衣服穿,再加上保姆車也是有專門的司機,就算沒有助理也真的沒什么太大的不方便。
但現(xiàn)在看到一咧嘴就一口大白牙的江小江,他又來了點兒興趣。
至少這笑是挺讓人受感染的。
孫經(jīng)文不在片場,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副導(dǎo)演已經(jīng)指揮人重新搭好了景,朗逸走過去問了幾句,知道自己的戲暫時不拍挪到第二天了,就直接帶著江小江回了酒店。
“來,慶祝你暫時成為我的新助理,哥帶你玩點兒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