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趙武涯還只是凡間的一個乞兒，任人欺凌，吃了上頓沒下頓。

因緣際會之下，趙武涯被云海收為弟子。

脫離苦海，進入修行界，趙武涯驚嘆連連。

在修行界，縹緲中只是小門小派。

對于一個乞兒來說，縹緲中已然是人間仙境。

趙武涯忐忑不安跟隨云海登上齊云峰，在環繞山腰而建的建筑群中，趙武涯看到了林笑寒。

那時的林笑寒與現在的林笑寒，容顏上毫無差異，白皙如玉，精致無暇，一樣身穿紅衣，一樣的冰冷刺骨。

“他就是我的師弟？”那時的林笑寒問道，清冷如傲雪寒梅。

云海抓住趙武涯的小手晃了晃，“師姐好，我叫趙武涯。”

那時的林笑寒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趙武涯半晌，趙武涯只覺得自己里外被看得干凈，沒有秘密可言。

而現在，趙武涯再次體會到當時的感覺。

“師姐，我......我......。”趙武涯心虛不安，說話斷斷續續。

林笑寒道，“你之前說的那些，都只是小錯。明知洛傾城葉不凡他們不值深交，以后與他們斷絕來往便可。你知道自己弱小，這也不是問題，未來加緊速度修煉，提升修為即可。”

“師姐？”趙武涯大喜過望，師姐沒有怪罪他？

林笑寒繼續說道，“至于丟了長輩的臉面，那些老家伙不會在意這個，遑論怪罪你這個大寶貝了。他們都不怪罪你，我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你。”

趙武涯百思不得其解，林笑寒說那些都不是問題，也算不上是錯，那他究竟犯下了什么錯？

趙武涯穎悟絕倫，不然在齊云峰元氣稀少，元石缺乏的情況下，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修煉至中階黃極境。

然而在此刻，趙武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

林笑寒問，“你不認識不到？”

趙武涯小聲地說，“請師姐指正。”

林笑寒道，“你犯下的錯，唯一的錯，那就是喜歡洛傾城。那個從內而腐爛發臭，比臭蟲還污穢下賤，連東西都不能稱之為東西的惡心存在，你居然喜歡她。趙武涯，對此，我對你很失望。”

說句實在話，林笑寒對洛傾城厭惡至極，平日里連提及洛傾城都嫌棄，不僅僅是因為洛傾城這女人腳踏無數只船，與縹緲宗的男人們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還因為洛傾城的一個癖好。

趙武涯不知洛傾城的真面目，所以對外表清純的洛傾城懷有好感，天經地義，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

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喜歡風度翩翩的俊男，男人喜歡婀娜多姿的美女。

所以，林笑寒對趙武涯失望卻不至于絕望。

趙武涯不懂林笑寒的心，聞言，他渾身一顫，臉色發白，只覺墜入地獄。

“師姐對我失望了？”

“我讓師姐失望了？”

“我喜歡傾城終究是做錯了？”

“洛傾城究竟值不值得我這些年的付出？”

林笑寒心平氣和，言語卻猶如鋒銳的匕首，深深扎進趙武涯的胸膛，趙武涯反思反省過往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