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甄立華周身的溫度急速下降,寒霜如毒蛇覆蓋方圓百米的天地。
林笑寒但笑不語,靜靜地看著甄立華侵占她的生存空間。
“你為何不動手反抗?”
“難道你知道你絕非我的對手,所以不愿負隅頑抗?”
“既如此,你為何不愿自盡?是想在臨死之前,見識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在林笑寒的面前,甄立華嘮嘮叨叨,仿佛是上了歲數的老頭子,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在小輩的面前回憶往昔崢嶸歲月。
林笑寒一本正經回答,“你,不配讓我出手。”
沒有輕蔑,不是嘲諷,林笑寒平鋪直敘地講述事實。
甄立華嗤笑一聲,“林笑寒,你雖年長趙武涯和錢柏赫,但你貪圖享樂,好逸惡勞,不愛修煉,修為境界遠不及你的師弟們。
趙武涯和錢柏赫二人聯手尚且不及我,你這個廢物談何‘不配讓我出手’?大言不慚,簡直貽笑大方。此話傳出,天下之人或許皆會驚訝,云海怎么會收你為徒?”
話里話外,甄立華不滿甚至痛恨林笑寒是云海的弟子的這件事。
林笑寒勾勾手指,“是我大言不慚,還是你狗眼看人低,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甄立華面色陰寒,怒火燒心,寒氣驟多。
一名修行數十年上百年的修行者,尤其是修習冰雪類功法,甄立華早已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萬事萬物冷漠看待的地步,然而今天他狀況頻出,對著林笑寒一而再再而三惱怒發火。
如果是平常的甄立華,他會平心靜氣地問自己一句,你為什么要惱怒,為什么要沖林笑寒發火?難道只是因為林笑寒丟臉云海大人的臉?這其中有沒有摻雜你的個人情緒?
在一次又一次的捫心自問中,甄立華會發現自己的問題,從而及時調整心態,祛除心魔,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戰斗。
不過,現在的甄立華完全沒有深思、追究,如同一個凡人怒目瞪著林笑寒。
甄立華張開手臂,精壯的胸膛泛起白霧。
白霧透著刺骨的冰涼,四周的水汽因它而凝聚成細小的水滴。
溫度持續下降,細小的水滴凝結成冰珠,點點滴滴,晶瑩剔透。
甄立華道,“林笑寒,你看見沒?這四周的冰珠蘊含恐怖威力,只要一顆,便可打穿你的頭蓋骨。”
林笑寒哦了一聲,“快開始吧!”
抬頭看看時間,林笑寒又摸摸肚子,馬上就要到飯點了,得要抓緊時間。
甄立華搖搖頭,痛心疾首說道,“你在云海身邊待了幾十年,云海的半點優點沒有學到,不僅浪費縹緲宗的修煉資源,還浪費了云海的時間,你真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廢物。”
無藥可救的廢物,沒有存在于世的價值。
為了云海的名聲,為了縹緲宗的未來,甄立華殺心涌現,融入周遭的冰珠之中。
咻咻無數聲響起,冰珠鋪天蓋地般飛射林笑寒。
冰珠所過之處,草木被凍結,大地被寒霜覆蓋,潛藏地底的蟲子化作冰渣。
面對來勢洶洶,數量數不勝數的冰珠,林笑寒的神色依舊淡然,猶如潭水清澈見底的幽深寒潭般波瀾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