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當過太監！我跟你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好么！”
聽著玄憶直擊靈魂的一問，封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立即出聲否定道。
“太監...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
玄憶一臉茫然的偏過頭，認真想了想。
但作為通玄界土生土長的半妖，她哪里能知道太監代指寫書人下面沒有了的第二種意思。
“......我覺得這個話題沒有討論的必要，到此為止！”
封寧本來還想解釋，但仔細一想，說得越多要解釋的也就越多，總不能把自己老底都兜出來吧，當即便中止了話題，說道。
“說回正題，你為什么會進入我的幽玄之竅？你眉心那道傳承自玄拓的印記，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不知道。”
玄憶的答復給的極快，幾乎是不經任何思考便說了出來。
然后，在封寧還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假的時候，她又輕聲補充了一句。
“...也許小藥知道。”
“小藥？你是指吱吱？這名字起的也太沒品味了吧！”
聽著玄憶的話，封寧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想明白這句話里的小藥到底指的是誰。
“...我覺得這句話只有你沒資格說。”
少許的沉默之后，玄憶的語氣中不禁多了一絲幽怨。
從曾經的天妖孤女，北海妖巢之地名義上的繼承人，淪落到如今這番凄慘境地，要說沒有不滿和哀怨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最開始進入幽玄之竅的那一瞬間，她便隱約感覺到，即使自己傷勢復原，甚至再進一步，邁入六境的門檻，大概也沒辦法從幽玄之竅中掙脫。
這不是一般的修行秘境，沒有哪個修士身上會有一座萬里通玄界，封寧身上隱藏的秘密足以用驚世駭俗四個字來形容。
但，話雖如此，封寧只有煉氣期的修為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以五境妖王之尊，向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卑躬屈膝，就算處在寄人籬下的境地，那也是需要很多心理準備的。
“......”
封寧咬著指甲想了想，沒在意玄憶的那點小情緒。此時回頭想一下，吱吱的表現確實有些問題。
就好像它一早就感覺到了封寧的存在，于是不遠萬里的帶著玄憶來凌霄劍宗找他，甚至還自己動手加深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吧，這句話不算。
“算了，不想這些。我先問一下，作為我的金手指老爺爺，你能給我什么幫助？”
一點有用的頭緒都沒想到，封寧最終關心起了另外一個和未來修行人生戚戚相關的問題。
“...什么是金手指老爺爺？”
玄憶有些理解不能的愣了愣，反問道。
“好吧這不重要，關鍵是最后半句話，有沒有什么特別厲害又特別容易修行的功法？”
封寧搖了搖頭，隨即滿懷期待的問道。
“......有這種功法存在么？”
這一次，玄憶的沉默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好半天，才又是一句反問。
“總之，你就說，有沒有我可以修行的功法，招式或者說獨家秘術，沒那么容易上手的也行。”
對玄憶的反應并不滿意的封寧搖了搖頭，接著問道。
“...我只知道妖族的修行功法，若是人類強行修行，大概會有很嚴重的副作用。”
終于明白封寧的所想所求，玄憶盡力搜尋了一遍記憶中存有的功法秘術，但很可惜，一種符合要求的都沒有。
“...那作為我的外掛，你能幫我打架么？”
聽著玄憶的回答，封寧稍微有些失望，但很快，他便想到了金手指老爺爺的第二種用法，繼續問道。
“......我的妖力沒辦法突破幽玄之竅的束縛，像這樣交流應該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站在微涼的月光下，玄憶伸出手，嘗試性的擠出一道妖力，向著月光籠罩之外的黑暗虛空送去，但很快，這道妖力便被黑暗中的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絞碎了。
一如玄憶最開始所預想的那樣。
“那你能感知外界么？”
封寧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這劇情不對啊，明明有了金手指，怎么什么用處都沒有？
“...做不到，神識和妖力一樣，都送不出去。”
稍作嘗試之后，玄憶很快給出答復。
“等一下，我梳理一下頭緒......沒有我可以修行的人類功法，沒辦法影響外界事物...也就是說，除了像這樣聊天以外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封寧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有些難以置信，堂堂金手指外掛竟然可以沒用到這種程度。
“大體上，這么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追問金手指和外掛到底是什么，玄憶平靜且嚴謹的答道。
“...你覺不覺得，借別人的房子住是應該給別人房租的？”
聽著玄憶的話，封寧表情十分微妙，好半天，才是若有所指的出聲問道。
“但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
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封寧話的意思，玄憶搖了搖頭，并不以為意的答道。
“妖族功法在西楚神州有沒有人要？能折價幾何？”
本著就是一分錢也不能少賺的摳門準則，封寧磨刀霍霍，滿懷期待的問道。
“一般的妖族功法沒有人類修士會想要，得不償失，而不一般的...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守不住。”
但玄憶想也不想便否定道。
“姑且問一下...有多不一般？”
雖然認同玄憶做出的推斷，但封寧終究還是忍不住心里的那點好奇心。
他也想知道天妖玄拓留下的家底有多厚，畢竟當初人物設定的功法欄里，他為了偷懶就填了一項。
“六境天妖玄功？”
玄憶試著答道，沒有多余的介紹，只是一個名字，若是尋常修士聽了可能根本不會有反應。
這樣說是因為她也有些好奇，封寧到底知道多少常人不知的事情。
“...打擾了。”
從玄憶口中聽到自己當年設定的功法名，封寧頓時沒了那點要倒賣妖族功法的心思，又麻煩又危險，還販賣了人生理想。
六境天妖玄功這個名字雖然土不拉幾，還有點奇怪，但確實是通玄界最頂級的妖修功法，甚至還在宇內八大奇妖各自的看門絕技之上。
這樣的一項功法若是流落到市面上，掀起的腥風血雨大概只比幽玄八部天書現世差一點吧。
以他封某人那點微薄的修為和背景，卷進這種大事件里只怕是有一千條命也不夠死的，就別想著從中獲利了。
“唉，我還以為能逆天改命，原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封寧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倒在床榻上，道袍也不脫了就是準備睡覺。
既然無利可圖，那就先不惦記那點租金了，狗命要緊，明天還要起早給靈谷田布雨呢。
萬一我不靠金手指也修成仙了呢？
入睡之前，封寧極有樂觀精神的想到。
對此，玄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