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犯蠢了。”
封寧這才反應過來，以余凝霜的神通廣大，帶不帶李紹奇都無所謂，到時候事了直接回客棧把黎和光三人叫上再在城外匯合就是了。
“對了，先前你應該耗費了不少靈力吧，沒問題么？”
看著對面一下就閉目打坐調息起來的余凝霜，封寧忽然想起來，之前有過的一個疑問，直接問道。
“只要不是再戰一位化神期，出不了問題。”
余凝霜睜開眼來，靜靜的看了封寧一眼，隨后搖了搖頭，答道。
“那就好。”
封寧頓時放下心來，要是他們這兩人上門找事不成，反倒被人打了個狼狽不堪，那可就要命了。
與余凝霜自己以為的不同，封寧壓根就沒有朝她靈力不足，打算借此機會擺脫控制的方向上去想。
眼下的他半點戰力都沒有，離開了余凝霜身邊，到哪才能再找到這么一位實力強大，人又好看，還對他無比包容和尊重的合作對象啊。
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封寧負責跳大神，余凝霜負責殺人，分工明確，干凈利落，而且連分贓都不帶有異議的。
化神期修行者的儲物戒指，說不要就不要，多大方啊！
重新研究起了天地聚元之術的陣法鋪設，封寧開始在車廂內走來走去，時不時就開口向余凝霜問一句，要點鋪設陣法用的材料。
段凝遠的那枚儲物戒指品階很高，能裝不少東西，故而里面除了一些高品級的法寶、飛劍和靈物以外，也有一些經常能用的到的陣法、煉器、煉藥的低階材料。
等到封寧的陣法大致完成，另一邊，李紹奇也將馬車駕到了陽山城之外的某處荒地上。
“主子，可以下車了。”
經過封寧的吩咐，一下也猜到了兩人的打算的李紹奇走下馬車，為兩人拉開車門，恭敬的低頭說道。
“等一下，我陣法還沒試，先讓我激活一下看看。”
就好像小時候拼裝玩具賽車一樣，拼到最后一步，不管拼沒拼錯，就想啟動試一下的封寧興奮的搓了搓手，正準備掏出一塊靈晶來試試，忽然，余凝霜冷不丁的出聲道。
“你陣法錯了三處，沒用的。”
“...你怎么不早說？！”
聽著余凝霜這話，封寧下意識的一愣，隨后便有些惱怒的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
“你自己蠢，連問題都發現不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余凝霜理都不帶理的直接下了馬車，只拋下一句話，輕蔑十足的譏諷道。
“......”
封寧不禁一陣無言以對，隨后扭頭看向一旁極力保持謙卑和低調，以防被遷怒的李紹奇，語氣悠悠的問道。
“你覺得我聰明不？”
看著眼前仿佛一個回答不對就要被扔去沉江的封寧，李紹奇眨巴眨巴眼睛，隨后想也沒想就一臉真誠的點了點頭。
“聰明，主子絕對是陽山城里，不，整個秦國都不多見的聰明人物！”
“墮落啊，李紹奇，你墮落了啊。”
封寧嘆了口氣，甚是失望的伸手拍了拍李紹奇的肩膀，隨后跟上已經走了許久的余凝霜的步伐，表情稍微有一些張揚。
“看到沒有，我明明是聰明的！”
當然，封寧沒有把這句話直接說出來，以防余凝霜更多更狠的嘲諷，只是臉上的稍許得意是遮掩不住的。
“......”
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封寧一眼，余凝霜哪能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但想了想，沒有直接開口嘲諷，而是向封寧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握上。
“不能御劍飛行么？你應該可以做到化劍為虹吧？”
還沒意識到將要發生些什么的封寧走上前來，并未多想的就握住了余凝霜的手。
“化劍為虹太張揚了，我們是去殺人的，不是去攻城的。”
余凝霜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答道。隨后，在封寧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一瞬間，余凝霜抓著封寧的手直接沖天而起。
速度甚至比先前放出的那些劍光都不慢多少。
“我我我......靠靠靠靠！”
封寧的慘叫聲立時回蕩在周邊漆黑的夜空之中，就連李紹奇聽了，都不禁為之感到淚目。
直到帶著封寧飛到陽山城近前，余凝霜才放出護體真氣，將封寧裹了起來，免得他再繼續嚎叫，驚動陽山城城內的修行者。
在整個秦國境內，真正對修行者御空而行有禁制管束的城市不多，除了秦國都城以外，幾乎只有岐山府的北府城一座。
像陽山城這樣不大不小，金丹修行者一共加起來才三位的中等城市，自然是阻止不了境界高的修士從半空飛入陽山城的。
那十丈高的城墻，在余凝霜面前等若無物。
很快，提前詢問過趙府所在方位的余凝霜便帶著封寧在趙家大門前落下。
此時是夜半時分，趙府門前寂靜一片，只有兩個燈籠在照著那兩座石獅子。
“你...你對我有意見就直說，瞎折騰我干嘛！”
剛一落地，險些直接吐出來的封寧忍住沖動，扶著趙家門前的一尊石獅子，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想罵卻又不敢的望向身旁的余凝霜，說道。
“我還以為你百毒不侵，金剛不壞，是我想錯了。”
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甚至還有點想笑的余凝霜看了封寧一眼，隨后便走上前，輕輕推開了趙家的大門。
趙府的人自然沒有晚上不鎖門的習慣，只是余凝霜用了一點手段。
“要去敲隔壁府小姐的閨門么？”
剛走進趙府，余凝霜回頭看了封寧一眼，似乎是真的在提議一般的說道。
“我才不修邪魔歪道。”
封寧翻了個白眼，連忙直起身跟上余凝霜的步伐，一起走進趙府。
隨手將大門合上，余凝霜看著眼前比蘇家明顯要高上幾個檔次的景致與鋪設，扭頭看了封寧一眼。
“怎么個殺法？”
“誅首惡誅首惡，殺了那趙家少爺和他的狗腿子們就好了。”
心知余凝霜這么一問，心里肯定想的是滅門，封寧連忙勸道。
“隨便吧，你知道那家伙在哪么？”
余凝霜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而后又問道。
“呃...先抓個人過來問問。”
封寧愣了一愣，隨后說道。
“那就是得多殺一個了。”
像是早就知道封寧會這么說，余凝霜緊跟著說道。
“......不一定非要殺吧？”
忽然有些無言以對，沒想到被余凝霜在這里給埋伏到了，封寧只能苦笑一聲的說道。
“見過你我樣貌的都得死。”
余凝霜靜靜看了封寧一眼，語氣微冷的說道。
此時不比在白州城，兩人沒有順勢把陽山城也拿下的打算，偷摸進來殺個人，自然不能留下些什么蛛絲馬跡。
不然日后因為其他什么事惹出了風波，被人順勢查清了底細，那就十分被動了。
這也是余凝霜無可退讓的底線所在。
雖然平時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她不會否定或者無視封寧的意見，但在基本的行事原則上，封寧除了被迫屈從，沒有其他選擇。
“......”
聽著余凝霜認真的語氣，這一次封寧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只要操作得當，也可以讓別人看不到我們的樣子，從背后出手，然后再用你剛才的那一招改變聲音，這樣就算有痕跡，別人也不可能查得到什么。”
“話說你就不會什么遮掩樣貌的手段么？”
封寧稍微有些意外的看著余凝霜，問道。
“不會，沒學。”
迎著封寧疑惑的目光，余凝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如果不計靈力耗費，她也有能在徹玄期修士面前扭曲自身容貌的，并不高效的手段，但眼下她并沒有那么多的靈力可以隨便浪費。
況且她也不是真的把原先的境界都繼承了下來，至少有相當一部分的手段和底牌，眼下都是無法使用的。
“那先按我說的那個方法來，不行就算了。”
封寧試著向余凝霜問道。
“......”
余凝霜不做回答，直接向著前方走去，封寧權當她答應了，連忙小跑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