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美目開闔也是居高臨下望了下去,陸遙速度的確是慢了不少,眼看樣子的確是不行了。
“三百里了啊?可惜了!”汪大洋也是嘆了口氣,正要繼續說話,可是突然陸遙速度再次暴增,比之之前更疾更快,宛如一道一道灰色的利箭,乘風破浪直接沖離了林海!
這一幕自然是驚的眾人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已經三百里路程了啊,即便是泥胚八重天的的修士,也根本扛不住,可是陸遙反而偏偏還在這里加速了,最為關鍵的是他目前還不到泥胚七重天。
“哼,肯定是壓榨了命門!”
“說不準是磕了藥,真是傻啊!”
脫離最初的驚訝,秦霜等人自然也是開心,因為她們才懶得下去當什么腳夫,坐在鸞鳥背上舒舒服服的多好。
唯獨庸碌居高臨下默默看著陸遙的身影,雙眼銳利如勾,卻又默不作聲。
很快夜幕降臨,鸞鳥在一處山崖做了短暫休整后,再次踏上旅途,而陸遙像是苦行僧一樣五百多里,自始至終都沒有休息過,速度也沒有減弱過,這樣鸞鳥上的幾人,沒了取樂的話題,于是都紛紛閉目打坐,沒有人知道正在戈壁灘上飛馳的陸遙身上經歷了怎樣的變化。
陸遙在借助龍陽幼苗凝練肉體,其實在他行走到五百五十里的時候,即便是他溫養的龍陽幼苗也到了極限!
此刻他的身體通紅一片,像是被無數針扎了了一般,鮮血淋漓,而肩膀上的符墨石也是越來越沉重,似乎是從五千斤變成了一萬斤,然后又變成了一座磅礴巨山,要將他壓成肉醬……
“真的堅持不住了嗎?”
陸遙痛苦的呢喃,他一直告訴自己,人生就那么幾個緊咬關頭,只要緊咬牙關,總得挨的過去的,可是這一刻,似乎他是真的不行了。
就當陸遙快要倒下的剎那,一直不怎么增長的龍陽幼苗,卻是在這一刻突然拉伸起了枝干,直接生長了一寸,樹葉也是多了一片!
一股強橫的氣機直接使得陸遙宛若新生,磅礴強大的生機,使他立馬精神百倍,他的皮膚更加堅硬,他的血液更加精純,他的骨骼更加強壯,最為驚駭的是他的生命本源,似乎也是再次進行了脫變……
與此同時這磅礴的本源之力,使得他少陽脈像是有了動力的河流一般,再次奔涌向前,沿途所經過的所有命門全部被填滿,而且去力不止又是多多延伸了一里,剛好到達了陸遙還尚未開辟的那最后一座命門……
陸遙依舊在戈壁灘上奮力前行,他掠過了林海,走過了戈壁,躍過了大江……
在黎明到來之前,他已經看到了吳越國上涌關青色的城墻,而此時他早已經脫胎換骨,少陽脈十八門、七十二里,完整開辟,一氣足足一百五十三里,一舉踏入了泥胚七重天!
泥胚七重天,肉體馭力三千九百斤,再增十年壽元。
而在另一邊鸞鳥上的眾人,都才微微睜開了眼睛,很快便是有人,發現在下面不見了陸遙的身影!
“哎,那個陸遙不見了啊!該不是累死了吧?”胡林幸災樂禍道。
眾人這才向下奮力看去,果然下面一片寂靜,哪里有陸遙的身影?
即便是目力驚人的汪大洋,往鸞鳥身后看了好幾十里,也尋不到任何蹤跡!
“該不是背著賀禮,逃跑了吧?”
林云皺眉道,他本來天賦極高,一直呆在外院那邊是為了進入內院厚積薄發,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從他進了內院進境極快,一路高歌猛進沖入了內榜的前十,然而即便如此,他總是對于陸遙打贏戰神殿的熾烈神將耿耿于懷。
這話一說,頓時炸開了鍋!
其實他們一路等著陸遙,自然也有監視之意,因為這符墨石能夠作為一國之賀禮,肯定也是價值不菲,最為重要這可是七殿下賜下的賀禮,真讓陸遙這么背著跑了,損了黎北岳的面子,那恐怕在座的諸位,都擋不住君王一怒!
汪大洋額頭也是被嚇出了冷汗,正要讓鸞鳥掉頭時,一直在前方的盤坐的方玉站了起來,她微皺著眉頭,卻是阻止了汪大洋道:“若他真的逃匿,我們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已經馬上到吳越國界,先到了上涌關在做打算……況且我不相信陸遙會干這樣的事,或許他只是被落的太遠……我們可以先去上涌關等一等他!”
“哎!”汪大洋長長嘆了口氣,這個意外有些措手不及,他現在只能祈禱陸遙只是被落的太遠了。
其他的一眾學員可就沒這么淡定了,就是連庸碌也是面帶殺機,陸遙若當攜著賀禮逃走,莫要說他們的前途,他們的性命都是不保,一時間對陸遙恨的咬牙切齒,聲稱陸遙敢逃走,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陸遙挫骨揚灰!
唯有方玉還算鎮定,她對于陸遙相對還是比較了解。
不到片刻,鸞鳥飛快地到達了上涌關,剛剛落下眾人,便是清晰地看到一個灰衫少年郎,正在城頭打著拳架,陽光在他衣袂間翻滾跳躍,讓他整個身姿都顯得美輪美奐!
“他怎么在這里?他比鸞鳥還快?!”
“他在那兒打著拳?”汪大洋大吃一驚。
這是所有人萬萬都沒我預料到的,一人扛五千斤重的符墨石,前行八百里,最終比鸞鳥還要快?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莫說是七、八重天的武夫,恐怕就算是煉體巔峰武夫也未必能夠做到!
方玉也是美目睜的極大,她從始至終都不大相信陸遙會背著符墨石離開的,可是她也從沒有想過陸遙會在他們前面,她感受到陸遙似乎氣機又有脫變,半響,她沖著陸遙喊道:“你突破了?”
汪大洋也是急急道:“你怎么過來的?什么時候到的?”
這接連的兩問,也是所有人心頭的想法,特別是秦霜,方才他們還在鸞鳥上對陸遙喊打喊殺,可是現在當真羞的他們無地自容。
“走來的,難不成還能像你們一樣飛過來?”陸遙收了功,將濕漉漉的長發用連三月送的狼牙簪,胡亂地扎了起來,沖著方玉道:“我剛到,順便在河里洗了個澡。”
“呃……剛到?順便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