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問題后,車廂內就安靜下來。
胡蝶想找個話題打破安靜,卻怎么也想不到,好像感覺說什么都不合適,也挺怕陳之言煩她。
雖然坐在副駕駛,可胡蝶的身子一直僵著,怎么也放松不了。
幾分鐘后,胡蝶的手機響起來,一接聽就傳來胡媽媽焦急的聲音:“胡蝶,你在哪兒?怎么沒有待在路燈下等媽媽?”
胡蝶委屈的噘了一下嘴,但礙于陳之言在旁邊不好直接控訴媽媽,便壓低了火氣與聲音說:“我在車上,很快回去。”
胡媽媽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不放心,便提了個要求:“你讓司機接電話。”
這個要求太為難胡蝶,胡蝶也不好意思跟陳之言提,便說:“媽,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就放心吧!”
胡媽媽卻很堅持:“快點,不然我報警了。”
胡蝶:“……”
正斟酌要怎么跟陳之言提這個要求的時候,陳之言把車停了下來,猝不及防的接過了胡蝶的手機,舉到耳邊清雅又不失禮貌的說道:“您好,我是司機,一定會安全把她送到家的,您放心。”
聽著這正派的聲音,胡媽媽這才放心下來,跟陳之言說了聲:“謝謝。”
陳之言把手機遞給胡蝶,發動了汽車。
胡蝶看了一眼還未掛斷的電話,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搭了他的車,還是副駕駛,跟她說了話,還說會安全送她回家。
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真切切的,具體實在發生的。
神游間,陳之言把車開到了一家餐廳門口。
胡蝶還沒反應過來陳之言是什么意思,他就解開了安全帶說:“吃點東西再回家吧。”
胡蝶盯著餐廳招牌上的大米飯logo咽了下口水,點了下頭說:“好。”
其實她是真的餓了,在賀家沒敢多吃蛋糕,怕胖。出了賀家又餓得后悔了沒多吃,在扯開話題下車時說吃飯是真的想吃飯。
本以為忍一下到家了就好了,沒想到陳之言在路上要吃飯,自己倒是不用忍了。
這家餐廳挺高檔的,陳之言找了個靠窗能看見夜色的位置,拉開了一張椅子。
胡蝶以為是他自己要坐,在旁邊站了兩秒,見他依然保持著拉椅子的紳士動作才意識到,他是在給她拉開椅子,便后知后覺的說了聲謝謝,放下包包坐了下去。
服務員送來菜單,問要點些什么。
只粗略的掃了一眼,胡蝶的口水又不爭氣的涌了上來,一頁一頁的翻看,一時之間不知該點哪個好。
陳之言隨意的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胡蝶也不好再磨蹭,快速的點了兩個菜。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胡蝶都挺拘謹的,她小心翼翼的夾著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淑女。
吃完后,陳之言把車開到胡蝶家門口。
胡蝶松開安全帶,對陳之言說了聲:“謝謝,再見。”
陳之言微微頷首并嗯了一聲,看著胡蝶下了車。
下了車的胡蝶并沒有立馬進家門,而是站在車旁等著禮貌的目送陳之言離開。
陳之言也沒有馬上開動車,他透過車窗望向胡蝶身后燈火通明的別墅及周圍帶有點點星光的浪漫小花園,忽然在心里產生一個疑問:她家里條件那么好,為什么還會缺錢?
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別墅門口,胡媽媽看到有車燈晃過,猜想是女兒回來了,便立馬走了出來。
胡媽媽擔憂又惱怒的看了胡蝶一眼,見車子還沒開走,便急忙走上去,輕輕地敲了下車窗。
車窗緩緩降落下來,胡媽媽看到陳之言那俊美清貴的臉也是愣了一下,問:“是你送胡蝶回來的呀?你是開網約車的還是胡蝶的朋友啊?”
話音剛落,胡媽媽就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哪有網約車用這么好的車,便急忙說道:“就是胡蝶的朋友吧!”
說完,胡媽媽又看了胡蝶一眼,問:“什么時候交了個這么帥氣的朋友啊?”
胡蝶記得陳之言說過不喜歡跟她做朋友,怕媽媽過多的和問題煩擾到他,便說:“不是朋友,就是搭的順風車。”
聽言,陳之言也開了口:“對,路過,順便把她撿上了車。”
胡蝶:“……”
胡媽媽一聽立馬露出一抹贊賞的微笑:“那你可真是個好人,她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在路上多危險,多謝你送她回來。”
聽到這兒,胡蝶偷偷的白了胡媽媽一眼,原來她也意識到很危險呀!
陳之言沒再說什么,開動了汽車。
陳之言的汽車一消失,胡蝶就噘起嘴,開始不滿的控訴起胡媽媽:“媽,你也知道危險啊,那你為什么真的把車開走了。那地兒那么偏,根本就不好打車。要是我有什么危險,你哭都來不及。”
胡媽媽被控訴得也是有些惱了,她本來早做好了計劃,故意給賀南澄送胡蝶回家,制造相處時間培養感情的機會。
可就那么幾分鐘,誰會想到胡蝶會被陳之言撿走,趕得那么巧。
不過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也就不能怨人家破壞了她的計劃,胡媽媽是很通情達理的。
進了屋,胡媽媽說:“餐廳里飯菜剛做好,快去吃吧。”
胡蝶卻不領情的往樓上跑,邊跑邊說:“我已經吃過了,吃的可好可好了。”
回到房間,胡蝶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絢爛的水晶燈,眼前又變得恍惚起來。
天吶,她今天坐了陳之言的車,還跟他一起用了晚餐。
這些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小情節,她曾經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遍的畫面,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想著,胡蝶的嘴角揚了起來。
其實喜歡一個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有了今天這短短的不足兩小時獨處,這輩子就夠了。
……
胡蝶離開賀家后不久,賀南澄就接到胡媽媽的電話,說胡蝶在他小區不遠處的漫楓路的一個路燈下,讓他去接她并送她回家。
可賀南澄在漫楓路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胡蝶的影子。
他打電話給胡蝶,可怎么也打不通,他猜想胡蝶應該是把他拉黑了,他就只能打電話給胡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