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彥嘴角微微勾起，于他，一個共情能力幾乎為零的精神病人，在聽到這句話時，正常人應該會笑吧，所以，他就將學習已久的笑容展現(xiàn)在尚賢眼前。
“Alpha。”他開口。
這個名字，他叫得十分熟練，似乎為了準備這一天而訓練了很久很久。
阿爾法，Alpha的漢譯，希臘語第一個字母。
意為：最高級統(tǒng)治者。
“可真是個精神病人呢。”看到李舒彥的笑，尚賢看透了地說。
“彼此。”李舒彥回答。
尚賢眼神稍滯，但此刻她的本心告訴自己，必須要笑著面對眼前這位穿白大褂的惡魔：“可是，我的病有的治，你就不一樣了。”
說著，掏出一支牙簽咬在嘴里。
“說吧，什么時候知道我是Alpha的？”
李舒彥冷血的眼掃視尚賢嘴角的牙簽：“第二次見面，你剛來金城大學，來我這里買了盒化瘀膏的時候。那時，你的嘴里咬著牙簽，和那天晚上的Alpha動作如出一轍。”
“記憶可真好。”尚賢笑了笑，“你是誰放出來的？”
“一個男人。”李舒彥沒有隱瞞，“聽聲音，二十歲左右，嗓音磁性低沉，估計模樣長得不錯。”
“你心動了？”
“我不喜歡人類。”
“呵！”尚賢被逗笑了，“李舒彥啊，我現(xiàn)在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呢。”
李舒彥看著尚賢，面無表情：“我也是。”
“我們，算是什么關系？”
尚賢問罷這個問題，眼睛死死地盯著李舒彥的眼，想要參透他內(nèi)心的想法。
可是此人，心中屏障太過厚沉，她竟然讀不懂他心中所想。
“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合作者。”李舒彥回答。
尚賢嘴角一扯：“我可不是連環(huán)殺人犯的合作者，告訴你，我從來不殺人。”
“可是你來到精英區(qū)，相信未來會殺很多該死的人。”
尚賢戲謔的目光開始變得凝重。
她的表情寫在臉上，李舒彥已經(jīng)參透：“你來精英區(qū)尋找殺死母親的兇手，我來精英區(qū)，也是為了尋找破壞我家庭的兇手。等我一會兒。”
李舒彥說著，轉身進了隔間。
尚賢抬起右手在臉側扇了兩下風，真是悶熱。
不一會兒，李舒彥拿著便利貼走出來，遞給了她。
尚賢一看：“徐費？”
“徐伊的親生父親，十年前尚氏集團銷售部門的副經(jīng)理，尚氏集團破產(chǎn)后，便成為了金城大學的新聞系教授。也就是，你現(xiàn)在的老師。”
“你說他是？”尚賢眼里泛起濃濃的詫異。
“嗯。”李舒彥點點頭，“好歹我在這里混了這么長時間，有些地方，有些人脈，比初來乍到的你好上很多。”
原來真的是！
徐費！
尚賢緊繃著下頜，牙齒咬得咯吱吱響。
“消息二十萬。”
“啊？”
“二十萬，趕緊轉賬給我。”李舒彥直接拿出平板，點開一個立體旋轉三維碼瘋狂暗示。
尚賢炸了。
她的二十萬！
她的瑪塔雪峰和中式別墅！
*
“我的小寶貝去哪里啦~”
中午，尚賢將自己的臥室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家具底下都翻過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紙片。
到底去哪了？她自問。
那張紙片上有徐伊用過的潤劑的編碼，只要順著編碼，就能找到她是在哪里買的了。
“不會是弄丟了吧？”尚賢猛拍腦殼，欲哭無淚。
“叩叩叩！”
敲門聲落下，門便開了。
“ohmygod！宿舍是被土匪圍剿了嗎？”小田螺直接在門口傻眼。
尚賢的屋里，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她忙跑到尚賢跟前：“尚賢姐，你在干什咩？”
尚賢抓了兩下頭發(fā)，有些傷痛：“白色紙片丟了。”
“白色紙片？”田螺想了想，“是不是有編碼的紙片？”
尚賢眼里一亮，轉身抓住田螺的胳膊：“你知道？”
田螺點點頭，指向門：“呶，你不是貼在上面了嗎。”
尚賢：“……”
她這是騎著驢找驢？
*
根據(jù)編碼，她很快便將出售點定位在迎真百貨大樓。
打了個車來到大樓下，尚賢緩緩抬起頭，這大樓，密密麻麻一柱擎天，共計一百二十二層。
售藥點在三樓，也算是為了應急人群著想。
“幫我調(diào)查一下這個編碼。”尚賢拿過編碼遞給管理員。
管理員看了眼她。
尚賢勾了勾唇角，挑起眉梢，慢條斯理拿出紅色入?yún)^(qū)證。
管理人員立馬開始搜索，不一會兒，便說：“十天前徐姓客人購買。”
“你再查查她之前買過潤劑的頻率。”
“這……”
管理員有些遲疑了，調(diào)查這些很費時間好不好。
唰，尚賢甩出兩張千元大鈔，管理員再次抖擻精神，用不了三十秒，便將徐伊購買潤劑的頻率全部羅列了出來。
尚賢查看。
“我艸！”她被震驚了。
幾乎半個月就會買一瓶，這頻率，是不是太過嚇人了？
不過，這趟收獲挺不錯。
診所內(nèi)，白天沒什么客人。
剛收到二十萬元的李舒彥，也不是個缺錢的人。
彼時，他坐在臥室里，面前開著臺燈，手里把玩著一整套手術刀具。
白晃晃的光澤，十分險惡。
指腹劃了兩下，割出沙沙的細微響聲。
濃密纖長的睫毛，將眼睛朦朧了，眼尾微微上揚。
手中的手術刀，讓他看到了下一個獵物的豌豆骨。
圓潤，光滑，雕刻成佛珠，染上色，是絕世無二的藝術品。
“Alpha，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過后徐費還活著，那就只能我去收拾他嘍，呵呵~”
醇厚沙啞的煙嗓，潔白的牙齒在紅潤的嘴唇內(nèi)乍放出一閃而過的冷光。
*
夜晚，等到田螺徹底入睡后，尚賢才悄悄走進自己的臥室。
一分鐘后，身穿一襲黑色帥氣套裝，從窗戶離開，蜘蛛般的爬上樓頂，避開監(jiān)控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徐家別墅。
身穿藕色宮廷式睡裙的徐伊，正坐在桌前學習。
“徐伊啊，媽媽去公司值班了，記得早點睡哦~”
徐母打開門笑著說。
徐伊回頭點點頭：“媽媽再見。”
“欸。”徐母溫柔一笑，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