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檔案……收到了嗎?”
“收到了,沒有損壞。”
“果然,Alpha辦事還是非常讓人放心的。”
“是啊,這下,咱們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即便有人去你家,也不可能找到這份證據。”
“那金條怎么辦?我還是忐忑。”
“不要緊,聽從上級安排,時間不早了。”
“是。”
等掛掉電話,王教授總算是松了口氣。
看著桌面上放著的檔案袋,忽然彎腰拉開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個過時很久了的小靈通。
開機,撥通了校長的私人號碼:“表哥。”
*
“你是說李何跳樓很可能是因為房地產的陰陽合同?”
“是啊,嗝!”
王隊紅著臉,一杯杯的啤酒入肚,整個人神志已經不清楚了。
尚賢也有些迷糊。
為了能取得王隊的信任,她愣是喝光了一扎啤酒。
這才套出了一些話。
“為什么啊?你們警察不是在調查嗎,怎么還任由新聞亂播?”
“能為什么?要說真正為什么,那就要怪老子不是6局的老大!”王隊紫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老子要是老大,一定會將這個案子查他個水落石出!”
說罷,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倒酒!”
“欸!”尚賢忙用起子打開一瓶酒,咕咚咚地倒入酒杯。
之后雙手抓著酒瓶,下巴支棱在瓶嘴兒上:“前輩,你的意思是,你的上級阻止你調查這個案子?”
“嗯……說多了都是淚……”
看來壓制,不單單只存在于精英區壓制一般區和野區,還存在與精英區本身。
都是精英人,壓制一樣少不了。
低頭哽咽的王隊抬頭,露出婆娑的雙眼:“小姑娘啊,你說你是記者?”
“嗯。”尚賢自信滿滿地點頭,“我是光明電視臺實習記者。”
“實習啊,可別實習了,光明電視臺不是什么好去處!都是一群野獸,顛倒黑白的野獸!”
“什么?”尚賢問,王隊已經醉得不成樣子,說的話也是口齒不清,尚賢沒有聽清楚。
不等王隊回答,他直接臉砸在桌面,打起了呼嚕。
看來是喝醉了。
“老板,買單!”尚賢站起身,付了酒錢后便離開了濱河路酒攤,順著濱河路,雙手插在褲兜里欣賞河邊夜色。
陣陣涼風吹掉了她臉上的酒意。
李何跳樓案和房地產陰陽合同有關聯?
這讓她直接聯想到徐教授視為珍寶的檔案袋。
難不成,這兩者有關系?
本來不想管跳樓案,可現在諸多證據冥冥中都在指引著她,告訴她,一定要調查此事。
尚賢呼出一口氣,轉身趴在護欄上看滾滾東去的德水。
*
“什么,你要去采訪劉音?”
一大清早,花褲衩的咆哮聲直接傳遍了整個記者部。
尚賢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但眼里卻是無與倫比的堅定:“是!”
站在她身后的展華一臉霧水,姑奶奶為何要采訪一個殺人犯?
“憑什么?”花褲衩再問。
尚賢抿了抿嘴:“憑我是記者。”
“哐啷!”暴走的花褲衩直接騰起身,一腳將椅子踹開十米外,碰在了后面的檔案柜上。
記者部其余的工作人員紛紛偷偷往這邊瞄。
“你是實習記者!不是記者!”
尚賢垂眸,咬緊牙關:“可我依舊是記者,必須要采訪。”
“你!”花褲衩簡直要被尚賢的倔強給氣瘋了,他原地抓頭發轉了幾圈,最后一把扯住尚賢的衣領,剛要數落,門口卻進來一個女人。
“花組長怎么還在辦公室?別的組長都帶著實習生去做采訪了。”
花褲衩當即松開尚賢的衣領,并順勢將她推了一下,尚賢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幾步,幸虧展華悄悄抬起左手扶住了尚賢的脊背。
花褲衩平復了內心的怒火,右手順了幾下短發:“部長來做什么?”
“我是來布置一項任務。”
許宥真說著,拿出文件夾遞給他:“李何跳樓案臺里報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真相,所以就請你和你的隊伍去采訪一下劉音以及相關人員,再次獲取資料。”
這話說罷,尚賢眼里燃起希望。
她目不轉睛看著許宥真,果然,部長還是非常明事理的。
花褲衩直接懵逼,靠!許宥真怎么是兩面三刀的家伙?之前報道跳樓案的明明就是她一手主持,現在又說當時報道的不是真相,要重新調查?
什么鬼!
許是看出了花褲衩的疑惑,許宥真笑道:“這也是臺里的決定,畢竟,覬覦我們光明電視臺的對手實在是太多了。
前幾天拋出一個錯誤的誘餌,可以誤導他們,讓他們的國民信任度降低。
現在,我命令花組長,一定要將李何跳樓案的真相調查出來,殺他們一個回馬槍!
若是成功了,我們光明電視臺的信任度,將會遠超其余電視臺和新聞社。”
許宥真的一番話,直接讓記者部的人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
尚賢嘴巴張了張,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花褲衩直接目瞪口呆,最后失笑:“真有的你啊,許部長!”
許宥真笑而不語,轉身離開,在臨走之際看了眼尚賢。
展華直接懵逼,他頭腦簡單,許部長的話讓他有些迷糊。
送走了許部長,尚賢一臉渴盼地看著花褲衩。
花褲衩翻著白眼:“看我干什么,一般人在沒有弄清楚精英區的規矩之前,什么都不能做!你們兩個跟我去趟警察局。”
花褲衩指名點姓,組里三個人,除了尚賢之外,都可以去實習采訪。
尚賢有些急:“為什么我不可以?”
“為什么?”花褲衩很好笑,沖尚賢呲了呲尖銳的虎牙,“因為,一般人,不配采訪精英人!”
尚賢愣在原地,展華要說些什么,但委實忌憚花褲衩罰自己跑步,只能乖乖地跟在花褲衩后面離開了記者部。
等花褲衩離開后,記者部開始竊竊私語,都對尚賢指指點點。
“嗨!新來的一般人,地上灑點水,真是悶死人了!”
尚賢吸了吸鼻子,心頭委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