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喂……”
“你小子干啥呢？又在睡覺？”
一大清早，花褲衩的咆哮聲直接將展華驚得魂飛魄散。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下來，一邊套著外套一邊往外面沖：“我我我去搜集資料！”
“尚賢呢？”
“她……”呲溜一下，地板磚上也不知讓誰給倒了一點水，差點把他撂倒。
“她……”好不容易跑出走廊來到警察局大廳，左右來回掃視。
“她是不是在睡覺！”花褲衩咆哮式問話。
展華耳膜被震得發疼，他拿開手機快速查看，最終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尚賢的一點點衣邊。
“展華！”花褲衩的咆哮聲愈來愈放肆。
“組……組長……尚賢姐好像在……”等走到跟前，只見尚賢蜷縮在椅子上，抱著電腦呼呼大睡。
展華忙戳了一下尚賢的胳膊，糊里糊涂的尚賢睜開眼，只見展華瘋狂朝自己示意。
尚賢忙打開手機，發現有12通未接電話，全都是花褲衩的。
她張大嘴巴，看展華，展華沖她擠眉弄眼：“那個……尚賢姐啊，你先把資料放下，組長找你有事呢。”
說著，展華忙將燙手的山芋揣到尚賢手里。
尚賢提著一口氣，心思忐忑地將手機放在耳邊：“組長……”
“你個死丫頭在干什么！老子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知道嗎@#$%……”
嘰里呱啦，上來直接一頓臭罵。
尚賢一個頭兩個大，將電腦放在椅子上后點頭哈腰一個勁兒地道歉。
她不敢大聲，公共地兒。
罵了許久，花褲衩的氣才消了一點點。
“說好的每隔24小時交一個獨家報道，你死哪去了？”
“我有一個！”尚賢忙說。
“什么？”
“李何”
“打車過來！”
“啊？”
“快點！麻溜的！五分鐘內！”
見花褲衩掛掉電話，尚賢傻掉。
回過神的她忙奪過電腦，飛速往電視臺奔去。
獨留一臉懵逼的展華，尚賢姐是……抽風了？
*
“6局，從凌晨到現在，攔物閘并沒有找到32歲的成年女性尸體，反倒是貓貓狗狗不少。”
“沒人嗎？”
“我這邊十分確定，根本沒有人跳入德水。”
金耀愣了愣，頭疼地按著太陽穴：“謝謝告知，辛苦了。”
之后掛掉電話，單手按太陽穴變成雙手同按。
怎么會這樣。
王沅明明說王曼是掉下去的，貓狗都能攔住的閘門，怎么可能會攔不住人？
王沅此刻正拘留在一旁，他在看到金耀接起電話時，就起身眼睛睜得很圓，但看到金耀一臉喪氣地掛掉電話，他的心已經開始抖了。
感受到王沅的目光，金耀也不敢迎上去。
這時，穿著雨衣進來的王隊一眼就看到愁眉苦臉的金耀，隨手脫掉雨衣扔在晾干區：“怎么，又接案子了？”
“王哥，你說一個人跳了德水，咋就找不到呢？”
“許是被鯰魚吃了。”
“鯰魚？”金耀站起身反問。
“昂。”王隊回答地漫不經心，刷卡后回到自己辦公桌，“咱們德水的鯰魚那是出了名的大，去年不是吧一個游泳的人給吃了嗎？幸虧抓住剖了出來，人還活著。”
“對啊！”金耀猛拍腦袋，恍然大悟。
“啥案子竟然連金隊都急上眉梢？”
“哼！咱倆隊伍不同，憑什么告訴你！”金耀回答的一臉傲嬌。
王隊不屑一哼，翻看手頭文案：“老子也沒興趣，李何跳樓的案子就那樣草草結束，老子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活得這般窩囊！”
“王隊在埋怨什么？”
打門口進來的組長笑呵呵地說。
王隊一瞅，面無表情地合上文案起身行了一禮：“組長。”
“心有怨氣啊。”組長走到王隊跟前笑道。
“不敢。”
“哈哈哈！”對于王隊的口直心快，那是6局出了名的。
組長拍了拍王隊的肩膀，俯身上前耳邊低語：“都是工作需求，咱們得相互理解。”
“是，相互理解如何渾水摸魚。”
此話一出，金耀心口一緊，老王怎么！
組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就隱藏了起來，走到辦公桌最前方：“上級出了命令，這個月暴雨異常多，所以就安排王隊和金隊進行合隊制，若是接到案子，上面希望你們可以共同解決問題，為民謀利！這是我們重案組的榮耀！”
“等等！”一聽要合隊，金耀不干了，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組長，我和老王合隊？您沒說錯吧？”
“當然沒有，是局里的安排。”
“那誰當大隊長？”
“你們倆都是大隊長。”
“那怎么行？我的話老王他也不聽啊！”
“說的像是你能聽我的話一樣！”王隊挖苦。
“行了，你們倆都得聽我的！但是案子出現，我只會宏觀指揮，微觀不干預！”
“當真？”王隊挑眉問，“李何跳樓案您老人家可是干預了個頭頭尾尾，在一線沖鋒陷陣地讓我都甚為感動！如今案子稀里糊涂的了結唔——！”
話還沒說完，王隊的嘴就被金耀給捂住。
金耀一邊抱住王隊，一邊沖組長嬉皮笑臉：“組長放心，我和老王定不負眾望！”
“希望如此。”組長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金耀總算是松了口氣，但接踵而來的，是臉上的五顏六色轉化。
王隊的腳后跟結結實實踩在金耀的腳面骨……
*
“這些就是你采訪到的所有資料？”
記者部辦公室內，花褲衩晃著資料反問。
“是。”
“全嗎？”
“全。”
“不全。”花褲衩說。
尚賢嘴唇嚅了嚅，花褲衩永遠都覺得自己是錯誤的。
“你漏掉了一點。”花褲衩強調。
“什么？”尚賢聲音有些發悶。
“劉音和連運中介公司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劉音因為把連運中介公司的一個案子輸了官司，被辭退了。”
“你以為那是真正的原因？”花褲衩反問。
尚賢抬頭，眼里的倔強霎然消失，換上了求知的渴望：“組長，難道是另有隱情？”
“劉音，被徐費羞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