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黑血吐出，道存真的氣息變得紊亂無比。
他一抹嘴，看著手中的黑血驚駭道：“這血，我中毒了？”
“我早已站在巔峰，怎么可能會中毒？！”
“哈哈哈哈，道存真，你沒想到吧！”
白骨王座旁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種兩個人同時存在的情況是之前沒有的，前面的人都是單獨坐在王座上的。
見到眼前之人，道存真瞳孔猛然一縮。
“方求苦？！”
“不錯，是我！”方求苦得意道：“超脫之上，萬界能有一尊就是奇跡，極難再有第二尊，若是就這么讓你突破，那我豈不是斷了前路？”
“況且，仙途本就是你死我活，機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如今你已成甕中之鱉，我只需將你吞噬，自然能突破桎梏?！?/p>
方求苦冷笑不已。
超脫之上？你我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讓你成功？
為了修煉資源，你欺師滅祖，在宗門將傾之際偷盜寶庫，趁火打劫。
為了大道，你絕情絕性，眼睜睜的看著兄友臨危，視若無睹。
我還沒死，你就想安心突破？做夢！
“咳咳咳……”道存真的臉上扯出一抹嘲諷，不屑輕笑：“不過是曾經的漏網之魚罷了，還能給你掀起水花？”
“你不會以為下個毒，我就沒辦法突破了吧？”
“你也只能嘴硬了?！?/p>
方求苦抬手欲攻，卻被突如其來的磅礴能量震退。
剛穩住身形，迎面有數道法則襲來。
“你還壓得住？！”
道存真一分為二，一明一暗的兩尊人影共同殺向方求苦。
“咳咳……區區小毒爾……”
“縱然我身死，也要拉你共赴！”
空間被打碎，黑漆漆的裂隙透露出一股空洞感。
暗影伸手扎入腹部，掏出無數小圓球狠狠砸下。
“我的體內界如今也無用了，就送給你嘗嘗滋味吧！”
“來啊，我早有準備，今日就算隕落，我也要和你同歸于盡！”
混亂的法則碎片四散飛濺，地面大片壓陷。
二人只攻不守，都想將對方拉下黃泉。
轟！
世界炸裂，虛空浮現。
方求苦拎起身旁的大星，徑直掄向對方：“我們皆為萬界頂峰，你的法則對我無用！”
“無用？”暗影神色狠厲：“那我的體內界呢？”
圓球豁然擴大，竟是一個個大世界。
界內天塌地陷，生靈奔逃哭喊，都認為是末日來臨。
“你有體內界，我也有！”方求苦手心朝上，掌中隱隱約約是幾方璀璨的國度。
他才突破沒多久，境界還不是很穩固，不像道存真，體內界早已不計其數了。
“哪怕根基盡毀，從此體驗凡人的生老病死……”
“不，哪怕豁出一切，我也要讓你萬劫不復！”
國度被拋出御敵，一番激烈的碰撞后，里面的璀璨不再。
嘭！
無休止的交鋒，二人的體內界都湮滅光了。
暗影被反噬，口鼻涌出大股鮮血。
他停頓剎那，與明影并肩而上發起近身戰。
道則也好，法訣也罷，對同層次的存在效果不大。
最有效的，就是用自身充當兵器，將對方磨滅。
交戰沒多久，方求苦陷入劣勢。
不是他招式不精，是道存真的修為比他更前一步。
“雖然我不知道你下的是什么毒，竟能凋零我的生機。”明影撕扯下一條手臂：“但我能保證……咳咳咳……你絕對會死在我前面！”
殘缺的肩膀有血液回流，傷勢即將退回完好。
方求苦艱難抵擋，單手掐印想要回復體力：“時間回溯……”
“止！”
暗影大笑：“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法則對你無效，你也無法在我面前動用法則！”
“負滅神，正殺身……”方求苦渾身浴血，神志不清的喃喃道：“你的正剛純無比，那我就先屠了你的負！”
他陡然爆發，再也不管明影的攻擊，抓住暗影緊咬不放。
“你？！”暗影大驚，身軀被打得崩裂開來。
“賊子爾敢？！”
明影見勢不對，殺伐愈發凌厲。
嘭！
方求苦被打成塵埃，又瞬間聚攏。
“來，繼續！”
……
——————
咔嚓……咔嚓……
懸崖邊，坐在地上的江月戴著副眼鏡，懷里抱著一桶爆米花，嘟嘟囔囔的抱怨：“這倆貨都打一個月了還沒打完，太墨跡了吧？”
“對，就這樣開大，不是，你特么開大??？”
“哇，這個老菜逼，你是只會王八拳嗎？鐵廢物，但凡有我在，都不會出現這種小學生打架的場面！”
“嗯？我爆米花沒了？爆米花，花來！”
刷！
江月懷里又多了一桶爆米花。
丟掉空桶，抓起一把新鮮出爐的爆米花塞入嘴中。
咔嚓……咔嚓……
平凡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枯燥乏味。
就在昨天，江月閑得無聊，嘀咕了一句“爆米花都沒有，你讓我咋看戲”。
然后他就有了。
當時，江月的第一個反應是——這么靈的嗎？那有3D眼鏡沒？
后面，他又有了。
這并不是現實世界，所以江月想要什么都能變出來，只要他想得到。
“哎？打完了打完了！”
江月停下咀嚼，聚精會神的瞪向尸骨王座。
這段日子很無聊，他只能把王座當電視機看。
有一說一，這東西的分辨率還是挺不錯的，高清，無馬，全彩。
嗯，五星好評！
……
——————
戰斗已經結束，方求苦死了，被碾壓成虛無，連渣都沒留下。
王座上，道存真瘦得像具骷髏，身形與一個月前判若兩人。
“咳咳，雙法同修，一法盡毀……”
“幸好我還剩下一道法門……咳咳咳！”
揮手間，長河橫入，其上有無盡生靈顯現。
道存真體內飛出一明一暗兩個光點，墜入河中。
“去吧，去吧……咳咳咳，過去未來歸一之時，就是我再踏此境之日?！?/p>
說完這句話，他兩眼一閉，開始調息。
“小小毒素，不過是趁我不備罷了，還真以為能解決我?！?/p>
“同為超脫，你的目光卻仍停留在半步超脫之際，真是可悲……”
……
長河內，兩道光點互相糾纏著投入某處，泛起一絲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