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良辰在屋里屋外不停地忙碌著,院子里的農作物全部采收下來,藤蔓和玉米秸稈全部砍下來,扎成一捆捆的,堆在一旁。人多眼雜,之前自己這里沒有人過來,種點什么沒關系,可山洞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看見了,難免是會惹出麻煩來的。
里面的鬼面男子昏迷了兩天,第一天的時候,洛良辰還靠在墻壁上湊合,第二宿卻是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棉花褥子和棉花被子都已經完工了,洛良辰迫不及待想睡在軟軟的棉花被里,看著一旁的男人還在昏迷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索性就在男子旁鋪好了被褥,沉沉的睡了過去。
封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是那張讓自己日日夜夜牽掛的臉,丫頭的模樣更好看了,三千青絲散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雖然還睡著,但長長的睫毛翹起好看的弧度,玲瓏的瓊鼻顯得五官更加精致,櫻唇微張,一絲銀線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讓封湛有種沖動想要嘗嘗那銀絲線的味道。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臉上的不適提醒自己,面具還未被摘下,她應該不知道是自己吧。
山洞雖然小,倒也寬敞,地面被她打掃的干干凈凈,封湛伸手將熟睡的人兒攬到懷中,聞到一絲淺淺的香氣,所有所思的看著身下的褥子,軟軟的,摸著很厚實,原來是沾染了它的味道,很清新,讓人感到很舒服,閉上雙眼用心的感受這一刻的寧靜和踏實。懷里的溫香軟玉讓身體漸漸放松,沉沉的睡了過去。
洛良辰睡著睡著就感覺身上有重量,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似的,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就看到了一張面具在自己的眼前,嚇得都忘記了尖叫,反應過來之后,倒是不敢尖叫了,輕輕地挪開了那男子的胳膊,像個泥鰍般往炕邊上滑去,明明沒有見過這人的模樣,心里卻敲起了戰鼓,咚咚咚地跳個不停,似乎是有聲音在呼喚她,讓她有一種忍不住靠近的感覺!
“看夠了嗎”
洛良辰還在試圖讓自己的心平穩下來,卻看到男子雙眸半瞇,說出來的話帶著徹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想要逃走。
“我不會故意的,就看你面熟而已.......”
“哦?是看我面熟啊?在哪里見過我嗎?”
我哪里見過你!鬼才見過你!
心里這么想,嘴上可是不敢這么說,盡管是在自己的地盤,可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就算自己無所謂自己是不是俊杰,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洛良辰想哭的心都有了。
“這位公子,你還記得你是如何到這里來的嗎?”
我裝傻天下無敵,有本事來啊,互相傷害啊,任你智商情商再高,有本事不接話茬啊,只要你跟我理論,那么我就當一回白癡把你帶溝里又如何!
“唔,頭好疼,啊,嘶”
頭疼?給他擦拭傷口的時候沒看見頭部有傷啊!
“說,你是不是趁我睡覺用棍子敲我了!為什么我腦子里沒有一點記憶”
該死的,這混蛋,是裝的還是真的,失憶了就算了,怎么還能倒打一耙呢,態度還那么惡劣,我招誰惹誰了?
“你,你聽著,我幫你回憶回憶,我在山里采棉花,然后你被一群人追殺,我看到那場面非常血腥,嚇得就跑,你在我逃跑的時候追上我,讓我救你,然后暈倒了,我不想死啊沒辦法扛著你回來的,你好好想想,看看傷口,回憶一下,這年頭好人難做,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一個小姑娘,能有力氣扛著我逃命?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見我在山上過得好,賴著不走想給我當媳婦的?這年頭,人心難測呦,左右這里沒有其他人,不得不防喲~”
“我說你怎么說話呢,好好說話會掉塊肉啊,陰陽怪氣的,你怎樣才能相信是我救了你?救你還就出麻煩了真是的!”
“要我相信你不難啊,你剛剛說你扛著我逃命的,既然你力氣這么大,那你把我從這大炕上抱起來,我就相信你!”
這男的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怎么感覺他成功的展示了無賴的特性,而我反被他給算計了,都失憶了思路還這么敏捷,我總不能真的傻呵呵地去抱他吧,天知道他會不會再出其他的幺蛾子!
“我呢,是不會抱你的,之前扛著逃命的時候我腰傷到了,現在還疼呢,舉頭三尺有神明,說瞎話會遭報應的,我沒力氣跟你吵架,都要餓死了,你還有事么,沒事我做飯去了”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這會倒是真的餓了呢,多做些啊”
洛良辰白了男子一眼,才想起這個人渾身都刻著危險兩個字,自己剛才是沖動了,他若沒有失憶應該不會久留,若是他真的失憶了倒是有些麻煩了,看他胡攪蠻纏的勁頭,保不齊還就真能賴上自己不走了!
洛良辰熬了一大鍋小米粥又煮了三個雞蛋,走進山洞后盛了一大碗米粥遞給了男子,又在它跟前放了兩個雞蛋,對男子說道:
“山里條件不好,早飯就吃這個,鍋里還有很多粥,管飽。”
“嗯”
見男子也不挑剔慢條斯理的將雞蛋皮剝開,卻是遞到了自己的跟前。
“剛剛是在下莽撞了,你是女子,自然是不會倒貼男子的,盡管我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
“咳,噗~~~~”
一口熱湯盡數噴在了男子的臉上,男子的臉上瞬間一片陰沉。
“咳~咳咳......”
有這么不要臉的嗎,太自戀了,簡直要人命啊,剛剛被他一句話荼毒的差點就嗆死自己!不過看著他陰沉的臉,太可怕了,真小氣,不過就是不小心將米湯噴在他臉上了嘛,這么兇,活該沒朋友。
心里這么想著,手卻是從懷里抽出一塊細棉布做的手絹,輕輕地將男子臉上的米湯擦拭干凈,又將手絹洗凈,反復擦了兩邊,直到見男子的面色如常,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