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出來的殷離不可置信的看了沈秋白一眼,在孟婆陰惻惻的目光中只能不情不愿的走上前、視死如歸般的把手按在了功過尺上。
功過尺在他這里,比花無殤還要過分,紅色的光柱蹭的竄出老高,藍色的光柱卻只有短短的一.....丟丟,不過好在功過尺給出的答案依舊是中,雖然字跡有些暗淡。
這回,沒有人頂包了,沈秋白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一旁還有殷離那小人得志似的‘丑陋’笑容。
沈秋白忐忑的把手放在了功過尺上,嗖的一道紅光竄起,差點爆了標尺的刻度,就連孟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詭異的看了他一眼。
還不等殷離嘲笑他、下一秒,藍色的光柱也毫不示弱的竄了上去,當然,這次直接是爆表了!
正在眾人發呆的時候,紅色的光柱又突然無故開始緩慢的下降了,最后不上不下的停在了中間的位置......
好半晌上面出現了一個中字,旁邊還附帶著一行小字:情有可原、贈金鐘!
眾人啞口無言,就連孟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她也不嫌麻煩了,拉著沈秋白又惻了一便,可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奇怪!
開始,孟婆還以為功過尺出問題了,將信將疑的拉過謝瑾瑜實驗,事實證明,功過尺并沒有出任何問題......
“你干什么的?”孟婆收回尺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沈秋白面無表情:“.......渣男?”
孟婆:.......
沈秋白輕咳了一聲,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不靠譜,補充道:“副業醫師”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習了醫術?”花無殤詫異的看了過來。不過沈秋白沒搭理他。
孟婆想到那半截紅色的光柱,以及顯示的那一行小黑字,思量了一會兒,抬頭又怪異的看向了他:“你性格看似冷冷清清的,沒想到這么好管閑事......懲惡揚善、殺伐果斷??”
沈秋白:.......
喂!不帶揭人老底的啊!!這也太不仗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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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緩步踏上青石橋面,謝瑾瑜走在上位,倒是平順的很。
沈秋白三人則是走在中間的青石橋上,與花無殤和殷離不同的是,沈秋白一踏上橋面,一個半透明的金鐘罩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包了個嚴嚴實實,一道業火竄出,被金鐘直接擋住了。
相較于狼狽的花無殤和殷離兩人,沈秋白簡直跟走在上位橋一樣,業火都燒不到他,可不是愜意的很?
一時兩人都是嫉妒不已。
殷離惡事做得多,被業火追的東逃西竄的,邊躲邊羞惱的叫喚:“憑什么?沈秋白行事比我狠辣多了,憑什么他有特殊照顧啊?我不服!!”這話剛說完,突然竄出了數道火苗,殷離不甚被業火灼傷了手臂,尖叫一聲,險些跌下了石橋。
沈秋白正在他前面過了橋,聽見聲響下意識的就拽了他一把,直接給他拽到了血河對岸。
算是有驚無險,可殷離的手臂卻被灼燒的血肉模糊,他慘白著一張臉靠在花無殤的身上,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很是痛苦的模樣。
“這傷勢......看來得把腐肉挖掉才行.......”
花無殤也是個醫師,他同情的看著殷離,若是不挖,腐爛會擴大,到時候他這條膀子可就廢了!
可是挖肉......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沈秋白見此,一點都不溫柔的拎起了他的手臂,還沒等觀察就引來了殷離的一聲吼叫,外加一記白眼:“啊!!!你謀殺啊?別以為你拉了我一把,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聽著這中氣十足的吼叫聲,沈秋白不由暗罵了這廝一句:真是不知好歹!
“其實不剜掉也可以,綺羅花可使腐肉痊愈。”
話音剛落,幾人靜了一瞬,這才想起了沈秋白也是個醫師......
“綺羅花?”花無殤琢磨了一瞬,隨即高興的道:“對對!我怎么忘了還有綺羅花?小白、沒想到你的醫術還可以嘛!”
花無殤剛想拍一下沈秋白的肩膀,突然又頓住了,為難道:“綺羅花雖不是很珍貴,但是我們如今身處鬼域,殷離的傷現在若是不治,等出去后怕是會惡化,到時候即便尋到了綺羅花、估計也不頂用了!”
殷離聽后,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沈秋白卻是冷淡的說了兩個字:“我有!”
“真的?”殷離大喜,看著沈秋白的目光中帶了幾分的感激,可是下一瞬,就又聽到沈秋白不緊不慢的道:“三千兩,我幫你治傷!”
殷離:........
謝瑾瑜見此別過頭笑了笑,前不久在浮生秘境,沈秋白也是這么敲詐薛星河來著,看來秋白是真的挺喜歡這些黃白之物。
最后,殷離憤恨的把銀票扔在了沈秋白的身上,同時暗恨: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正好有三千兩的?
沈秋白拿出綺羅花藥膏,上來就給那血粼粼的傷口上藥,手剛放上去,就響起了一道痛呼聲。
“忍忍”花無殤這個時候倒是不嘲諷了,按住殷離的肩膀勸慰道:“疼上一刻鐘,藥效就會緩和下來。”
“太疼了~啊!!你溫柔點行不行?”殷離的嘴唇都要咬爛了,這疼痛真心堪比剜肉了,甚至還不如剜肉呢!
“很疼嗎?”沈秋白的手懸在半空中,抬頭問道。
“廢話!”
沈秋白沒好氣的收回視線,平淡的道:“其實我有不疼的法子!”
“那你為什么不用!”殷離這句話是喊出來的,眼睛都被他氣紅了!
“一千兩,我幫你止疼!”
“你......”殷離險些被氣得厥過去!他喘息了兩聲,有氣無力的哼道:“我身上的錢都被你給訛走了,哪里來的一千兩?”
“可以打欠條、我不著急。”
殷離:你他娘的.......
“要止疼嗎?”沈秋白低頭看了他一眼,詢問。
殷離能說不嗎?現在疼的他想死,即是有不疼的法子,定然是要用的!
見到對方點頭,沈秋白動了動沾滿藥膏的雙手,無奈。只能轉頭看向唯一還閑著的謝瑾瑜道:“謝瑾瑜,勞煩你幫我把乾坤袋里那個紅色的針袋拿出來,還有紙和筆!”
“好”謝瑾瑜走上前,半蹲著把沈秋白腰間的乾坤袋解了下來,他掏出針袋,打開后遞給沈秋白,又拿出了一疊宣紙和一支筆。
一陣風吹過,壓在下面的紙張被風吹起,露出了【萬人迷觀察日記】這幾個字,謝瑾瑜余光一掃,視線定格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