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意見不統一?”我也很好奇,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大家一起出錢葬了,花費多少,每人均攤,這很好處理的。
“首先這些祖輩的遺骨,真分不清誰是誰的,墓碑都沒有!現在都已經成為骸骨了,沒辦法弄成骨灰來放進祠堂里,本來幾個村子就是依山而建,山的面積就這么,除了住的,還要耕種,沒有那么多地去安葬這些骸骨。”林雙枝說道:“以前意見不統一,現在也不讓葬了,最多就是買些金壇,請人撿骨,將這些骸骨收進金壇,然后統一找個山洞安放。”
“那為什么不做呢?這樣也可以啊。”我就更加好奇了。
“現在這里發展成了旅游區,每年都有不少的游客來這里游玩,這里已經成為幾個村子主要的經濟來源之一,如果把這些懸棺都撤了,那就沒人來看了。”林雙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覺得這樣不好,但三個村子加起來,好幾千人,哪有那么容易說得通。”
我嘆了口氣,人心啊!
就不說那些還葬在懸崖上面沒掉下來的,就說這些已經摔下來的,都已經見骨了,指不定其中就有他們的曾祖或者太祖,這些人怎么如此不孝?如此無情。
但這是三個村子的事,我們三個人怎么管得了,這還得有關部門出手,比如將這里列為3A或者4A景區,然后撥款將這里修繕和重點保護才行。
到了那個裂縫口的位置,我故意問她:“那里面是什么東西?”
林雙枝有些不自然,說道:“那邊是山體塌方造成的裂縫,里面就是一個山洞而已,沒什么好看的。村里通知不能帶游客進去,因為存在二次塌方的危險。”
“哦。”我們三個人點了點頭,從林雙枝的眼神,我知道她肯定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卻不說。
“那除了這個懸棺葬,這大云山還有什么好觀光的嗎?”
“有啊,這懸崖之上有好多的山洞,你們知道這些山洞是干什么的嗎?”她故意賣關子問我們。
我們搖搖頭,她這才說道:“從古至今,鹽,就是我們吃的鹽都是公家壟斷的,私人不能賣的,對不對?”
“嗯。”
“當時的太平軍為什么會來這座大云山?那是因為太平軍的探子在這座山上發現了鹽,所以太平軍的大部隊就來這里挖鹽。”
“鹽?不是從海水里提取的嗎?怎么山上有?”石頭疑惑反問。
“這么跟你說吧,這座大云山可能在幾萬年前或者是幾十萬年前,是在海底的,但后面可能是因為地震或者海平面退去了,這些地方就從海底露了出來,海水滲入到泥土里,鹽分濃縮,久而久之成為鹽礦。”林雙枝給他解釋:“咱們國家很多山都有鹽礦的。”
“這我有聽說,但是這種鹽是粗鹽,以前沒有加工就直接拿來吃,不僅苦澀難吃,有的還有毒。”我附和道。
“難吃總比沒得吃強!”林雙枝微微笑說道:“不過你倒猜對了,這大云山上面的鹽礦有毒,里面有砷,雖然含量不高,但人吃多了,日積月累,久而久之,人就會因為慢性中毒而死。”
一聽到這里,我們三人同時對了個眼神。
我們總算知道了,崖洞里的那些人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而是因為長期吃了這山上的毒鹽而中毒死的。
莫非我的猜測錯了?
那里面不是養尸地?而是真的崖洞葬?
當時科學不發達,村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死的,所以害怕傳染,就把他們葬進了崖洞里?
先死的那些葬在下面,后面死的則往上疊?
如果是這樣,那個祭壇怎么解釋?祭臺下面的東西又怎么解釋?
還有那個開啟崖洞的機關‘七政’又怎么解釋?
七政包含,日,月,金,木,水,火,土。
日是陽,月為陰,這就是陰陽,加上五行,這不就是要保證崖洞里陰陽平衡,五行平衡嗎?
不對,這么說來,里面還是養尸地無疑。
那么問題就出在設置七政的那個人身上。
但過去了一百多年了,那人只怕是早就死了。
目前要確認的是村里人知不知道這個崖洞葬的事?
那個設置七政,把控開門機關的人是不是有傳人?
“當年太平軍從這里挖鹽,一個是為了滿足太平軍自己吃鹽,另一部分私底下賣出去,賺取軍餉,但因為這個鹽有毒,最開始的時候沒發現,后面是太平軍隊的戰斗力越來越差,經常有人生病死亡,軍醫一查,才發現是中毒而死,最后查找緣由,才發現是鹽的問題。”林雙枝繼續介紹:“但當時很多太平軍的人已經中毒很深了,即便沒有再繼續進食有毒的鹽,但之前吃進去的那些毒,對他們的身體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傷害,軍隊的戰斗力也是一落千丈。”
“原來太平軍兵敗,還有這么一個原因。”石頭抓了抓腦門。
林雙枝帶著我們繞了一圈,整個大云山能走的地方都走了個遍,還在懸崖之上,居高臨下的看那些懸棺。
挖鹽礦留下的山洞也都還在,有一些山洞的墻壁上還能看見亮晶晶的鹽礦,但這些鹽礦都不是透明的,偏黃,有大半還跟石頭伴生在一起。
“你說這鹽礦有毒,那你們村子里的人之前肯定也吃過,有沒有出事?”我試探道。
“有啊。”林雙枝不知道我想問崖洞葬的事,所以點頭承認:“以前也不懂科學啊,以前的人也吃,在太平軍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后,我們就不吃了,不過也晚了,也死了不少人。”
“那些人也都葬在這懸崖之上嗎?”
“對,但有一些人是埋土里的,畢竟這懸崖已經葬滿了,沒地方埋了。”
“哦。”我點了點頭,剛才回答這話的時候,林雙枝的眼神有些躲閃。
“也差不多逛完了,我們下去吧。”我提出建議。
“嗯。”
我們便隨著林雙枝下山,來到那個裂縫之時,我給石頭使了個眼色。
石頭恍悟,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小解一下。”
然后就朝著縫隙小跑過去。
“喂,那邊不能進啊,那邊會塌方的,不能進去,回來。”林雙枝記得直跳腳。
但石頭沒有理會,小跑著進入了縫隙,片刻便不見了。
“你們趕緊把他叫回來。”
“哦,石頭。”我和陳薇薇的追了上去。
后邊的林雙枝也跟了上來,跟著我們一起進入了縫隙。
但我察覺到,林雙枝的身體似乎在發抖,走路的步伐都有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