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瀟?”白東明面色一沉,“你怎么也來了?”
他們白家好歹也算半個豪門,白東明雖然嘴上不說,但對白弈還是很看重的。白氏酒業遲早會是白弈的,他對兒媳婦的要求,自然也不會太低。
凌瀟瀟姿態優雅,白東明不說讓她坐,她就一直站著,聲音很輕:“白叔叔是不愿意看到我嗎?”
一連見到兩個他最討厭的人,今天他還真點背。
“廢話少說。”白東明調整好呼吸,喝了口水讓自己保持冷靜,“你跟蘇瑾該不會是約好的吧?她前腳剛走你后腳就來了,你們到底什么意思?”
在白東明看來,蘇瑾和凌瀟瀟來這里的目的是不同的,蘇瑾為了蘇瑞華,凌瀟瀟一定是為了白弈。
“不,準確來說,蘇瑾并不知道我會來。”唇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凌瀟瀟眼里透著寒光。
“那照你的意思,蘇瑾還是你安排來的了?”
“不然呢?蘇瑾無權無勢,像你住的這種高級單人病房,也不是什么小魚小蝦都能放進來的,如果沒有我的助力,你今天就見不到蘇瑾。”
“你安排她來做什么?”白東明呼吸一滯。
凌瀟瀟得意一笑,“她來做什么白叔叔難道還不明白嗎?她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我不需要再重復。”
“你、你都知道了?!”
白東明難以置信的瞪著凌瀟瀟,面色蒼白如紙。
這事跟凌瀟瀟無關,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凌瀟瀟泰然自若,“白叔叔不打算請我坐坐嗎?”
“你少打岔!”白東明又是一陣咳嗽,“你居然敢調查我?凌瀟瀟,你信不信我去起訴你?”
“現在不是你威脅我的時候,我只問你一句,白弈也老大不小了,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你愿不愿意讓我成為白家的兒媳婦?”
凌瀟瀟對白弈的喜歡,白東明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可他是真的對她喜歡不起來,若非要他在蘇瑾與凌瀟瀟之間做選擇,其實凌瀟瀟還不如蘇瑾呢。
見他繃著臉不說話,凌瀟瀟嘆了口氣:“白叔叔果然如傳聞所言,對兒媳婦要求還蠻高的,我能不能冒昧問一下,我是哪里與白弈不般配?”
“你是什么家世背景你心里沒點數嗎?”白東明聲音冰冷,“凌小姐若是沒別的事,請回吧。”
“我自然是有事,我也是來找你聊舊事的。”
“這事與你無關,你打聽這些有什么用?”
“當然是用來抓住白弈的心,白叔叔不肯親口告訴他,可我不想看著他難受,要是我能把一切都弄清楚再告訴他,你說他會不會愛上我?”
“你做夢!我還不了解他?他心里只有蘇瑾。”
這些年白弈一直很抵觸談戀愛,白東明知道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他在等他心里的那個人。
凌瀟瀟收起笑容,語氣驟然冷了幾分:“白叔叔真的不打算松口嗎?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我今天就是來試探試探,既然如此,我會按計劃實施。”
她當然是查到了一些有關白氏的問題,但她絕不能這么輕易告訴蘇瑾,白東明態度如此強硬,那她也只好添油加醋通知白弈。
白東明心臟承受著巨大壓力,“你想做什么?”
“我沒想做什么,只是一點小事,白叔叔這么厲害的人物,應該無關痛癢的吧?”凌瀟瀟冷冷一笑,“我會證明,我會讓白弈愛上我,但關于白氏酒業嘛……”
“白氏酒業怎么?”
“市場上那么多人喜歡購買白氏酒業生產出來的酒水,各大酒店餐廳也都將白氏作為唯一供貨渠道,短短五年時間白氏酒業便成為嵐市企業榜首,如此快速發展的業績也一度成為業內佳話。
“大家都說白叔叔你有商業頭腦,白氏酒業的今天離不開你的經營把控,但話又說回來,為什么白氏可以迅速崛起,而其他酒水品牌哪怕用十年都不能與白氏抗衡呢?而那些老新聞,或許就是證據。”
凌瀟瀟盯著白東明,不急不躁,說話擲地有聲。
她收集了大量資料,也做好了萬全準備,白東明今天,無論如何也爭辯不過她。
白東明臉色氣的鐵青,“凌小姐真是有意思,你在娛樂圈混,還不知道新聞大都是假的嗎?或許你可以再翻翻案卷,當年的誹謗我已起訴,并且勝訴。”
“事實真相白叔叔心里更清楚,不是嗎?”
“凌瀟瀟你?!”
“我呢也就是來問一下,只要你告訴我蘇瑾和白弈分手的真實原因,這些舊事,不提也罷。”
“沒有原因,跟我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那我就只能從白弈下手了。”
凌瀟瀟起身理了理衣衫,面無表情,轉身要走。
白東明咳嗽一陣,呼吸急促,“你站住!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就行了,白弈是無辜的,你何必傷害他?”
“都是白叔叔你逼我的呀。”凌瀟瀟聳聳肩,“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如此,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現在沒人能保護得了白弈,我也給過你們機會了。”
“凌瀟瀟,你就是個瘋子!”
“哈哈哈,對,我就是瘋子,所以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殺害蘇瑞華的真兇,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白氏的酒水有問題!”
“你!你、你……”
“白叔叔,請你做好準備,你即將面對白氏股價大幅度下滑,面對眾股東和大眾的質疑,面對法律的制裁,甚至還要看著白弈從來圈子里被罵出去。”
白弈縱然無辜,但有這樣的父親,工作室精心為他打造的家世顯赫又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形象恐怕就要崩塌了,再加上緋聞,他就真的無法繼續了。
白東明抬手指著凌瀟瀟,臉色發紫,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發抖,“你……你敢!”
“敢不敢我們走著瞧好了。”凌瀟瀟依舊保持著優雅風度,“白叔叔,我們后會有期。”
說完,她毫無留戀轉身就走,連頭都不回一下。
白東明呼吸困難,高舉在半空的手無力垂下。
寂靜病房內,只余下儀器尖銳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