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壓根不知道自己昨天就慘遭人生再一次滑鐵盧,掉馬的高光時刻。
她睡得很舒坦,而時越早就清醒了,他細細打量著身邊女孩的睫毛,怎么會那么長,她怎么能長得那么好看?
大婚畢竟是大事,何況還有安平照顧大殺器在,皇帝大手一揮直接免了時越半個月的早朝,更是免了進宮敬茶,畢竟年輕人嘛,體力旺盛。
皇帝很滿意,但是他壓根就沒有想到二人就真的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啊!除了安平公主睡姿不甚美觀,搶占王爺的地盤之外,一切都那么恰到好處的。
估摸著安平腰睡醒的時間,時王爺是十分崩潰的。
他本想著弄下去之后就自己離開的,但是,好不容易腳下去了,脖子又讓她死死圈住。
時越:“……”
一大清早的就不給人留一條活路。
時越只能呆在床上,享受著這漫長又無奈的甜蜜的痛苦。
可能是實在拖得太久了,梅落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與時越的眼眸對上。
時越面色微沉,憋得有點難受,但是他心中詭異的浮起一絲興奮,就像是從前在西廂那個小院一樣,躺在床上陪著她的人是眼前的這個落落,是自己闖了進來,繼而慌不擇路的逃脫,但是現在呢,他微微笑了起來。
現在真的是時過境遷,躺在床上的人變成了他。
還真的風水輪流轉啊。
心里的暗爽就得擺在明面上讓人看見才好。
時越頓時高漲了,他昨日喝多了酒,雖然沐浴過,一身的酒氣都消失了,但是不知可否的是,他現在的嗓音……
一言難盡。
梅落聽著那聲音跟破布一樣,挑挑眉什么都沒說,轉身又下去了,既然有人心甘情愿的上趕著湊上去,那他還真的感謝她八輩祖宗。
安平醒了,醒過來的時候感受著身邊多余的溫度,心里一個激靈,瞬間暴起,一腳把時越踹下了床。
……
場面一度難以收拾。
床上坐著的安平:“……”面無表情ing。
地上趴著的時越:“……”難以置信ing。
他本來打算裝作不知道的來著,畢竟安平沒有要說的打算,而且她身上的謎團簡直是太多了,比如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南緣國并且成為了那兒的長公主。
他從來都不覺得那個身份會是假的,畢竟,南緣國使者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而那浩浩蕩蕩的嫁妝,光是看著都心境。南緣國的皇帝不會傻到白送出去那么多東西。
故而,安平一定是南緣國的皇嗣,那么問題來了。
既然孫樂渝就是安平,那么她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并且以一個小官的女兒生活了十多年,受盡了背叛、折磨、不信任。
這些全都是疑點,但是時越并沒有要問的意思,只要安平不主動說他自然也會尊重他,不過多發問。
但是……他有人手,可以自己查的。
安平被一聲響徹底弄得清醒了,所以她現在恨不得撓死自己,讓你手欠,讓你管不住自己,這下好了全露餡了。
干巴巴的,“哈哈哈,我手勁還不錯吧。”事后瘋狂描補。
但是觸及到時越的目光時,“……”自暴自棄,勾著唇,慢騰騰的在床上翹了一個十分囂張的二郎腿,“怎么著,好看么?”
時越自己翻身,躺在地上。
低低的無奈道:“你怎么沉不住氣了?”
安平眉頭一挑,好家伙,自己裝的挺像的啊,連那使者都沒有看出來自己是在裝模作樣,那么……他是怎么看出來了的?
安平眉頭凝起,“何意?”
“沒什么意思。”
他翻身站起來,原先齊整的中衣已經有些凌亂,露出大片的胸膛,發絲拂過,復又蓋住些許。
可正是這玉漏不漏的誘哄才是最致命的。
而當事人渾然不覺,“就是問你還睡么?”
還睡么?睡個屁,安平心中低聲咒罵,瞌睡蟲都嚇死了還睡,往后睡覺怕是都不安穩了。
“你還睡?”面無表情的安平。
時越十分利落的點頭,安平也算是識趣,現在她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握著,沒必要鬧得特別不愉快,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她往里面挪了挪,露出床側大片位置。
十分豪氣,“睡吧。”
時越上去,呵呵一笑,“好不容易帶薪休假,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現在不睡等什么時候睡。”說完就閉上眼睛了。
安平覺得也是,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看著睡得香甜的時越,她承認自己可恥的心動了。
扭捏半晌也是趴下睡了。
不過片刻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是安平睡著了。
而躺著的時越睜開了眼睛,側臉看著這個女孩,眸中滿是清明,沒有一絲倦怠。
他低低笑了兩聲,往安平的身邊湊了湊,下一秒自己的胳膊就被擠開,懷里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腰上也大剌剌的隔著一條腿。
時越滿意了,喜滋滋的摟著安平睡了過去。
而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而外頭整整一天沒露面的新婚夫妻倆都快要被打趣死了。
……
“唉,王爺真英勇,這都一天了吧,也不知道咱們新王妃受不受得了這個。”說著說著就是一臉促狹的笑。
而對面的小丫頭反倒是紅了臉,吱吱嗚嗚老半天才低聲道:“別在背地里妄議主子的事兒,叫、叫人知道了不好的。”
她倒是半點不在意,翻了個白眼,“你啊就是小孩心性,都十四歲了還一說就臉紅,家里給你頂下親事了沒?”語氣肅然不太好,但是仔細聽聽還剩能勉勉強強的聽出些關懷的。
小丫頭臉蛋更紅了,“我娘還沒有相看好呢,我著什么急。”
“嘖嘖嘖,那可不是,人家好人家的女兒都十三歲開始相看了,你可別拖,到了十九歲二十歲的年紀,你看誰要你。”
“那王妃……”
“人家有那個命,你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