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陽光慢慢地爬上了桓氏大廈,桓氏大廈的總裁辦公室正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傲視著整個G市。
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桓鴻正在逐字逐句地閱讀著手里的文件。看了三遍文件,確認(rèn)準(zhǔn)確無誤后,桓鴻將文件放置在桌面上,拿起筆筒里的派克鋼筆,飛快地在文件的結(jié)尾簽上名字。那行云流水的簽名,象征著又一個企業(yè)被桓氏集團(tuán)收購了。桓鴻將文件擺放好,按響了書桌右上角的響鈴。
“叮咚叮咚。”清脆的響鈴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來回飄蕩著。響鈴剛剛停下,高跟鞋的聲音便伴隨著“咔擦咔擦”的舞曲接上了節(jié)拍。
“桓少爺。”林若身著著干脆利落的女式西裝,一頭黑色長發(fā)被簡單地盤成丸子置于腦后。
桓鴻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冰冷。桓鴻向林若伸出了手,林若會意地點了點頭,將一份文件遞給桓鴻。
桓鴻接過文件,認(rèn)真地翻閱著:“都查清楚了?”
“嗯。”林若的聲音有些小,失了平日的干脆。
“嗯?”桓鴻抬起了頭,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林若,“查清楚了嗎?”
“是。”林若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王慶是個普通女孩,曾經(jīng)是G市高中生運動會聯(lián)蟬三年的長跑冠軍。我已經(jīng)確定了,她與秦氏并沒有聯(lián)系。”
聽著林若的匯報,桓鴻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他低下頭接著閱讀著手里的文件,嘴里還不忘追問一句:“那你為什么猶豫了?”
“桓少爺,”林若有些猶豫了,但她冷靜下來仔細(xì)一想,還是決定將事情全盤拖出,“我在查王慶的時候,有人在對我進(jìn)行干擾,我感覺……秦氏要卷土重來了。”
最后一句話在辦公室里來回飄蕩,好似夢魘一般,將桓鴻和林若拖入了黑暗。
“好,我知道了。”桓鴻的右手顫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他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就做好準(zhǔn)備。”
“是。”林若右腳一靠,站好軍姿,眉宇間的英姿颯爽不染半分浮塵,鏗鏘有力地話語讓辦公室的涼氣都望而生畏。說完,林若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桓鴻卻在半途中喊住她:“林若,保護(hù)好小梓。”
林若點了點頭,連忙應(yīng)下:“是,桓總。”
林若踩著高跟離開了辦公室,那“咔咔”的腳步聲好似戰(zhàn)場上的沖鋒號,引人們走向未知。
烈日的陽光穿過玻璃打在桓鴻的辦公桌上,桓鴻躺在辦公椅上,閉上了眼睛,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緒。可不曾想,連日的繁忙工作讓他疲憊至極,他不勝疲倦地入了睡。
在夢里,是一場槍林彈雨。桓鴻夢見了那一年,自己在樹林里狂奔著逃命。親人的子彈沒長眼睛一般往他身旁胡亂地飛過,一顆又一顆地中傷了他身邊的樹木。有一顆子彈打桓鴻的手臂上擦過,撕開了手臂的皮膚,留下了不深不淺地血痕。他沒命地跑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好想跑到母親身邊,躺在她那溫暖的懷抱里。孩子的體力終歸是有限的,他疲憊不堪地拖著凌亂的步伐走到了G市郊外的小道上。他饑腸轆轆,餓得眼冒金星,最后抵不過身體的極限,倒在了鄉(xiāng)道上。
桓鴻不適地皺了皺眉頭,他以為往事已成過往,但不曾想到所有的過往都伴隨著他的恐懼在夢里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