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聽到他這句話，神情一滯。

他是什么意思？

他難道知道自己喜歡他？

不，肯定不會，鹿冉很快否決。許遲如果知道她喜歡他他就不會這樣平和地坐在這跟她講話了，很大可能是疏遠她，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但是那種可能，鹿冉想都不敢想。

鹿冉嘴角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竟然跟她說讓她換一個人喜歡，換一個目標去追逐，也就是說，他讓她不要喜歡再繼續喜歡他了。

如果，他知道她喜歡的就是他自己，還會不會這么說？

可是，“移情”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喜歡他，怎么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呢。

她不知道這份感情會持續多久。也許會有很久，很久。因為鹿冉活到十七歲，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第一次為了一個人失去自控力，陷入難過的情緒。

“喜歡一個人，哪里是隨便就能改的呢。”鹿冉輕輕嘆口氣。就算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但是不管怎么樣，還是會抱有那么哪怕是一絲絲希望啊。

而且——

鹿冉看向身側的許遲，真的是一個很值得喜歡的人。

在某些不經意的瞬間，她就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在他在鹿慶國打她的時候保護她那一刻，也許是在之后很多次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的時候，也許只是一次驚鴻一瞥。

心動總是那么猝不及防。她曾喜歡過他，又抑制住了那份感情，但在后來，仍然不可避免地再次喜歡上他。

“是這樣么。”許遲低眉斂目，神色莫測。

他伸手去掏褲口袋，想掏煙出來抽。

然而動作又忽然停住。

很久之前，她跟他說過，讓他少抽點煙。

說著可能只是隨意一說，他那是的那種感動也是不可否認的。

畢竟很多人都認為他這樣一個人，他這樣的性子，抽煙沒什么，他就應該抽煙，沒有人會去在乎吸煙到底健不健康，沒有人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為了他的身體。

“是這樣的吧。”

“那……會不會有一天，會變呢？”

“可能……也許……”

鹿冉望著許遲的雙眼，說道。但是自己心里卻又悄悄在說，“不會的吧。她還是會喜歡他，無論他的目光是否會在她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