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注意鹿冉，而是在那專心炒菜。鹿冉想趁他沒注意，想悄悄溜出廚房。反正他一個人也能搞定，她不需要幫什么忙，而且，萬一她的肚子再叫一次的話，那她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眼看著她就要走出廚房門口。

許遲卻在這時候回身了。

他是打算去拿個湯勺。

兩人不偏不倚撞了個正著。她撞到了許遲的懷里。

撞得結結實實。她清晰地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皂香，很干凈，很好聞。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在——她的唇落在了許遲的脖子上面。

因為他比她高，而她的高度正好在他脖子那，兩人一撞上，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男生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鹿冉耳畔，很癢。幾乎就在那么一瞬間，鹿冉臉紅得要滴血。

許遲同樣是愣怔住了，眼神里滿是驚愕。

少女的唇濕熱而柔軟，一下子就令他慌了神。

兩個人默然對視半晌，他們之間此刻的氛圍很奇怪，有種奇怪的……曖昧。

鹿冉猛地后退了兩小步，低著頭，迅速地往外跑去。

拖鞋踏在地上，想起噠噠的聲音。

鹿冉跑到沙發上坐下，幾只貓過來親昵地往鹿冉身上蹭，鹿冉抱起一只貓，給它順毛，但是剛剛那一幕還是在自己腦海里揮之不去。

廚房里的許遲愣愣地站著，手上還拿著鍋鏟，仍然是一臉錯愕。

直到鍋里的湯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才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鍋里的湯。

湯的色相很好看，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升騰的水汽一下子暈染了他的眉目。透過那層煙霧，可以看到他低下了頭，然后笑了一下。

又笑了一下。那種笑，竟然有些像是在……傻笑。

他一邊盛湯一邊傻笑，忽然覺得，這真是他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年夜飯，雖然不曾跟家人團圓，可是欣喜的情緒卻奔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