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啼笑皆非,“你自己有施暴癖好,偏要別人承認(rèn)什么以滿足你嗎?”
秋末坐直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很多,手機(jī)是靜音我沒有聽到,后來看到時間太晚了所以沒有給你回。還有就是我們只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沒有什么感情,我去那里干什么也沒有向你匯報的義務(wù)。”
“我們是法律承認(rèn)的夫妻,你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wù),不管你愿不愿意,”他粗暴的又要用強(qiáng)。
秋末一陣?yán)湫ΓV箳暝澳阒粫脧?qiáng)嗎?”
林秋末的眼神如一把犀利的刀子,夾雜著嘲諷,一下子戳中了他。
秋末暗暗吁了一口氣,拿起剛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平復(fù)下心情。
“這是誰送的?是林弈城吧?只有他才會送你這么好的東西。”他拿起案幾上的盒子,拿出項鏈,“很漂亮......”他走了過來,秋末警惕的后退。
“來,戴上它,”這人臉上帶笑,不明所以的笑,讓人不安,他用力的扳住她后退的身子把她帶到梳妝臺前,她的臉色很差,滿臉的疲憊倦怠。
林秋末有些懷疑這是自己嗎?
他把項鏈給她戴上,項鏈很漂亮,可是林秋末根本無心欣賞。
“你一定很遺憾,項鏈不是林弈城親自給你戴上去的,你也一定遺憾現(xiàn)在站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他,”他貼著她的耳際說的話讓人惶然,從鏡子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隱藏在她的后面。
“是不是很殘忍?互相愛戀著的人卻不能在一起,你不愛我,卻嫁給了我,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的臉從后面晃了出來,一絲邪魅的笑從鏡子里看特別詭異。
秋末的牙在打著戰(zhàn)。
“你很生氣,卻無可奈何,我說的對不對?”他緊緊盯著她。
秋末在忍耐著,提醒自己不能被他擊垮,今天是讓人崩潰的一天,
“這條項鏈很美,卻不屬于你......”他的手輕輕的捏住項鏈的兩端用力一扯,項鏈斷了,他輕飄飄的扔到一邊的地上,從身上摸出一枚戒指戴到她手指上。
秋末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遞給他,“戒指很美,卻不屬于我......”轉(zhuǎn)身去地上撿拾斷了的項鏈。
他上來一腳踩了上去,秋末推了推他,推不動,“你無恥......”
“這就無恥了?”他蹲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邪笑貼近她的臉,秋末趁他不備,猛地推他,他一個歪斜,秋末項鏈拿了就走,防他用強(qiáng)秋末把玻璃水杯緊緊握在手中,果不其然,他一個箭步橫在她面前。
“你要去哪兒?”
“與你無關(guān)......”
他逼了上來,逼得她連連后退,秋末胸脯起伏,告訴自己沉住氣。
他盯住她的起伏的胸脯,淺笑著連連搖頭,這一切秋末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暗冷笑。
在他伸手過來的一剎那,林秋末手中的玻璃杯落在了他的額頭,他有些懵了,她看著血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滴在他雪白的襯衫上,急忙抽身而去,離開的時候她把門砰的關(guān)上了。一邊往電梯跑去,一邊回頭看,不好,他捂著腦袋追上來了,還好電梯剛好停在本樓層,林秋末緊張的要死在他到來的那一刻電梯門關(guān)上了,她喘著粗氣心仿佛都要跳出來了。
午夜的大街上空空蕩蕩,沒有了白天的繁忙與熱鬧,這場小雨下一天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不疾不徐的從空中飄飄灑灑,林秋末抱著雙臂焦急的徘徊在街頭,出租車不多也都有人,在她凍得哆哆嗦嗦受不了的時候,終于來了一輛沒有載客的出租車。
到家了,看著這幢獨棟的房子,想著這里的人,她的眼淚簌簌而落,身上潮濕已經(jīng)要凍僵的她啪啪的打著門,有人出來了。
“林弈城......”她如夢囈一般。
“秋兒,你怎么了?”剛睡下的林弈城聽到動靜如心靈感應(yīng)一般跳了起來,眼前的林秋末讓他心碎不已。
他緊緊的抱著她,貼在了他的胸膛,臉頰挨了挨她冰涼的臉,抱進(jìn)了他的房間,脫掉她的鞋子,把她塞進(jìn)自己溫?zé)岬谋桓C,又去倒了一杯熱水,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熟悉,她的情緒瞬間有一些安定。
“什么都沒有,就是想你了......”她的眼淚悄悄的流了出來。
“想就回來......”他溫柔的說,輕輕拭掉她的淚水。
她把頭埋進(jìn)枕間,他的味道,他的氣息,淚水再次無聲滴落,肩頭抽動,他用手輕輕扶住她顫抖的肩,她想轉(zhuǎn)身投入他的懷抱,可她現(xiàn)在做不到......
林弈城扳起她的身子,把她攏抱在懷里如孩童時輕輕撫拍她的背,聽她嗚嗚咽咽的抽噎。
午夜靜幽,細(xì)雨寒煙。
昏黃燈光下,一個眼神深邃的男子懷抱著纖弱女子眉頭緊鎖。
方清旭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眼前跑掉,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跡,“shit”他狠狠的朝墻壁上踢了一腳,這個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返回到她的房間,懊惱的踢了一下身邊的軟凳,大開的衣柜里一件襯衣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過去,這是一件淺藍(lán)色暗紋襯衣,不是他的,他從來不穿這樣款式的襯衣,當(dāng)然不是他的,她避他猶恐不及怎么會放他的物品在自己房中,他心中冒出一股火,臉上的血跡和扭曲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他轉(zhuǎn)身欲走,又回頭扯下衣柜中的那件襯衣,匆匆離去。
李言看著方清旭包扎好了的額頭啼笑皆非,方清旭瞪了他一眼。
“你們兩個真是......”李助理搖頭不可言說狀。
方清旭換了一身休閑裝,棒球帽遮住額頭上的傷。
“你們這種關(guān)系有些危險,每次都是血濺當(dāng)場,”李助理的表情逐漸的嚴(yán)肅起來。
“那女人,看似柔弱,其實......”方清旭除了有被她砸傷的懊惱,還有一絲被激起的興奮,他的一潭死水的心海因她的出現(xiàn)擊起漣漪。
設(shè)計部的同事們最先看到李助理身邊一身休閑打扮,頭戴棒球帽的竟然是方總,帽檐壓得很低,不注意看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是他,他平時總是穿西服,今天有些奇怪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光大亮,秋末從床上坐起來,一張便條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秋兒:看你很累的樣子,沒有喊你起床,好好睡一覺,早餐在桌子上,吃的時候如果涼了再熱一下,我上班去了。林弈城即日
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面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空氣很是清新,清清爽爽的風(fēng)輕輕吹過,窗簾微微飄蕩,林秋末趴在窗沿,心境平靜安穩(wěn)。
昨天晚上就是在這間屋子的床上睡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受到了委屈就會投入他的懷抱,他抱著她就這樣過了一夜,又是那樣隨便的歪斜著坐到天亮嗎?
一方面回到他身邊的欣喜一方面又自責(zé)自己的自私連累他,雖說是年齡長大了,可是心里依然是那么依賴他,心中真是萬般滋味無法言說,既苦澀又心酸。
房間干凈,整潔,沒有一絲雜亂,比她的房間還規(guī)整,床頭柜子上有他兩本專業(yè)書籍,旁邊的五斗櫥上有家人的合照,有他們兩個的合照,他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衣柜里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該掛起來的也都排列的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多余的陳設(shè),他的簡潔,自律體現(xiàn)的分毫畢現(xiàn)。
床頭是疊好的干凈的衣服,昨天她潮濕的衣服在他被窩過了一夜,虧得他沒有嫌棄,再看看自己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急忙下樓去浴室扭開花灑。
洗好以后才發(fā)現(xiàn)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望著已經(jīng)扔在地上的脫下來的衣服,衣鉤上掛了一條窄窄的浴巾,另外一件是林弈城的浴袍。
她猶豫了一下,拿下那件浴袍套到身上,又寬又大,下擺都要蓋住腳面了,雖然不合身,心中沒有來由的欣喜,那種感覺說不清,置身在他的衣服里,就好像被他環(huán)抱著一樣,她微微閉著眼睛,呼吸微有些急促,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濕淋淋的發(fā)絲凌亂的披散著,白皙的皮膚裹在他寬大的袍子里,鏡子里的人臉有些緋紅......
外面有人“砰砰砰”敲門,是林弈城嗎?他忘記拿鑰匙了嗎?
她從浴室里面出來,本想去換自己的衣服,突然就有些急不可耐,腳步匆匆就去開了門。
急切的打開門,她有些傻了,這人怎么又出現(xiàn)了?猶如鬼魂一般,每次都是在出乎意料的時刻出現(xiàn),秋末幾乎心跳都要停止了。
完了,砸了他的腦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秋末理虧似的后退,眼睜睜看他進(jìn)入了房間,他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這件袍子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覺?”他眼睛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
瞬間秋末明白了他的用意,臉?biāo)⒌募t了,“你別胡亂想,我洗澡忘記拿衣服了,就順手穿上了。”
“其實是你想穿,你這個女人,和我結(jié)婚,卻跑回來投入林弈城的懷抱......”他看著她,眼睛里戾光畢現(xiàn)。
“我沒有......”她辯駁的沒有一絲底氣。
秋末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錯的一塌糊涂,不該昨晚砸傷他跑到這里來,不該洗完澡穿林弈城的浴袍。
她心虛的不敢看他,小步的后退著,他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擋住她的退路,用手撥弄著本就領(lǐng)口很暢遮不嚴(yán)的浴袍領(lǐng)子,“你說,在這間房子里,你穿著這件浴袍,我們翻云覆雨一番,感覺是不是很不一樣?你可喜歡?”他嘴角邪笑著。
林秋末嚇呆了,這人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他怎么樣對自己都可以,千萬不要在這棟房子里做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褻瀆了這里。
秋末小聲的說:“不要,我和你走......”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他還是那么一副賤笑,臉都貼到她臉上了,還說聽不到。
“我和你走......”秋末低聲下氣的說,這里是她的凈土,是她的溫暖的港灣,她不允許任何人褻玩戲弄。
“你求我?”
“我,求你......”秋末咬牙切齒的說。
“你,吻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秋末怔了怔,他一只手已經(jīng)去扯浴袍的帶子了,秋末急忙雙手掩住,慌忙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他搖頭冷笑,“換衣服,和我走......”
林秋末換好衣服,把斷掉的項鏈,匆匆的收起來放到包里。
李言開著車,他不斷的從后視鏡看到車后排的兩人。
車廂里靜寂無聲,只有發(fā)動機(jī)運行的輕微聲音,方清旭摘下帽子,秋末看了一眼他額頭的包扎,視線又轉(zhuǎn)向車外。
等她收回目光的時候,他在端詳手里的一件衣服,淺藍(lán)色暗紋襯衣,秋末又羞又惱,伸手就去搶。
“卑鄙,竊取私人物品,想不到你會干出這樣的事。”
“一個已婚女人,藏著別的男人的襯衣......”他的眼睛里滿是嘲諷。
“我想再提醒你一次,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我是受你脅迫的。”秋末受不了他的嘲諷,生氣的說。
“可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在婚姻期間,你得忠于你做妻子的責(zé)任。”他臉上沒有表情。
李言心中默默,他終于說出了她是他的妻子了。
“我們不是夫妻,是受某人脅迫不得不在一起的陌路人。”秋末看著他恨恨的說。
“你說什么?”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不是嗎?你不承認(rèn)嗎?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嗎?不是因為脅迫、金錢地位在一起,不是因為利益交換在一起,也不是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是夫妻,是互相愛慕,互相喜歡,為了對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愿意看著對方幸福,愿意為對方分擔(dān)......你呢?你不過是個自私卑鄙的闖入者,你破壞別人,傷害別人,你這樣的人也想得到幸福?別做夢了......”林秋末越說越氣,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他已經(jīng)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