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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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涼。

君如月走在甬道上總覺得自己腳下邁的每一步都不是很真實。

他在做什么？

深更半夜的不休息在宮里亂逛，有毛病嗎？

君如月轉身要走，結果一抬頭，發現自己來到了大牢前。

他腦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夜流光的笑臉，她笑起來那么好看那么甜，怎么可能會害他呢？

君如月心里清楚，自己此刻主觀的思想很不對，他應該站在更客觀的角度看待這件事。

他不只是他，他還是東陵國的帝王，他身上承載的不是自己的榮辱，而是一國的興衰！

如果夜流光真是來刺殺他的，而他卻因為自己的私心放了夜流光，那么最后受苦的只能是東陵國的百姓。

一國無主，最屬百姓難過。

可是，她并不像是一個會害人的人啊！

君如月在大牢前躊躇了好久，終究還是走了進去，讓人帶他來到了夜流光的牢房前。

夜太深，她靠著墻壁睡著了，小小的身子縮在墻角，抱著膝蓋，似乎很沒有安全感。

不知是不是他腳步聲太大驚醒了她，她迷蒙的睜開眼睛，“皇上……你怎么來了？”

君如月看著她，眸光淡淡的，旁邊微弱的燭光映在她臉上，更襯得她弱小無助又可憐。

而此刻，他竟不知道要回答她什么。

下一秒，夜流光起身快步跑到了鐵欄桿前，雙手握住欄桿，一臉期盼的看著君如月，“皇上，你是相信臣妾的對不對？臣妾真的沒有那樣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對皇上一心一意，絕對不會害皇上的！”

君如月看著她急切的眉眼，冷靜又理智的吐出幾個字，“你是異國公主，你讓朕怎么信你？”

“臣妾……”夜流光小嘴扁了扁，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她卻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臣妾以為，在皇上心里，臣妾與其他妃子是不一樣的，皇上那天在太后面前幫臣妾說話……原來都是臣妾自作多情了。”

君如月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燭光落在她小臉上，她眸中淚水將落未落，這模樣更惹人憐惜。

“發生這樣的事，臣妾又是這樣的身份，皇上不信臣妾，臣妾心里也能明白。”夜流光聲音微微發顫，怎么聽怎么委屈，“皇上做事向來果斷狠絕，臣妾自知難逃一死，不過在臨死之前，臣妾想告訴皇上，臣妾對皇上是真心的，臣妾從沒想過要害皇上。”

夜流光說完，就落寞轉身走回了之間睡覺的角落里，坐下來抱著膝蓋，將腦袋埋在雙膝中，低聲嗚咽起來。

她似乎是在竭盡全力的忍著，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副弱小無助狼狽不堪的模樣，而站在牢門外的君如月，看她如此壓抑的哭，心里也跟著憋的難受。

“來人，把門打開。”君如月淡淡的嗓音在這寂靜的牢獄中響起，很快就有獄卒打開了門，然后又很快離開。

夜流光猜想，或許自己這場戲奏效了，要不然君如月也不會讓人把牢門打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