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公布了聯考時間，今年確實是月考期中聯考三考合一。

“這試卷嘛，不是我們學校出的，我也不知道難度到底如何，不過這南城一中，可并不比我們市一中差。”李老師滿臉笑容：“但是你要是跟著各科老師學，作業認真完成，我相信這個考試對你們來說自然也是沒有什么威脅。”

這場考試確實關乎著很多東西，白韶送作業時在李老師的辦公桌上看到了班級調人表。

雖然她知道李老師是喜歡每一個二班學生，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是市一中的傳統，每一屆學生都是這么過來的。

雖然確實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可市一中這個階段要的終究是成績。

白韶沒有和班里的任何同學講這個事情，這個時候跟她們說了只能是徒增壓力。

她和白光聊了聊，可白光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一直都是這樣的，你的壓力也不要太大了。”

市一中的確是人才濟濟，可現在的白韶也并不差。

對于這次考試她確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她相信自己并不會到被刷掉的地步。

雖然是狀元成績進校，可這市一中實在是臥虎藏龍，名不見經傳的一個慢班同學可能就是下一個高考狀元，更別說是那些活躍在大眾視野里的學霸了。

孫芷學姐積極參加各項活動，唱跳俱佳，憑借一口流利的英語接見了不少外籍友人。林墨然學長精通商業之道，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國外的保送，呂雨嘉學業興趣兼具，在搞好廣播站的同時保證了自我的成績。

呂雨嘉就是下一個孫芷。

天氣愈發冷，白韶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趴在桌子上寫題。

“白韶，外面有人找你。”第一組女生有些興奮的聲音傳來。

白韶揉了揉朦朧的雙眼，隨手抓了桌上的一把糖，這個時候來找她的應該是白光，對了……白光說什么來著？中午給她送卷子。

可這時機不太巧，正好趕上了白韶要睡覺。

“你怎么這個時候來找我啊？”白韶的聲音略帶嬌意，有些不耐煩，但更多的是小女孩子家的特色。

她伸出手：“給你的糖。”

對面的男生似乎頓了一下。

林墨然看了看手里的報表：“你是叫白韶嗎？”

陌生的少年音傳來，喚醒了迷迷糊糊的白韶。

白韶猛地抬頭，看見了面前男生清俊的面龐，那雙溫柔的眼睛……

林墨然！

白韶手里的糖撒了一地。

林墨然皺眉，這類吸引他注意力的手段他也見過無數次了，可他確認自己和面前這個女生并沒有什么交集，怎么高一的小學妹也能干出這種事情。

白韶垂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龐，她慶幸自己今天沒有扎頭發，可以回避林墨然的視線。

“你是白韶嗎？”林墨然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是，我是。”

“麻煩你在這個表上簽個字。”林墨然低頭，看著撒了一地的彩色糖果。

他沒有興趣也不想去彎腰幫這個女生做這種事情。

白韶接過，將頭垂得更低了。

這是第一次她離林墨然這么近。

報表是關于演講的題目確認，最近學校里舉辦了個英語演講比賽，老李很輕易就把白韶的名字報上去了。

至于為什么不報程華，那自然是因為程華有別的比賽啦～

白韶找到了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條，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確認沒什么問題了吧？”林墨然盯著白韶二字，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這個名字那么熟悉，從他人口里聽來并沒有什么特殊，可寫在紙上又是另一種感覺。

“是……是……”白韶隨意點了點頭，把報表塞回了林墨然手里。

林墨然看著垂下頭的女生，眼里的疑惑更盛了。

他微微低頭，想看清女孩的臉。

一個對視下，白韶趕忙進了教室。

“欸？你？”林墨然看著白韶匆匆的背影，心里的不解之意更盛。

他也沒有很嚇人吧？看來回去得整理整理自己的著裝了。

女生眼里仿佛有一層淺淺的水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她怎么樣了呢。

林墨然搖搖頭，驅散腦海里的所想，旋即大步向前走去，他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運動鞋碾上糖果的聲音也并未阻止他前進的腳步，他甚至頭也沒抬，僅僅只是向前。

“林學長真的好帥啊，你看那五官，那身材……”

“帥又怎么樣？學長和孫芷學姐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別在那里做春秋大白日夢了。”

“就不能想想啊？萬一呢？”

“哈哈哈，你怕不是做數學題做昏了頭。”

白韶調整了調整情緒，用橡皮筋扎住了頭發，她拿起掃把，向門口走去，那些糖還需要她來掃干凈，正如那些過去的瑣事，都是由她來解決。

“我來吧。”穿著校服的男生握著掃把，程華面無表情。

“啊？好。”

程華都已經開始掃地了，白韶自然也不好去阻止他。

想了想，白韶拿起了桌上的另一種類的棒棒糖。

放到了程華的桌子上。

連帶著周遠也獲得了幾顆彩色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