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啊……這是在天堂嗎？真是……我還以為我會到地獄呢……
陳鼎聽到了什么聲音，嘰嘰咕咕的，這是天使的聲音嗎？
“程哥，這小子到底特么的死沒死啊，躺了這么長時間了……”
“閉上你的嘴……他一會就能醒。”
這些天使似乎有點現實啊……
陳鼎的神智逐漸恢復，視野也不斷清晰。他看到了一個灰色的屋頂，很矮很矮，似乎一站起來就會碰上。視野在不斷震動，不知道怎么回事，難道是地震了？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嗚……嗚……”
一個作用力將陳鼎掀下，陳鼎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程哥，他掉下來了！”
“嗯？停車！我把他扔到副駕駛上。”
“老大，你看看后視鏡，那些‘跑得快’還在后面追著我們呢。”
“見鬼！”
陳鼎聽到了車窗降下來的聲音，一陣急促的槍聲后車停下了。
“才幾個，你不會自己解決？”被稱為程哥的人打開車門，走下車，他拉開后車門，拽住陳鼎的雙腿把他脫了出來。
陳鼎的傷口劇烈疼痛，他不禁呻吟起來。
“哎呦老大哥，我開著車呢，怎么解決？”駕駛員也走下車，他看到陳鼎像個麻袋被一把扛起來的樣子，倒吸一口涼氣。
“好像……醒了？”
“是，我說過他會醒的……還有你剛才說的，開著車怎么就不行了？如果是我不用回頭就把那些東西全殺掉了。”程哥把陳鼎扔在副駕駛位置上，伸手給他扣好了安全帶，安全帶勒上陳鼎的傷口，陳鼎再次呻吟起來。
“老大！”駕駛員趕過來，松開了安全帶“他的傷口在胸部，不能系安全帶。”
程哥撓撓頭，“那咋整？我也不能攬著他啊。”
“呃，還是讓他坐后座上吧，你也坐后座上看著他。”
于是程哥又把陳鼎扛回了后座。
然后他走到車頭，坐在引擎蓋上，從口袋摸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煙盒，倒出一根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
駕駛員打開后備箱，從后備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陳鼎。
陳鼎接過來，灌下去一大口。
駕駛員關上后備箱蓋板，鉆回駕駛室。
陳鼎看著他，駕駛員想起什么，把一個黑包扔過來。“這是你的吧。”
陳鼎點點頭。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陳鼎喉嚨嘶啞說不出話，只能掙扎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幾乎揉成一團的名片，那是劉敦以前印的，在他們死了以后，陳鼎在慚愧和惱怒中撕掉了所有的名片，只剩下這最后一張。
駕駛員接過名片，點點頭。“陳鼎是嗎……”
駕駛員開始介紹自己和外面的壯漢，“我叫鄧統一，是灣島人，外面的人是程哥……”
“什么程哥，叫我程文江。”
鄧統一聳聳肩，“程哥是灣島戰爭的士兵，在戰爭中立了不少功勞。”
說完，鄧統一悄聲對陳鼎說：“程老大在戰爭中犧牲了不少戰友，所以性格有點古怪，希望你能理解。”
說完這句話，鄧統一看到陳鼎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
“怎么了？”鄧統一回過頭，程文江正沖他微笑。
鄧統一趕緊閉了嘴，程文江倒也沒有計較，他進了后座，坐在陳鼎身旁。調整一下座位，身體后仰，閉上了眼睛。
“開車，別等尸潮來了再動彈。”
車又開動了。
“尸潮？”陳鼎把那瓶水喝了半瓶，好歹能說上幾個字了。
“我們發現喪尸在每天的固定時間會在城市一些地區成群結隊共同捕獵的現象，我們稱之為‘尸潮’。”鄧統一解釋道。
“一般多少？”
“幾十或者幾百，最多也就一兩千。”
“哦……”
“你上次遇到的就是一波尸潮，規模還不小，估計有上千只。”
“是嗎……”陳鼎看向窗外，車開的并不快，樓房閃過的速度很慢，陳鼎得以欣賞這奇妙的歷史重演。
車拐過好幾個彎，鄧統一解釋說這是因為游戲設計的有問題，大部分路口都有雜物堵塞，自行車什么倒能過去，汽車就不行了。
車經過一座座建筑，鄧統一如同導游一樣給陳鼎介紹。
“工人體育館，一座多功能體育館，足球場能容納6萬人，當然了，老式球場沒有VR功能。”
“那邊是億達廣場，一百年前的多功能購物中心。”
“公交車公司，不過里面沒有公交車……”
鄧統一不厭其煩的說著，不過陳鼎沒聽進去幾句。
程文江更是早已經打起了呼嚕。
“那幾個人呢？”陳鼎突然問了一句。
鄧統一打了個哈哈，“應該跑了一個，沒有清理干凈。”
“嗯……啥意思？”
“唉，程哥不小心放跑了一個穿著防彈衣的男人，他在遠處給了那個人幾槍，不料那個人穿著防彈衣，沒死，逃了。程哥因為這個有些生氣，覺得自己槍法退步了。”
“……”陳鼎看了程文江一眼，他嘴上流著哈喇子，看上去讓人感覺不到他有什么厲害，但他的的確確是個軍人。說不定雖然看上去他在睡覺，其實他一直醒著。
怎么可能……陳鼎輕笑一聲，再次轉過了頭。
車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停了下來。
“這是基地嗎？”
“不是。”鄧統一解釋道，“這是前哨站，負責觀察尸潮動向。我問問附近有沒有尸潮擋路。”
鄧統一拿過放在置物柜里的對講機，調了一下便開始通話。
“前哨站2號，附近有沒有尸潮？”
“……”
長久的等待，陳鼎無聊的靠著后墊，揉著那團名片。
“沒有發現尸潮，可以通行，重復，可以通行。”
鄧統一重新開動了油門。
前面是一座環形立交，幾輛破車堵住了路，但鄧統一還是繼續向前開。
“喂，這個……”
鄧統一笑了，“看上去沒有路，實際上有一條路啊。”
果然，車從幾輛破車的間隔中完美駛過。
“車開的真好。”陳鼎由衷贊美。
“畢竟也是干這一行的……以前我是個賽車手。”
陳鼎豎起大拇指，“厲害。”
“嗨，沒什么大不了的，統一之后我就不賽車了，到內地來打打賽車游戲。”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游戲，車已經開上了立交，繞了一半。
“過了這個立交，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大本營了，啊，也就是大廣場。”
陳鼎深深吐出一口氣，一波三折，終于見到曙光了。
接下來會是什么在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