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羅似乎在責怪著為什么逍遙天尊沒有留住冥瀾,便自己偷偷去了人間,卻不知冥瀾他們往哪一個方向去了。
對于冥瀾來說,女羅連妹妹都算不上,更加算不上姐姐。更何況,女羅分明比他大,偏地一口一個“冥瀾哥哥”的,讓人心生厭惡。
路上冥瀾強撐著,表情卻看不出來有絲毫的痛苦。伏桑想著,那可是天尊級別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沒有受傷,只怕是在她面前不好表現出來罷了吧。
伏桑往冥瀾的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果然冥瀾吐了口瘀血出來。
伏桑忽然想到瀛洲和蓬萊不遠,蓬萊發生那么大的動靜,瀛洲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
冥瀾佯裝一副被謀害的樣子,說道:“你,居然謀殺親夫!”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要不是方才我一拍,你都不知道要裝到什么時候去。”伏桑揭穿道。
冥瀾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了一粒丹藥吃了下去。
“短時間內,最好不要使用靈力,否則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伏桑提醒道。
冥瀾委里委屈地聽著,一副被教訓了的樣子。
“知道了。”冥瀾佯裝委屈地說著。
有一個人懂你是真的好,比如他的小蠹木。第一次見面只是想給她個教訓,誰讓她算計了他,卻沒想到這個教訓把他自己的終身大事給搭了進去。不過對于冥瀾來說搭得好,搭得妙!
“偶爾也讓我來保護保護你。”伏桑拍了拍冥瀾的肩膀,自信滿滿地說著。
說到保護,冥瀾忽然想到了上次在白骨宮中,伏桑為他擋了一擊,差點灰飛煙滅,想到這里冥瀾的心被狠狠地扯動了一下。
等等,白骨宮?冥瀾忽然想到了什么。
金魘魔既然可以是掌運星君,也可以是別人,而且掌運的房間里有傳送通道,瞬間傳送到哪里都不是問題。難怪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還真是忽略了鬼丞相和白骨宮,僅憑一個“南”,也有可能是南海之濱,帝瑤曾經的白骨宮。
白骨宮里曾有鮫人一族的魂靈,不可能那么快就消散得完,重建一個白骨宮也不是件難事。而鬼丞相疑點重重,很有可能便是金魘魔。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么鬼丞相的府邸之中肯定有一個傳送通道。
不過得先忙完人間的事才能去查清楚真相了。
冥瀾很快和伏桑到達了人間,這里的混亂以薊安城最為嚴重,畢竟薊安城里的天極樞已經被毀了,天界的人幾乎是察覺不到薊安城的情況的。
人間秩序的混亂,是妖魔鬼怪最喜歡的精神食糧,只要吸食怨氣他們的力量就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伏桑和冥瀾走著,因為冥瀾暫時使用不了靈力,所以就走著,如今的冥瀾,連亙虛都召喚不出來。
前方黑氣縈繞,一團又一團的黑氣飛行著,一會兒相互碰撞,一會兒各行其路。
冥瀾現在可是妖魔鬼怪的美食了,畢竟如此強大的神體,哪個妖魔鬼怪看了不心動的。
一只金色的蛇妖慢慢地爬行著,蛇鱗和地上的枯葉摩擦著,打出了“刷刷”的細小聲響。
“老水狗,我先去前面開一開路,你先等著我。”還沒等冥瀾回答,伏桑甩手出劍,青光凜然,劍氣凌厲,一劍斬殺了不少邪祟。
那青衣宛若水中韌草,輕輕擺動著,自然且凌厲。
這時,蛇妖爬上了冥瀾旁邊的一棵樹上。
冥瀾知道蛇妖來了,也不說話,小蠹木說了要保護他的,他得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小郎君,你這是在等著誰呢?是人家嗎?”蛇妖嫵媚多情地說著,并幻化成了人形。
冥瀾想著,小蠹木喜不喜歡吃碳烤蛇呢?應該不喜歡吧,畢竟惡心。
幻化成人的蛇妖還別有風情的,她看上了冥瀾,不僅僅是想吃了他那么簡單,是蛇妖看上了冥瀾。
“滾!”冥瀾輕輕吐了一個字出來,心里忍著想殺了蛇妖的沖動。
蛇妖不但沒有聽冥瀾的話,反而更加放肆地去勾引冥瀾。
蛇妖吐了吐蛇信子,從樹上下來,見冥瀾的膚色華潤,更加想占有冥瀾。
蛇妖摸著冥瀾的臉,冥瀾嫌棄地打掉蛇妖的手。
“小郎君,這是在嫌棄奴家?”蛇妖笑著說道。
冥瀾現在可謂是一絲靈力都不能使用,全都拿去愈合精神力了,兩三日之內,是使用不了靈力的,天尊的實力還真是強大得可怕。
蛇妖笑著說道:“小郎君那么嫌棄人家,莫不是名草有主了?”
蛇妖見冥瀾的薄唇,便想著吻了上去。
這不還沒有吻上,無數冰刺朝蛇妖射了過來,逼得蛇妖不得不后退了幾步,蛇妖的手臂還被生生冰凍了起來,直接凍僵了,正是她拿來摸了一下冥瀾的臉的右手。
伏桑睥睨地站在半空中說著,緩緩落地,蓮步生落英,春色愧讓三分不敢當。伏桑淺笑道:“不好意思,他的主是我。”
冥瀾心里別提多樂了,他就喜歡那么霸氣地宣言。
“該死!你們給我記住!”蛇妖憤懣地說著,欲想要離開。
“我允許你離開了嗎?”伏桑用了一堵冰墻截去了蛇妖的去路。
“你們別欺人太甚!”
“大姐,你是人嗎?你不過是條千年的蛇妖,還是只恬不知恥的蛇妖。”伏桑諷刺地說著。
青木神劍劍鋒蜿蜒一轉,動作如天水而降,直直地取下了蛇妖的首級,伏桑一腳踏碎了蛇妖的七寸內膽。
冥瀾:我媳婦就是好。
伏桑:小樣,和我搶男人。
“桑桑,為夫想要抱抱。”冥瀾撒嬌地說著。
伏桑……
最近這家伙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還是說特產帶壞了冥瀾。
話說,正在魔域的特產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和折兮躺在了一起。激動過后的特產,佯裝睡了起來。
這真是太意外了,沒想到自己昨天佯裝一睡,居然成了這個樣子,那他是要提親還是要當上門女婿?這是個問題,這又不是個問題。
其實重拓想多了,睡醒之后的折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道聲音在重拓的耳畔響起:完了,她恢復記憶了。
重拓想著要不要把折兮打暈了?
“是你?沒想到如今已經是上神了啊,真是可喜可賀啊。”折兮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重拓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可是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之快,他立即否認了:“不,不是我,我那帥氣的身姿不可能是他。”
“你怎知,我說的是誰?”折兮冷冷地反問道。
重拓思考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這時候她的前世記憶會復蘇,不應該啊。
“我不知道,我不曉得,不關我的事。”重拓三連否認。
“滾出魔域!”折兮毫不留情地說道。說罷她決絕地走了。
山洞里的黯魂香默默地燃燒著。
山洞外,東越王似乎等待良久。
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寒夜冷青霜,左也冷,右也冷。
“你不是一天只可以說一句話嗎?”
那道聲音說:可以積累。
“放棄她吧。”那聲音再一次說道。
“然后你再占用我的身體,去完成你的遺憾是嗎?”重拓帶著悲痛反問道。
“這是我最后的機會。”那聲音懇求道。
“那你又怎知這不是我最后的機會?讓給你之后,我又剩下什么?”重拓眼底失去了光彩,他幾近崩潰地悲痛咆哮著。
“你我本是一體。”
“不,過去的我,未來的我都不屬于她,我只知道現在是她。”重拓一口否決道。
那聲音沉默了。
重拓活得真的很清醒,或者說他強迫自己清醒起來,因為,他在怕呀,他怕他稍有疏忽,就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