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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師尊可曾后悔殺我

十四

賀霜似乎有些刻意去回避了秦蟄的眼神,只是一直低著頭,也沒有說什么話,甚至等到秦蟄的眼神降臨在了賀霜的身上,他也沒有將頭給抬起來。

好奇怪一個男子。

許寧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了賀霜身上,雖然說看不見臉,但是這面前文文弱弱的男子卻又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他為何都不愿意抬頭呢,眼神飄忽,似乎內(nèi)心里是藏著什么事情一般。

秦蟄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賀霜,卻沒有開口詢問什么。

“秦文宣,你現(xiàn)在看到我們這幾位長老,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嗎?”決應(yīng)長老的臉上露出一些得意的笑容,高興地?fù)u著手里的扇子,仿佛就像是自己挖了坑,在等著看賀霜的好戲一般。

賀霜聽了這話,愣了愣,心想著:決應(yīng)長老說這話也不清楚究竟是個什么意思。不過,我要是能不打草驚蛇,全身而退,那必然是最好的了。

于是賀霜趕緊行了個禮,顯得畢恭畢敬的,明顯就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煩。當(dāng)然,是不想惹得自己太受矚目罷了。

“在我的心里,幾位長老都是非常受人尊重的,更加是德高望重的,所以能夠見到幾位長老,更是我秦文宣的榮幸了。”賀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雙手舉在半空中行著禮,手還是在顫抖著的。

“我對幾位長老也是如此,是尊重有加的。”

聽了賀霜這么一說,欽風(fēng)長老只是點了點頭,臉上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而浮玉長老就不一樣了,賀霜的話令他感到非常欣慰。

“看來近些日子有了些長進(jìn)。”浮玉長老笑瞇瞇地看向賀霜,“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唇心氵^來嗎?”

賀霜瞇起眼睛來,思考了一番,但他仍然沒有抬起他的腦袋。秦蟄微微蹙眉,他已經(jīng)感覺到,賀霜似乎就是在刻意避嫌什么人,而他也清楚,這是因為自己。

“我……并不知道,只是幾位長老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話,就盡管吩咐我就是了。”賀霜頓了頓,喏喏應(yīng)對。顯示出自己并沒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這樣才不會引起這幾位長老的懷疑,他露出一臉猶猶豫豫的表情,眼睛不自禁往長老們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虛又小心的模樣,“如果是我能夠做的,長老所吩咐的我絕對不會推辭。”

“你若是這么想就很好了。”欽風(fēng)長老瞇眼,好像是一只老狐貍一般,笑呵呵道,“放心,不是什么難事。我們此次把你叫來,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能力做秦蟄仙尊的關(guān)門弟子。”

浮玉附和道∶“沒錯若是你能通過測試,秦仙尊便會收你為徒弟,而我們,也不會再阻攔。”

歸塵長老頷首,性格暴烈的他也微微沉斂,認(rèn)同了此事∶“嗯。”

聽完他們說的話,賀霜心里頭便一緊,眼瞳中微微露出些許愕然。

做秦蟄的關(guān)門弟子?秦蟄還沒放棄?

他以為秦蟄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呢。看來要糊弄秦蟄,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蟄沉默地注視著賀霜的身影。

他并非沒有想過是自己弄錯了,可是,他不想就這樣放棄。

所以當(dāng)長老們來試探他的口風(fēng)時,他選擇了再給秦文宣一次機(jī)會。

只是不知道他……會怎樣做而已。

“各位長老,我倒是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做秦蟄仙尊的徒弟,更別說是關(guān)門弟子了。”還沒有等到各位長老發(fā)言再說點什么,賀霜就已經(jīng)搶先一步說話了,“我恐怕是難以勝任這個位置,各位長老就不必再費(fèi)心費(fèi)力地來檢驗我了。”

聽見他的話,幾位長老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

這算什么?

幾位長老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神情中看到一絲古怪。

賀霜這可是主動拒絕了做秦蟄的弟子。要知道,整個清泅門里沒有多少人不想做長老的弟子,更何況這是秦蟄仙尊的關(guān)門弟子。

那可是眾人都一直在望塵莫及的啊!

之前他們都不同意秦蟄收秦文宣做弟子,迫于秦蟄的面子才打算重新給秦文宣機(jī)會。可是現(xiàn)在,秦文宣卻主動上前拒絕了做秦蟄的弟子,真是匪夷所思。

而秦蟄坐在上邊,定定地看著賀霜,眸中仍是一片清冷。

長老們不知秦蟄心里是什么意思,心里對賀霜的態(tài)度倒是發(fā)生了變化。

“你這小子,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胡話呢?”歸塵長老有些不悅了,動怒道。

決應(yīng)笑吟吟道∶“人家不愿意,何必逼人家呢?”

浮玉對決應(yīng)煽風(fēng)點火的態(tài)度瞥去一眼,嘆氣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真的不愿意?或許是因為不好開口呢。”

聽到浮玉長老的話,賀霜汗顏,他確實是不愿意,偏偏這些長老們根本不聽他說的。

欽風(fēng)輕咳一聲,阻止他們繼續(xù)討論下去。只看著賀霜道∶“你真要拒絕?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賀霜作出嚇了一驚的模樣,他面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身上直冒的冷汗也是越來越多,連說話都要顫抖著。

“我……我明白,長老。”

賀霜抬眸看了看,沒想到竟然對上了秦蟄的眼神。

他的眸光清淡而冷峻,似乎對他的話感到一絲不滿,卻被壓在寒芒之下,隱忍不發(fā)。

賀霜立刻就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些什么話,引起秦蟄懷疑。他靜靜地等候著上頭別的幾位長老會做什么決定,同時默默祈禱此事就此作罷。

但他顯然想太多。

上頭的那些長老并不是吃素的,想法也不會簡單,他們不會相信賀霜真的不想當(dāng)秦蟄的關(guān)門弟子。要是換做了別人,他們難道還不知道這就叫做“欲擒故縱”嗎?

就連決應(yīng),看起來是為了賀霜說話,但他那樣說的原因,只是為了隔應(yīng)秦蟄。在他心里,和其他長老一樣,仍是不相信賀霜的。

別說是不想當(dāng),沒實力當(dāng)。這些心思熟慮的長老們心里面都是有著這么一把量尺的,賀霜是什么樣的想法,在這些長老們的眼中可不會這么簡單。

或許就是賀霜想要以退為進(jìn),口口聲聲說什么沒有能力不想做秦蟄的關(guān)門弟子。

只是沒人說破而已,畢竟秦蟄還在,他都沒開口,這些長老們自然就按著一開始的決定來了。

賀霜瞥了一眼他們的神色,便心中一沉,知道測試的事怕是板上釘釘了。

這些長老們完完全全誤會了賀霜的意思,

賀霜只是不想為了這么一個關(guān)門弟子的位置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賀霜心里,他就想要躲著秦蟄,不想太過于接近他,想離他遠(yuǎn)點罷了。

只是這個原因他不能說。

但這樣一來,長老們的誤解難以說清楚,賀霜便有口難言,再沒有其他理由拒絕。

欽風(fēng)直接做下了決定∶“到時你聽候安排參與測試就是,不必多言。”

“……是。”

無奈之下,賀霜答應(yīng)下來,沒有再說別的話了。

說完這些,長老們便讓賀霜離開,回去做準(zhǔn)備了。賀霜行禮告退,一直沒開口的秦蟄突然出聲∶“傷勢可好些了?”

賀霜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淡淡地回道∶“嗯。”

“那就好。”秦蟄垂下眼睫。

回去的路上,賀霜心里還是緊緊繃著一條弦,根本就不敢輕易放松,就好像是心里藏著事情,一不小心就會露陷了一般。

林棲來到了他的身邊,一直凝視著賀霜慘白的臉龐,還有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的內(nèi)衫,忍不住蹙著眉連連嘆氣,頗為惹眼。

“你這是做什么?”賀霜愣了一會兒,歪過頭來看著他。

林棲的樣子好像是同情著賀霜一樣,不過卻沒有多說點別的。畢竟他也不知道測試是什么,難以感受得到賀霜可能遭遇的場面,只是猜測不會讓賀霜好過而已。

“不是,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干嘛在我身邊一直唉聲嘆氣的啊?”賀霜問道,眼神古怪地看著他。

林棲無奈地回答:“我這還不是同情你嗎?真的是。”

林棲居然覺得自己慘的開始同情了,賀霜苦笑一聲,有些無奈,天不遂人愿。

沒走幾步,許寧也跟著上來了,走在賀霜和林棲兩人的后面,臉色嚴(yán)肅,似乎也是不那么高興著。

許寧是后匯報的,不過竟然也跟了過來,恐怕是有什么話想跟他說。

賀霜猜的沒錯,許寧沒過一會兒就冷哼一聲,開口道∶“雖然你拒絕了做師尊的弟子,不過那些長老倒是不一定會聽你這樣說。而且什么不想當(dāng),還輪不到你來說這話呢。”許寧一直皺著眉,眉間都快要能夠夾死蒼蠅了。

賀霜移開目光,沒有跟許寧多說。他知道許寧心里是很尊敬秦蟄的,他拒絕了秦蟄,在許寧看來,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所以和他說是說不通的。

賀霜一言不發(fā),許寧看了他一眼,道∶“你好自為之吧。”

他森然的目光落在賀霜身上,不禁讓賀霜懷疑,這次測試看起來好像不是要測試他有沒有資格做秦蟄弟子,而是有沒有命留在清泅門。

一茶清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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