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不識抬舉的異人。”
被趕出來的吟游詩人罵罵咧咧地啐了口口水。
他叫魯林,來到這個莊園中已經(jīng)有了近一年了,可是他拉入教派的人雖然不算少,但都是一些普通人,身上沒有什么油水,也沒有什么能力。
他需要的是有能力,有錢的人,一個月前出現(xiàn)的異人讓他看到了希望,可是這群異人每一個都看不起他,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魅力。
魯林覺得是時候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勢力有多么大了。
“叔,開門,是我。”
他來到了一個破爛的房子前,敲了敲門,門里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之前在地龍廄中守地龍車的那個受過傷的魔法師——魯尼。
魯尼翹著指頭,指尖夾著一根煙桿,他抿了一口,吐出了煙圈。
“你來干什么?”
魯尼皺著眉頭。
“叔,我覺得是時候了,可以將那個強盜的莊園給推翻。”
魯林低沉著聲音,他有些急迫,他急于向那些異人證明他的力量,讓那些異人臣服于自己。
“推翻?不是現(xiàn)在,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
魯尼被魯林叫做叔叔,實際上是他的家臣,在當(dāng)年是由魯林的父親出資讓他外出去學(xué)習(xí)魔法,可是沒有等他學(xué)成歸來,就被人從家鄉(xiāng)傳來信,康頓莊園已經(jīng)易主了。
沒錯,魯林的全名叫做魯林·康頓。他是當(dāng)初和信一同送來的人。
“不,我們只需要把莊園的主人,那個強盜頭子給殺了就好。”魯林說道。
“什么意思?光是殺掉一個人根本沒有用。”
如果要是能夠通過殺掉一個人就能把前主人的莊園給拿回來,那么,他早就這么做了。
這是一個家族,死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將整個家族給滅掉,除非像當(dāng)年這些強盜所做的,把整個莊園中的人都給殺了。
可是,魯尼知道,自己并沒有這個能力。
“不,這只是一種展示我們手段的方法,我們只需要殺了最厲害的那個人就行了。”
“什么意思?”
“你忘記了一股力量,這一股力量比之前我們招募到的任何力量都要強大。”
魯林眼神中充滿了欲望,似乎權(quán)力唾手可得。
異人,也就是玩家的力量他都看在眼中,他是最早觀察到這批玩家異常的人。
他們不死,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使用魔力的能力,每一個都充滿著朝氣,同樣潛力巨大。
“我們需要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一群人,異人會成為我們手中最利的一把尖刃。”
魯尼還是覺得時機沒有到,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小主人有些想當(dāng)然了,最后他搖了搖頭,并沒有順從對方的意見。
“小主人,不,你對這些異人還不夠了解,他們不僅是一種力量,同時還是一種我們絕對無法掌控的力量。我們控制不了他們,我們不能使用他們,只能另外找尋機會。”
魯林的面部表情僵住,眼神中閃過錯愕。
“為什么,如果我們不用這些異人,這些異人就真的會變成我們的對立面,所謂的機會就是現(xiàn)在啊,為什么你還要找機會,已經(jīng)找了一年了!”
魯林漲紅著臉,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不用再提了,這并不是我們的機會。”魯尼還是一樣,面部表情不變,但他的內(nèi)心是嘆了一口氣的。
這個小主人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但同樣,小主人也是看著他變老的,魯林或許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并沒有哄騙人。
他如今連那個“好殺”的現(xiàn)任康頓莊園主杰賽都無法殺死,從某種意義上,魯尼說得也沒有錯,他確實無法再幫助魯林奪回莊園了。
“行吧,你不幫我,我自己也會有辦法的。”
魯林氣極,他想要就此離開,魯尼卻喊住了他。
“等等,這里有一件衣服,倒春寒比冬天還要冷,不要著涼了。”
魯林抖了抖眉毛,沒有回頭。
還有不要接觸那些異人,他們不是你能夠掌控的,魯尼沒有說出這句話,他渾濁的眼睛中出現(xiàn)了惋嘆。
小主人始終還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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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香丸子回到了屋子中,他把任務(wù)交接了一下,在場的所有玩家收到了第一筆經(jīng)驗值。
這是方子墨付給他們的定金。
畢竟是從藍(lán)星上混過的人,經(jīng)歷過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他知道怎么樣能夠調(diào)動玩家的積極性,像這樣分段給經(jīng)驗值,讓玩家嘗到甜頭,他們才會繼續(xù)干事情。
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好事哪里找?
在場的四個玩家看方子墨的眼神更加亮了,等到方子墨說走之前還會給他們一支法杖。
反正是帶來的一堆破爛中的一個,方子墨用掉一點都不心疼。
這幾個玩家干事更加殷勤了。
約定好的時間是第二天,所以,一夜無話。
清晨,露水沾濕青葉,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霧氣,霧氣漫散,在朝陽未升,夜月已落的情況下盡情地滲透,想要每一個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夏天快要到,倒春寒卻還沒有離去,氣溫格外地涼。
方子墨帶著方昕早早地出現(xiàn)在了約定的地方,帶著黑色的兜帽,同時全身上下全副武裝,不露出一點皮膚。
看不清的霧花之中,出現(xiàn)了地龍車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車輪碾過細(xì)碎的石塊,地龍車嘶鳴一聲,恰恰停在方子墨的面前。
車上坐著一個拿著煙桿的老者。
“你們就是客人嗎?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