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師分了好幾種餡料包,包好的餃子混在一起,亓心抽獎似的吃。
蘸醬里放了西紅柿,酸酸甜甜的,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黎老師坐在旁邊,又開始叨叨,“就知道吃,也不會幫幫忙。”
“???”亓心喊冤,“剛才不是你說的我越幫越忙嗎?爸爸可以作證。”
亓爸爸連忙點點頭。
黎老師理直氣壯道:“啊我這么說你就這么聽話啊?平時說話怎么不見你聽?”
亓心戰(zhàn)術妥協(xié),“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
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幫忙了,不小心搞砸什么,黎老師依舊會數(shù)落起來。
那還不如和爸爸看會兒電視劇。
亓心一口一個塞了滿嘴,咕噥著說話,“媽媽,你說有個人他特別不喜歡提起自己的父母,會是什么原因啊?”
黎老師給她剝了個蝦直接喂進她嘴里,“叛逆期和父母關系不好,父母忙工作沒時間陪他,關系比較生疏,和父母吵架了,或者父母感情不和對他影響很大,都有可能啊。”
亓爸爸補充道:“也有可能是因為父母都不在了。”
“不是不是!”亓心連忙否認亓爸爸的猜測,喝了口湯把餃子咽下去,說道:“他有爸爸媽媽,只不過我沒有見過。他爸爸媽媽也不在家,他生病了也,也不在。”
黎老師疑惑,“是祁樂嗎?”
“嗯……”
“誰是祁樂?”亓爸爸目光好奇地在兩母女之間來回打轉。
黎老師:“你家姑娘新交的朋友,挺乖的一孩子。”
說著,黎老師又不爽了,“嘖,你怎么都不關心關心孩子,這都多久了你還不知道她有個朋友?”
亓爸爸無辜眨眼,“這交朋友不是他們孩子之間的事情嗎?跟,跟我們大人也沒什么關系吧?那孩子人好就行。”
黎老師:“是我學生,人當然好。”
“誒?上次讓你喊他來家里玩你說了沒有?”
面對黎老師的目光審視,亓心抱著碗縮縮脖子,“就,就是,我不知道如果總是在他面前展現(xiàn)他沒有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好?”
黎老師:“怎么會?我看那小朋友不是這樣的人。不行,你必須把他給邀請來我們家玩。”
相對于黎老師的“蠻不講理”,亓爸爸就斯文多了,“心心啊,只是帶朋友來玩,別想復雜了。不要刻意去躲避這個話題,也不要過多提及。他會理解的。”
好了,亓心決定,這個周末就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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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給祁樂帶了黎老師包的餃子,還有黎老師塞她書包的夾心蛋糕。
林鹿溪像個可愛的小天使,遠遠看見她就揮手喊學姐。
亓心從口袋拿了兩根巧克力給她,林鹿溪受寵若驚,“學姐?”
亓心笑著說:“我覺得很好吃,你嘗嘗看。”
林鹿溪木訥點頭,“那,謝謝學姐。”
“不客氣。”
“學姐找祁樂是吧?他在睡覺,學姐要不要進來?”
亓心每次來找祁樂,他幾乎都是在睡覺。雙手壓著書本,臉埋在臂彎里,睡得很熟的模樣。
仔細想想,亓心好像沒見過祁樂學習,平時一起放學回去,他都很少背書包。抱著滑板就走。
她之前無意中看到過祁樂的成績,是老師最不容易關注的中游水平。最好的學科是生物,數(shù)學特爛,一百五的卷子他考三十五分。
看來要鼓勵他好好學習了。
想到以后要和祁樂一起努力學習,亓心覺得渾身充滿戰(zhàn)斗力。
但是在看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背影,亓心嘆口氣,把東西給了林鹿溪,“拜托學妹幫我給他吧,我不進去了。別吵醒他。”
林鹿溪點頭保證,“學姐放心。”
“嗯,謝謝啦。”
“沒事沒事。”
亓心回去的時候在想,該怎么把他的數(shù)學成績提上去呢?不對,是數(shù)理化。
還是回去想想辦法吧。正好周末的時候和他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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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一回到班級,邢·陰陽怪氣·瑤就酸道:“喲,心心姐姐舍得回來啦?”
亓心:“喲,你還活著來學校啦?”
邢瑤跳起來捂住她的嘴,湊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你別讓別人知道!”
“你上次公開說方景曜喜歡你,不少人知道呢。”亓心好笑道。
“這種話,學校到處都有人說,傻子才信。”邢瑤白眼,“倒是你,昨晚是跳回墳里躺著還是下地府喝茶啊,不回我消息?”
亓心:“我昨晚一直在樓下寫作業(yè),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怕打擾你睡覺我才沒回的。”
邢瑤憤恨道:“以后出事真的不能給你打電話,等你接了,直接安排人手把我抬走得了。”
“昨晚只是個意外。”亓心說:“怎么樣?方景曜沒打你吧?”
邢瑤看著她有些期待的眼神,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耳朵,“他家的狗差點嚇死我。”
“你去他家了?”
“我還能拒絕嗎?”
“他家在哪兒?”
“濱海路那邊的富人天堂,江北半壁江山。”
還真是住在祁樂家附近。那他和祁樂的“仇恨”該不會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吧?難怪祁樂平時“不敢”回那邊住。
那祁樂以前不是被他“欺負”了很久?!
亓心想想就背后發(fā)寒。
邢瑤看見她發(fā)愣,雙手抓著她的兩只耳朵晃,“怎么嚇到了?”
“祁樂家也住那里……”
邢瑤聽到這話,和亓心想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方向的。
天,從小就認識,從小就暗戀祁樂?那祁樂也太慘了吧?方景曜還是不是人?
亓心和邢瑤又抱在了一起,一個兩個都對祁樂充滿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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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上次宣布住宿生申請的事情,陳謙卿又像個工具人一樣開個會回來帶個消息回來。
“校運會在下周二開始舉行,和往年一樣的項目,有哪位同學想要參加的話找邢瑤同學填表。大家要積極參與啊。”
溫芷萱道:“班長班長,你準備參加什么?”
陳謙卿溫和地笑著,“4X100米接力賽啊,別的也可以。”
他看起來是一副安靜又文弱的模樣,但是能和邢瑤的輝煌成績匹敵的也只有他了。
去年他們班拿了四個冠軍,這倆一人一半。
人長得好看,脾氣好,性格好,成績好,體育也好,這樣的神仙男生真真是稀罕。
都說他們班有四個寶貝,班主任,數(shù)學老師,體育老師,外加一個班長。如果由紀熠來統(tǒng)計的話,他往往還會臭不要臉把自己加上去。頭銜是,校草掛名大帥逼。
也并不怪平時同學們喜歡喊他大當家或是頭牌。
亓心在邢瑤準備將她的名字亂寫在女子八百米那一欄之前,把她收買得服服帖帖。
今年她還將延續(xù)去年的咸魚和沒有集體榮譽感罪名。
正當她中午找祁樂玩,想說起這事,卻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亓心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祁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