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作業(yè)抄了行不行啊嚴小池？！卷在窗簾里面是要化蝶嗎？”

“等一下！”

被英語課代表催著交作業(yè)的嚴小池為了不讓自己的百醇被搶，干脆卷在窗簾里吃。

曹昇：“……”

紀熠：“……”

溫芷萱：“……”

大概是他太自作多情了。沒有人有興趣。

亓心寫完語文閱讀的空隙抬頭看見這一幕，笑了一下，翻了一面繼續(xù)寫。

下周就要月考了，高三的第一次大考，她也想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進步了多少。和祁樂的距離近了一點沒有。

啊，至少和語文老師英語老師的距離近了不少。語文老師找完英語老師找，試卷那是一張一張的來。

老師喊她暑假回去刷的練習，她刷了基礎(chǔ)版的還順便把加強版的也寫了一遍。平時的小測，錯的確實比以前少了很多。

她從高一就開始努力學習，終于要在高三給她回報了。還好，沒有放棄，還好，遇到了祁樂。

正想著祁樂，祁樂就從教室外回來了，進門就拉起她的手：“心心，我有話和你說，你和我出來一下下吧。”

亓心順手把語文試卷也拿在了手里，就被他帶了出去。

陳謙卿路過，看著他們倆遠去的背影，摸摸下巴，亓心好努力啊，去哪兒都要帶著試卷，時刻想著學習自己也要加油啊。

再路過來找她給她帶了圣女果的林鹿溪，才剛來得及把盒子放她手里，“學姐，超甜的！”

林鹿溪笑著招招手，“有空一起玩游戲啊！”

亓心：“好……”

祁樂把她帶到了天臺。

學校的天臺一般是被鎖起來的。在亓心震驚且好奇的目光中，祁樂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怎，怎么了？”亓心把試卷抱在胸前，仰頭看著他。

祁樂耷拉下腦袋，垂著眼，小聲道：“對不起，心心，我騙了你。”

“啊？”亓心眨眨眼，不明所以，“什么事啊？”

祁樂沉默地看了她好久，“我沒有被方景曜欺負，你之前看到的我受傷是去和別人打架，抽煙打架逃學我都會。我……對不起。”

亓心笑：“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你其實是校霸，北中的老大啊？”

祁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心心……”

亓心踮腳摸摸他的頭，失笑，“我怎么會不知道呢？我早就知道了。”

“是邢瑤？”

“不是。”亓心說：“每天和你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是我啊，我要是連這個都沒有任何察覺的話，那我豈不是很不合格？”

祁樂蹙著眉，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亓心，神色微凜，“心心，不怕我嗎？”

“怕什么啊？”

亓心上下打量著他，驀地發(fā)笑，“你會打我嗎？”

祁樂搖搖頭。

亓心又問：“那你成績會下降嗎？”

祁樂接著搖頭。

“那不就好了嗎？會抽煙的也不一定是壞孩子啊，就像會化妝的女生。”

“但是吧，以后還是不要了，打架和抽煙都不好。我知道你在改的。嗯，逃學的話，其實我也想逃，要是我有你那個成績的話。”

祁樂想過亓心會生氣，會遠離他，會害怕他，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平靜，甚至反過來安慰他。

祁樂：“可是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你。”

“可是你是為了和我重新認識啊。”

亓心的眼里就像有一汪清泉，永遠那么清澈明亮，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一眼就能看清泉底的石子似的，看透她的心思，就像她熾熱赤誠的心。溫暖從來就不吝給予任何身邊的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啊？

祁樂的手被她握在手心，她一笑生花，耀眼得比肩驕陽。

“別擔心，是你就好。”

可是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我怕現(xiàn)在你看到的我也是偽裝出來的。

亓心輕輕抱住他，安慰性的拍拍他的后背，“樂樂，不管是哪一個你，我都喜歡，別灰心啊。”

祁樂抱著她，沒說話。

心里卻暖得融化，眼角泛紅濕潤。

-

月考那天，班里都嗷嗷亂叫。

打亂考場的大考，祁樂坐在第一考場二號座位。他前面的男生是年級第一的段漢城，也許下一次大考就是祁樂坐在第一位了。所以學霸頻頻回頭看祁樂，不知道是在看他的答題速度還是看他的解題思路。

越看越慌。

坐在后面的彭希媛看著他們倆，更慌。

路過的監(jiān)考老師看見那卷面還有答題時發(fā)抖的手，忍不住敲桌子提示。

走到祁樂那里，他就跟練字似的，一筆一劃慢慢寫，整整齊齊。而且答案絕大部分都是對的。

如果祁樂是一兩分的差距考了第一，那一定是贏在卷面。看著就是一種視覺享受。

在答題的時候也是，坐得端端正正，似乎對所有題目的答案都了如指掌，一題題往下寫，除了看題目，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的時間。

流動監(jiān)考老師走過還多看了幾眼，滿是欣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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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的成績，已經(jīng)可以和邢瑤陳謙卿一個考場了，雖然坐得比較靠后，但是說不定下一次就往前飛躍了呢。

不知道是她影響的祁樂還是祁樂影響的她，倆人坐姿和答題姿勢簡直一模一樣，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吧。剛從祁樂那邊的考場走過來的監(jiān)考老師忍不住贊嘆，真是打心眼里喜歡這樣的學生。

心態(tài)這么好，考得也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去。

考完上午第一場試大家回到教室第一時間就去摸祁樂的桌子，這個行為大概也稱得上是北中的一個新“習俗”，從上幾屆流傳下來的。

聽說第一張被萬人敬仰的桌子都已經(jīng)考慮放進校史館了。和那滿墻的試卷以及紀念照，都屬于同一個人。

校史館始終為祁樂留著一片位置。等他的第一名，等他破紀錄的成績，等他競賽第一，等他拿下高考理科狀元……

祁樂回來的時候只好搬了椅子往亓心那邊坐，亓心在寫練習，他就看書。

教室再吵鬧，同學們再哀嚎，也打擾不了這幾乎固定成畫的場景，每天如此。

考數(shù)學去抱數(shù)學科代表，考語文去抱語文科代表……到物理的時候，大家都沉默地看向亓心。

亓心：“？？？”

隨后冷漠無情拒絕：“不給！”

祁樂低頭笑起來。其他同學們非要過去，把他們倆都圍住，然后抱在一起。

“哈哈哈……”

考試也有考試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