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中出門附近都是居民區，養了很多貓貓狗狗，經常會往學校里跑。經常操場上都會出現，甚至是阻攔在同學們干飯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會絆倒。
亓心跟祁樂一起吃飯回來的時候，在旁邊的小草坪碰見了一只貓咪，瘦瘦小小的一只奶貓。叫聲微弱，應該都是餓到沒力氣了。
亓心口袋還有剛剛祁樂給她的小蛋糕，蹲下去撕開包裝整個放在它面前，“快吃吧。”
隨后抬頭看祁樂，“樂樂，你還有沒有別的貓咪喜歡吃的東西啊？”
祁樂不太高興的樣子，蹙著眉，“沒有了。”
“心心！”
祁樂剛喊完，亓心的手就傳來尖銳的痛感。
她的手湊得太近，也沒注意看，直接被撓出幾條爪痕，還滲出細密的血珠。
祁樂把亓心從地上拉了起來，抬腳準備去踹縮在角落的貓，亓心把他攔下，“別打它。”
他這么一腳下去，貓貓可能就沒命了。
亓心趕緊把他拉走，“走吧，陪我去醫務室。”
祁樂眸色深沉看了她一眼，勉強點點頭。
亓心因為這個去了醫務室祁樂還不放心，帶她去醫院挨了一針。
那時候的祁樂大概是有點生氣的，一句話也不說，拉著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亓心都不敢為自己狡辯。
祁樂帶她去打完針，把她送回教室之后就不見了人影，大概又是老師找他吧，放學了還不見回來。
亓心都準備好自己回家了，結果在校門口碰見了祁樂，從巷子里走出來，校服袖子卷起一截，露出手腕。
衣擺還帶點泥土。
亓心沖他揮手，“樂樂！樂樂！”
祁樂扭頭看見她，沉默地走過來，抓著她的手看，問道：“還疼嗎？”
亓心搖頭，看見他脖子上的紅點，疑惑著伸手去輕輕點了一下，竟然擦干凈了。
“你脖子上怎么有紅色的東西啊？”
祁樂眼睛閃了閃，自顧自牽起她的手，混不在意道：“不知道，應該是不小心沾到了。回家吧。”
亓心也沒看見傷口也沒多懷疑，跟在他旁邊一起回去。
第二天中午再路過那個草坪的時候，她還是想去看看那只可憐的小貓。
可是貓咪不見了。
大概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愿能出去校園外面，遇到好心的主人收養它。
-
“學姐學姐，快教教我，怎么罵人，我要氣死了。”林鹿溪又來班里玩了，拿著手機過來的，直奔邢瑤來。
邢瑤在亓心這邊找她嘮嗑，林鹿溪把手機遞過來，氣急敗壞道：“學姐，借你的嘴我用一下，這個狗男人真的好賤啊。”
邢瑤接在手里，看著屏幕上一大串直男發言，看得太陽穴突突跳。
江燼：天美要加強的是你，不是你的英雄
江燼：女生不是菜，菜的是你
愛玩且富婆：你們打團一個勁往前，我已經沒有技能了，我一個法師去平A嗎？
江燼：但凡你先手的技能中一個，對面都能團滅，菜是原罪。別加我了，帶不動。
林鹿溪氣得牙癢癢，想著趁那賤人還沒刪他，趕緊先把自己這口惡氣罵順了。
邢瑤安慰道：“妹妹，你們都苦苦糾纏這么久了，讓他發位置吧，帶上家伙，殺過去。”
林鹿溪咬牙切齒：“他刪了我好幾次，還濫用職權把我從戰隊踢了……”
“是個狠人。”
亓心剛想開口，在旁邊認真改物理錯題的祁樂抬頭，幽幽道：“找戰區。”
三人齊齊看過去，祁樂面無表情。
久久，林鹿溪反應過來，“那也只是大概啊？”
祁樂看著她，認真道：“只要你想，我可以幫你。”
原本也只是開個玩笑的話，祁樂表現得卻異常關注，似乎不把那個ID叫江燼的玩家打一頓很難收場。
亓心笑笑：“樂樂，我們只是開個玩笑，沒有真的要大老遠去打他，罵回去就行了。”
祁樂反問：“為什么不？”
林鹿溪求助地看向亓心，邢瑤也很無奈。能理解祁樂腦回路的，只有亓心。
“就是一局游戲，贏回去就好了，那樣太麻煩了，而且影響也不好。”
“如果有人讓自己不開心了，沒必要忍著。”祁樂的眸子黯淡下去，若有所思。
亓心摸摸他的腦袋，故意輕松道：“罵回去也是一種處理方法嘛。”
祁樂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最后只對林鹿溪說了一句，“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話音剛落，放下筆出了教室。
林鹿溪：“……”
邢瑤嘻嘻哈哈幫她打字回懟，降到冰點的氛圍才逐漸緩和。
不僅是正面罵，倆人一唱一和嘲笑“江燼”的迷之自信，身高長相人品人緣再到心理，未來“江燼”所發生的任何一件倒霉事情，那都是她們倆詛咒的。
亓心沒有融入她們的話題，盯著祁樂離開的地方看了好久，還是想不明白，祁樂為什么最近總是有點奇怪。
好像……好像，高二的冬天，他眼底布滿陰翳，冷漠著說要把麻雀弄死……可是那個時候，他會問亓心這樣做會不會不好？
現在像，直接宣判。
“啊？”亓心恍然聽到她們的對話，回過神問，“什么小貓？”
邢瑤皺著一張臉道：“就是學校外面的巷子啊，死了一只貓，不知道是哪個變態，就，就四肢都斷了，一地的血，啊啊啊！好惡心的死變態！”
亓心長大嘴巴，不可置信，“是人為，不是被撞還是別的？”
“肯定不是啊，車還會割喉嗎？”林鹿溪氣憤道：“我他媽的，那人有病吧？”
說著說著眼睛還有些紅，“貓的壽命就那么十年左右，那么小一只，這么殘忍結束，我操了。”
亓心下意識看了一眼祁樂，轉回去繼續問：“是，是什么樣子的貓？”
林鹿溪：“橘黃色的，很瘦一只，眼睛上面禿了一小塊毛，我把它埋在學校東門外面的空地了。”
亓心如遭雷劈愣住。
那不是，她喂過的那只嗎？怎么會？
是它也撓傷別人，所以被……
天啊。
亓心捂住嘴巴，瞪大眼睛。
最后把目光轉向了祁樂的位置，撓傷，下午不在，血……
亓心：“什么時候？”
“就昨天放學看見的，嚇我一跳。”
樂樂……
亓心細思極恐，握筆的手都在顫抖。
“學姐，你也覺得很過分吧？比起那個賤人，我更想去打這個死變態一頓，腦殼給他敲碎！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