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吃糖。”祁樂從兜里掏出一顆奶糖，剝開包裝遞到亓心唇邊。那是他從前最愛送亓心的一個牌子的奶糖，從沒換過。
亓心張嘴卷進去，祁樂又從兩邊口袋各拿出一把揣她兜里，拍了拍。
“心心，好像以前我每次打完架都能撞見你。”祁樂說著對亓心笑起來，“你總是以為我被他們欺負，我就一直不敢跟你坦白。”
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無條件被亓心偏愛。即使后來知道是他去揍的別人，他手擦破皮，又是消毒又是創可貼，還可可愛愛地說呼呼就不疼了。但身后不遠處的人正躺在地上嗷嗷叫。
亓心也笑，“我剛開始也不知道，以為是方景曜欺負你，原來你和他是一伙的。還抽煙，你可壞了。”
祁樂揉揉亓心的腦袋，“那心心什么時候知道我們是一伙的？”
亓心摸著下巴，神秘一笑，“你猜啊。”
“因為我總是和景曜一起出現？”
“算是吧。也不是一下子就發現的，我也經過了漫長的推理過程。”亓心說：“因為你們住的很近，而且每次你在學校里暈倒或是什么，方景曜總是第一個跑過來，他幫你請假，和你一起請假，很多很多事情。”
“再后來，看見他誰都反駁，但就是不反駁你，就猜的。”加上邢瑤總是無條件“出賣”她男朋友，所以我一點都不驚訝，你是比他還厲害的學校“犯罪頭子”。
“樂樂，我們假設一下啊，你想方景曜一樣高調。”
或許故事會變得很甜很甜。
如果祁樂想方景曜一樣……
某節體育課結束之后，祁樂會抱著滑板走在校園里，和方景曜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或許會在回教室的路上遇上一兩個來送情書或是表白的女生，再不濟也會被誰誰暗戀，偷偷跟在身后，跟著到教室，被發現了就假裝和小姐妹路過。
方景曜會開玩笑，“老大，那挺可愛的女生是不是喜歡你啊？”
祁樂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然后不重不輕拍了方景曜一掌，“滾。”
如果那樣的祁樂還是喜歡亓心……
“心心，放學等我一起回家啊。”
他會在下午的最后一節自習課之前和亓心約定好一起回家。
亓心從練習冊的題海里抬頭，好笑道：“不去打架啊？”
祁樂裝作乖乖的模樣搖搖頭，“不打。”
還沒等亓心問原因，他就會先自己招了，“今天中午打過了。”
亓心無奈嘆口氣，又不能拿他怎樣。
要是亓心撞見他打完架，往那兒一站，祁樂立刻就會舉手投降，“心心，他們欺負我~”
亓心挑眉，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人，在看看眼前只是擦破了手心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祁樂，嗔怪道：“你怎么又欺負人？”
但還是會把書包放下找東西給他包扎，并習慣性呼呼傷口。
祁樂委屈巴巴解釋原因，“是他們先欺負我，我只不過是欺負回去而已。”
帶上撒嬌的語氣，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小孩子，沒什么壞心眼。
要是亓心撞見他抽煙，他會立刻把煙扔到一邊，眼睛順勢浮現一層水霧，展現他的頂級演技，“心心，是他們非要我抽煙的，不然就顯得我很不合群，他們要排擠我。”
站在一邊無辜背鍋的方景曜以及毛毛等人大氣不敢出，笑臉相迎，并且迫于“淫威”點頭。
亓心審視的目光看過去，祁樂身后的一眾小迷弟笑得堅定且討好。
“誰排擠你？”亓心不決定放過他，繼續追問。
祁樂愣了愣，理直氣壯指向方景曜，“就是他！”
方景曜：“……”
“是我？”
祁樂一個眼神過來。
方景曜不住點頭，“沒錯，是我，就是我！”
亓心面無表情打量他們倆，轉身離開。
祁樂追上去，“心心！心心，我不敢了，我錯了！”
方景曜等人瞬間松口氣，并且唾罵祁樂這個狗東西。
哈哈哈……那一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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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坐在旁邊聽著亓心描述，她笑，他就跟著笑。
待亓心回頭看向他時，臉上的笑容就會愈發燦爛。
“心心，我錯了。”祁樂下意識把心里所想說出來，捧著亓心的臉看，“我還會說，我想親你。”
不，這是真實存在的祁樂也會說的話，而且以前常說。
亓心笑了一下，指指他們在的地方，搖頭，“這是在單杠上，很危險。”
祁樂翻身跳下去，走到亓心跟前，“心心，低頭。”
“不要。”亓心笑著拒絕。
“那就下來吧。”祁樂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從單杠上拉下來，托抱住。
亓心摟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額頭上，“好啦。”
祁樂怔了一會兒，撲哧一笑，故意委屈道：“以前心心可不是這么親的。”
剛剛亓心說的話，他倒是學到門道了。
“那都是心心教的好。”祁樂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直接回答了她的猜測。
亓心拉著自己的帽子，她的帽子夠大，自己的腦袋包起來不止，還能擋住祁樂的臉。前提是，貼的很近很近，比如說……接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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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還帶亓心去了那間房子。里面的陳設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在這里，有他人生中的一段暗無天日的漫長時光，有他的生活痕跡。
但現在，已經空蕩蕩的什么也沒剩下。
“我以前很害怕你會來這里找我，因為我每次來這里都帶了很多很多的負面情緒，很可能會做出極端的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
“心心，我以前是一個睡覺手里都握著刀子的人，因為沒有人可以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我只能自己給自己。”
“這個房子，就像是另一個我的巢穴。”祁樂撫著潔白如初的墻壁，面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低落情緒，倒像是平靜地說著別人的故事。
后來，我舍棄了它，因為越來越多的時候，我都不是那么清醒了。
亓心從背后抱住祁樂，輕聲呢喃，“樂樂……”
祁樂反手過來把她圈進懷里，“別怕，不會了。”
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現在睡著了也不會夢到。
亓心進門就覺得這里很是壓抑，她不喜歡這個地方，也不想祁樂繼續待在這里，“樂樂，我們走吧。好不好？”
“去哪兒？”
“去……我們喜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