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夾著昨天的課堂小測進來，先把時曼看了一眼，視線在往教室后面投，從秦溫酒面無表情的臉上轉了一圈。

昨天孟老師說得沒錯，秦溫酒還真的能把混世魔女鎮住，而且還不用費口舌費武力。

“課代表來拿卷子。”

英語老師持著一疊卷子，對著玉錦的方向招了招。

玉錦放下筆，穿過嗡嗡的背誦聲，接過卷子穿梭在過道上發。

昭月荷雙手執著英語書假裝晨讀，目光時不時往玉錦身上瞥，等她走過來把試卷發給對桌時，故意伸出一只腳，玉錦注意力都在卷子上，一沒注意就踢到橫跨出來的腿，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往前撲倒。

變故來得太快，教室里一連串巨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時曼嚇了一跳，“田”字硬是寫成了“甲”字，她黑著臉默默把字打上叉。

玉錦尷尬地撲在秦溫酒腳下，她跪在地上，保持狼狽的摔倒姿勢，白皙的臉漲紅，兩滴眼淚掛在眼角。

時曼往后看去只能看到玉錦露出桌邊的小半個腦袋，教室里先是一片鴉雀無聲，然后大部分人都幸災樂禍地笑了。

“都笑什么？”英語老師從講臺上過去，把人扶起來，見還有人在笑，立馬飛過去一記眼刀子加上兇神惡煞式問候。

不知是不是偶然的，時曼剛抬起視線就跟秦溫酒遙遙對上，他身處鬧劇中心，面上卻沒有反應，恍若隔絕世外的仙人。

唯一有反應的便是跟時曼對視一眼后愣了幾秒，接著淡定地收回目光。

“老師，昭月荷她伸腿絆我。”

玉錦邊摸眼淚邊哭訴。

昭月荷大著嗓門反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絆你了？再說了，我在這里好好讀著書，有心思理你嗎？”

英語老師皺皺眉頭，把目光放到最近的目擊者身上，“溫酒，你來說。”

秦溫酒說，“我沒注意。”

他沒注意到很正常，身為一個一進入學習狀態就成仙的超級學霸，不管周圍發生地震還是海嘯，他都不會隨便中斷學習的步伐，自然沒心思管別人都在做什么妖。

時曼癟癟嘴，女生之間的勾心斗角太無聊了，她沒興趣聽，回過頭繼續寫作業。

倒是身邊的同桌焦急得有點意思，那手抖啊抖的，都能比振動儀了。

“你少污蔑人，”昭月荷站起來，推了一把玉錦，“你就跟你媽一個德性，長著一張清純無害的臉，說的都是惡狗屁眼里放出來的屁！”

“昭月荷，你不要仗著你家有錢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嗚嗚嗚…”

玉錦抽噎了一下，“說我污蔑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哪里惹到你了？污蔑我爸媽還不夠，還要捉弄我？”

“我捉弄你，那你把具體過程說出來啊？只要你能說出來，你爸就不是瘋子！”

“昭月荷！”玉錦突然拔高音量，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卸下柔弱的面孔，大吼，“再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好了，都別吵了！”

英語老師橫在中間，考慮到事情短時間內解決不了，便讓兩個人跟她去一趟辦公室。

教室隨著三人離開陷入異常興奮的議論聲中，有人為玉錦抱不平，有人猜測玉錦的父親究竟是不是瘋子，還有的…比如劉志勇，拉長了脖子滿目焦急地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