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蝸將公關做得很好,時曼養了幾天額頭傷,回到劇組一切如常,除卻徐昂沒人知道她消失的那天正在跟警察周旋。
缺了幾天的戲份,時曼不得不向學校請假,被徐昂緊抓著補拍,連帶蔣飛云都要陪著她一起加班,每天不到凌晨兩點是下不了班的。
每晚回到秦宅都是燈火盡滅,她借著手機電筒摸黑爬樓,動作收得很輕,為了不打擾秦溫酒休息,簡單收拾好就在吊床上睡著,第二天不到六點就要出門。
秦溫酒并未問過她與徐昂的關系,仿佛徐昂就是橫在他們中間的禁忌,一觸即發,對方不提,就當做沒這個人。
國慶節輾轉過去,時曼深夜回屋途中發現樓梯間點著小蠟燭,每根保持變態的半米距離,一直綿延到臥房門口。
時曼進屋后照常收拾洗漱,剛躺上吊床就被公主床那邊發出的聲音嚇到了,“你準備睡多久?”
時曼撐起身子,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向那薄紗內側的人,僅能看清一個側臥輪廓,聲音太低太輕,她一度以為是幻聽,緩了緩神重新躺回去。
“你不做噩夢了?”
這一回時曼真真切切聽見了,她猛地坐起來,再度看向公主床。
“雖然不知道你這些天都在哪里鬼混,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過來我這邊。”
時曼靜靜坐了一會兒,硬著頭皮穿上拖鞋,慢吞吞地挪過去。
躺進去后,時曼聽到對方并不平穩的呼吸聲,知道他還沒睡,訕訕開口,“你還沒睡啊?”
秦溫酒平躺著,雙手規矩地疊放在腹前,“睡不著。”
時曼單手支起身子,湊近了瞧他,這才發現他眼底比臉上其他地方都要暗。
秦溫酒靜靜與她對視,忽然勾住她脖子翻身壓到一邊,輕軟的棉被翻滾幾下休止,兩人都安靜不動,緩和各自紊亂的氣息。
時曼攥緊了他后背的衣料,啞聲道,“明天還要上學,好好休息。”
“嗯。”秦溫酒埋首在時曼脖間,氣息順著她側頸的淡青色血管寸寸撩撥。
時曼怕極了他的舉動,仿佛一條冰冷的蝮蛇游弋在她脆弱的脖頸間,隨時能要她命,身子不禁顫抖,喉嚨似被人扼住,發不出聲來。
肩頭一重,秦溫酒趴在她身上,枕著她肩頭就睡過去了,絨絨的發掃著她肌膚。
睡得這么快?
真睡還是假睡?
時曼動動脖子,食指頂住他眉心,輕輕推他的腦袋,他合著薄薄的眼皮,扇子般的長睫投下兩片暗影,櫻花粉的唇輕輕抿住,與剛才相比,睡熟的他溫和得毫無攻擊性。
“我真是愛死了你這模樣。”
時曼撫上他濃密的墨發,偏頭吻了吻他的耳垂。
她勞碌一天,饒是身上壓著一只超大型號粘人狗狗,也能睡下去。
大抵是公主床太舒服,時曼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刷牙期間電話就跟得了癲癇一般在桌面瘋狂抖動。
快速穿好衣服,跑去床柜那邊拿手機時,時曼發現手機下面壓著的便條。
“如果太累,不必每晚回來陪我。”
時曼收好便條,愧疚地嘆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