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隔一段時間瞄一眼秦溫酒,視線跟他對上,一秒不到又移開,老鼠見到貓似的,而這只貓一直用兇巴巴的眼神瞪著她,恨不得把她撕了。
“阿烈,我...唔!”
時曼剛開口,胃部突然反上洪流,她捂了嘴跳到地面,來不及趕就吐在面前的白襯衣上,看到污濁,時曼再也不敢看秦溫酒的臉色,噗通倒地暈過去躺尸。
她并非嬌花,這些天一直處在焦慮狀態(tài)中,秦溫酒突然回家,把焦慮拔到最高,實在承受不住重壓,加之醉酒難受,便暈了。
早晨,時曼是被隔壁震天響的鞭炮聲嚇醒的,噼里啪啦的爆炸聲闖進夢里,心臟一縮騰地鯉魚打挺從被子里坐起來。
緩過勁兒,時曼舉手摁住胸口,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
“秦溫酒!”時曼下意識喊人,扭頭看到背對著她側臥的男生,頓時呆住了。
她沒穿睡衣,阿烈也沒穿!
她昨晚都對人家干了什么?
時撐住額頭,再度看向男生后背,仔細一瞄,他后背有兩道像是鞭子抽出來的紅痕,格外醒目。
在她的記憶里,秦溫酒身上除了膝蓋那邊有陳年疤痕,全身就跟玉石打磨一般沒有瑕疵,后背兩道紅痕也不像是她用指甲摳出來,應該別有緣故。
時曼湊近了看,上面凝血不久,瘡面還是鮮紅的。
只是去日本參加訂婚宴而已,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阿烈,醒醒,”時曼看了眼床頭柜的鐘表,早上九點,按理來說他每天都是六點起床,雷打不動,今兒倒是反常。
“別搖了,我一直都是醒的。”
秦溫酒聲音低沉,略帶些沙啞質感,好像一晚上都沒睡。
時曼碰到刺兒似的往后躲,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埋下臉,咬住雙唇,抱作一團。
“我們...昨晚...你的傷。”
時曼想問的太多了,說話沒頭沒尾。
床墊起伏幾下,秦溫酒已經(jīng)轉過身,伸手把時曼拉進被窩里,“躺好。”
“做...做...”時曼羞得沒臉說話。
秦溫酒說,“沒做。”
即便談論男女私事,秦溫酒的語氣依舊正經(jīng)泰然,仿佛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
“你,”秦溫酒低頭看她,半晌,嘴角稀罕地往上勾了勾,“不錯。”
什么不錯?
身材不錯,還是別的?
秦溫酒已經(jīng)下床穿好衣服,白襯衣遮掉后背處的傷痕,接著又套上月牙白針織毛線衣,折好襯衣領子,配著緊身黑長褲,學者儒雅風范就這么被他穿出來了。
“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像個斯文敗類?”
時曼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忍不住發(fā)牢騷。
秦溫酒回頭看她,“起來收拾,過年。”
時曼愣了會兒,心里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作為一個從小就把春節(jié)當作尋常日子度過的人,乍然聽到“過年”二字,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如何反應。
餐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喝粥。
“阿烈,你怎么回來了?”時曼手里捏著吐司,好奇地問。
秦溫酒看著經(jīng)濟日報,漫不經(jīng)心地回,“怕你孤單寂寞冷。”
時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