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讓人把宇文檀送去邊關祭奠死去的將士,又把胡正浩交給了君明軒。
“這是師傅追查多年的人,若是君先生送去山上,師傅就會欠你一個人情。”
君明軒跟安錦的師傅是老相識,聽說能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樂顛顛得帶著這個被捆的跟粽子似的人就跑了,連懲罰霍安馳的事情都忘了。
“師妹,這明明是我的功勞,你怎么能給他呢。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師傅之間的過節。你讓他上山炫耀,不怕師傅找你算賬?”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萬一好了呢。兩人年紀都不小了,要鬧到什么時候。再說了,你回山上嗎?怕是舍不得走吧。”
安錦看看身邊的周雨薇,笑得不懷好意。王修遠卻沒反駁,摸摸鼻子,尷尬得咳了兩聲。
太后還在勸說霍夫人放了自己,可是事已至此,哪怕是霍夫人,對這個姐姐也早已死心。只是眼睜睜看著她死又有些不忍,只能側過臉去不再理太后。
“這些人自然會有人收拾,放心吧。不會讓霍夫人臟了手的。”
“什么霍夫人,剛才我就想說了。叫娘!別以為如今你能干了,就可以不認我。”
“我今日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安錦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宇文承輕聲說道。
“那你也是我女兒,一輩子都是。誰敢傷害你,先過我這關。你以后都得叫娘,知道嗎?”
“娘!”
還是有家人的感覺好,安錦脆生生叫了一句。霍夫人喜滋滋得又把人摟在了懷里,叫著我的乖女兒,你可受苦了。以后誰欺負你,讓你哥打他。
急得一旁的霍安馳直跳腳,怎么又叫上娘了,叫娘也不要緊,怎么又叫女兒啊,他不要當哥哥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坤寧宮大殿的時候,宇文承竟然睜開了雙眼。他活動了下手腕,發現手里有一張紙條,打開一看是安錦的字跡“我娘沒死,故而饒你性命。”
殿內高文敏跟喜兒,已武功被廢,結結實實得捆著躺在地上。另一邊的太后,只被捆了手腳。見到宇文承竟然醒了過來,立刻高呼救命。
“皇上,那孩子瘋了,她要謀朝篡位,這次你可不能心軟了。”
“太后,那粒藥,會讓我無法行動,呼吸減弱,但卻不能喪失我的感官,昨晚的一切我都聽到了。原來都是你這個毒婦做的!”
“不,不是!皇上,你不能殺我,我是太后,我哥哥是當朝宰相,我……”
“住口,我們梁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說話的竟然是那個早已辭官回家享清福的前任宰相梁修德,在自己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宰相梁涵衍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進了大殿。而他身后還跟著許多官員。
宇文承明白,昨晚安錦只說這些官員被轉移,并沒說去了哪。這些人恐怕被安排在后殿,跟他一樣對昨晚的事聽得一清二楚。
太后的表情有些絕望,她不知道的是,安錦受到宇文檀的啟發,已經把她謀害霍將軍又要殺害自己親妹妹的事讓人變成故事,在茶館里宣傳。
哪怕宇文承現在不殺她,她也會淪為天下人的恥笑怒罵得對象。她想象中的獨攬大權,爭榮夸耀的風光再也不會有了。
太后一激動暈了過去,她腦海里最后盤旋的就是安錦說的“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