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回來了,牽著那匹馬兒回到伯格涅,同時帶來蓋爾茲領遭受災難的消息。地區教會借住宗教騎士團的力量大肆收取贖罪金,到處抓捕‘女巫’或者‘術士’,交不起贖罪金的民眾被迫簽下贖罪劵,將十幾年、數十年的時光販賣給地區教會。
這樣的壓迫當然有反抗,可是這些手無寸鐵的民眾在武裝到牙齒的宗教騎士團面前猶如牙牙學語的孩子,城堡里的騎士大多已經隨蓋爾茲三世子爵去了郡城,沒有人來保護這些民眾。城鎮里的廣場上每晚都有‘女巫’被燒死,很多人被教會的爪牙丟進冰冷刺骨的水渠中凍死,除了伯格涅和城堡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血流漂櫓。
埃文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那枚白色的石頭把玩,白色石頭靜靜的散發出魔力,拿在手里有陣陣清涼感使人頭腦清醒。與蓋得做交易很劃得來,地區教會在蓋得離開伯格涅的第二天就帶著大量救濟糧來了,而且并未向伯格涅采取報復,看來蓋得在教會中的地位很高。
“埃文,你應該出門活動一下身體,總待在家里人會變懶的。”樓下傳來伊爾的聲音,自從他回來后就一直逼迫埃文學習劍術,埃德蒙家族的祖傳劍術。
將白色的石頭放下口袋里,埃文提起木桌上的鐵制長劍走出家門,春天來臨之際便是自己要進行騎士受封儀式。但蓋爾茲子爵已經逃跑,克里斯丁憋屈的戰死在城鎮外,伊爾被褫奪騎士稱號,或許埃文要一個人進行游歷,在游歷中參加某次戰爭或者為國家做出某種貢獻才會被授予騎士稱號,伊爾就是這樣獲得大騎士稱號的。
村子的谷場上、田間山野中經常能看見伊爾教授埃文劍術的身影,農戶們已經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都是貴族老爺吃飽飯沒事干的杰作,教一個傻子劍術簡直搞笑。
埃德蒙家族的莊園沒有如愿在春天到來之際修繕完成,叔侄兩人一直借居在瑪茨科家里,對此瑪茨科和奴達沒有絲毫不滿,家里有人才熱鬧,沒有人會在意一些食物和熱水。
埃文也對家族中的戰技有了粗淺的見識,學自與便宜父親的那招是氣浪沖擊,是家族戰技的基礎招式,也只有基礎招式。埃德蒙家族的高階戰技已經失傳,伊爾也只不過會一些劍術和騎士戰技,唯一遺憾的便是伊爾身體里有神圣審判無法使用那些需要魔力催動的戰技。
“面向你的敵人,將心中的恐懼忘卻掉,只有這樣你才能活下去。在這個世界上你并不是獨一無二的,你的對手和你一樣有親人朋友,他也想回到故鄉受到贊揚。”
一處偏僻的森林中,樹木已經發出嫩芽,地上也早已生出綠草。伊爾和埃文在樹林鏖戰,期間不斷說話堅定埃文的戰斗意志,實力不濟并不可怕,可怕的失去面對敵人的勇氣。森林里到處都是藤蔓樹枝,埃文每揮動一次長劍都會碰到樹枝或者藤蔓,而伊爾卻游刃有余將埃文用木棍打的身體青紫一塊。
“敵人不會傻到在平地里與騎士作戰,森林中的雜物讓騎士們無法發揮騎術,厚重的盔甲難以抵擋體力耗盡,埃文記住這點,以后遇到難以戰勝的對手就往森林里跑。”
伊爾不斷教導這埃文生存下去的知識,累的氣喘吁吁的埃文揮舞長劍砍斷一根樹枝,忽然伊爾舉起木棍趁長劍無法回手,向前一個突刺刺中埃文的左下肋骨處,疼痛讓埃文松開長劍捂著自己受傷的地方。
撿起長劍搭在埃文的后頸處,伊爾露出笑容:“我贏了,埃文。把握每一次的戰機,爭取做到一擊必殺,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水。”
伊爾取出一壺水丟給埃文,擰開蓋子大口大口朝嘴里灌,埃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覺好過多了。騎士訓練就是這么累,還是以前在蓋爾茲城堡里鏟馬糞舒服,至少還有克爾夫那個多嘴的死胖子幫自己鏟。
“起來埃文,休息時間已經過了,難道你想在休息的時候被人一劍砍下腦袋?”還沒有容埃文喘幾口大氣伊爾又在催促著。
無奈的埃文又得站起身拿著長劍面對叔父的棍棒,在其他人面前自己可以裝傻子蒙混過去,可是伊爾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傻子,他把自己看作與正常人無異。伊爾想把埃文培養成一位真正的騎士,從不在乎其他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他相信埃文是一個正常人。
即將黃昏時埃文結束一天的訓練,拖著酸痛的身體倒頭便睡,胸口浮現出那詭異神秘的黑色符文,來自精靈的詛咒。
晚上,奴達向往常一樣敲開埃文的房門叫他用晚餐卻怎么都叫不醒他,奴達站在門外只當埃文在訓練中太累睡著,來回徘徊幾步后便離開。門內的埃文全身青筋暴起,如同被黑線包裹一樣恐怖,趴在地板上伸出手想要得到救助。
埃文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在遭受疼痛,喉嚨即使想發出聲音也無法做到,倒在地上的埃文眼神迷離手臂落在地板上陷入昏迷。
第二天早上埃文渾渾噩噩的起身,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心臟處多了一層淡淡的符文印跡,輕輕觸碰就會疼痛難忍。穿好衣物埃文覺得自己得去一趟洛基爾德,去找蓋得救自己一命,自從被精靈種下詛咒時每一次發作間隔時間越來越長,而后果也越來越嚴重。
即使自己沒有找到蓋得也要去知道這個符文印記是什么,那個該死的精靈給自己種下詛咒,自己要找到辦法解開這個詛咒才能活下去。
來到樓下餐桌前的埃文面色慘白,伊爾早已出門監督莊園的修繕,家里只有奴達和瑪茨科,奴達她在用臟兮兮的抹布擦拭灰塵,看見埃文下樓奴達洗手給他端來食物。
“伊爾說你昨天太累需要休息所有才沒有叫醒你,湊合吃一點別餓壞肚子,埃文。”奴達依舊向往常一樣勤快。
“埃文,我們正等著你呢?”
瑪茨科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他這樣埃文就知道要去做什么了,一定又是去教堂和那些神棍打交道。
“奴達,你也應該換一身漂亮的衣服去見拉戈達執事,是他下令對伯格涅提供救濟糧,我們應該去感謝他的仁慈。贊美他的仁慈與善良,愿他的靈魂能被天國接納。”
“我也要去?”奴達擦拭著餐桌疑惑道。
“當然!”瑪茨科微笑道:“你和埃文會喜歡上教會的,那里的神甫平易近人,就是因為我們信仰宗教,教會才為我們提供救濟糧,所以我們要去感謝他們。”